与此同时,当那颗诡异的眼珠子,在金刚菩提释放出的普渡金光之下,彻底化作飞灰后,在离玄洲人民医院一百公里以外的一栋居民楼里,其中一间公寓中,隐隐有低沉压抑,犹如野兽般的痛苦嘶嚎声响起。
只是这种痛叫声,被电视机里故意调大的声音给掩盖掉了。
“呼哧呼哧……”剧烈的喘息声中,一道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恨恨的砸了两下墙壁,“可恶啊,明明差一点就能混进去了,可偏偏那人的身上,居然带着一件佛门法器。”
“该死,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如今,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那些人肯定会心生警惕,加强戒备。”
“或许还会求援,加派人手。”
这人皱眉思索了一阵,喃喃自语道:“今晚肯定不宜再行动,只能等明天那些人带着天豪去往转院的路上,再见机行事了。”
“相信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收到消息,想趁机浑水摸鱼的人……”
说着,这人缓缓转过身,背负着双手,眼神冰冷的望向客厅里,手脚全都被反绑起来,嘴巴贴着胶布的一家三口。
“尽情享受你们生命的最后十几个时辰吧,明天一早,我就送你们三个一起上路。”
“哦,对了,一定看清楚我这张脸,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秦源,省得你们到时候死得不明不白的。”
“呜呜呜……”两大一小,三人俱是神色惊恐的挣扎起来。
两个大人在苦苦哀求无果后,望着秦源的时候,眼底满是怨毒之色,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剐似的。
对此,秦源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嘴角渐渐勾勒出一个冷酷的弧度。
“对对对,就是这样,仇视我,怨恨我,只有这样,你们死后才能为我所用。”
……
玄洲人民医院。
顶楼的VIP病房的走廊里。
在那颗邪异的眼珠子,被普渡金光净化后,原本滴溜溜悬浮在半空中的金刚菩提,其上的金色光芒渐渐收敛,直至消失,最后被国字脸的大汉,珍而重之的收入怀中。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国字脸大汉面色严峻的开口道:“两位,那颗眼珠子是从你们的包里掉出来的,关于这一点,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你们非但见不到萧天豪,就连你们两个,也要被扣押起来。”
中年妇女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魂未定,整个人像是吓傻了一般,手脚冰凉,嘴唇直哆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中年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何曾在现实生活中见过这种阵仗?
不过,中年人毕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捋顺呼吸后,强自镇定道:“那颗眼珠子,我们真的不知情,看到那东西,我们俩也被吓了一大跳。”
“请你们相信我,我说的真的是实话。”
板寸头大汉压低声音道:“老李,现在该怎么办?”
国字脸大汉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团了,他盯着中年夫妇看了好久,见他们的神色不似作伪,他这会儿心里也是开始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两个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大汉,全都身体一震。
一道精神传音在他们心底响起。
“把那两人都带过来吧!”
默默的点了点头,国字脸大汉一脸平静的开口道:“两位,走吧,我们现在就带你们去萧天豪所在的病房。”
“诶?”中年夫妇二人俱是吃了一惊,不知道这两人的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但听到能见自家儿子了,他们很快便将这一丝疑惑抛之脑后了。
四人径直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
和守候在门口的两人打了个招呼后,国字脸大汉便带着中年夫妇二人,推门而入。
一进入病房,中年妇女便迫不及待的把目光投向病床。
只是这一眼看去,却看到病床上空空无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洁白的被子整齐的铺在病床上,很显然并没有人躺上去过。
“人呢,天豪,我儿子人呢,你们把他弄哪去了?”中年妇女急了,厉声质问道。
而到了这会儿,中年夫妇二人才发现,这病房里还有三大一小,四个陌生人。
国字脸大汉在神色恭敬的将那颗金刚菩提归还给小屁孩分身后,便很自觉的离开了病房。
目光在这三大一小,面无表情的四道人影身上一一划过,中年夫妇二人的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只是,他们还心存侥幸,最后中年人踟躇片刻道:“请问,我儿子萧天豪人呢?”
闻言,方少杰、陈孝之,还有小屁孩分身,三人的目光尽皆落在周士琦的身上。
眼瞅着中年夫妇二人也是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他们那一脸期盼的神色,让周士琦头皮发麻、口干舌燥,目光都开始游移起来。
事到临头,原本想好的措辞,他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死就死了,劳资豁出去了!”
深吸一口气,周士琦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萧天豪死了,人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方少杰和陈孝之全都傻眼了,喂喂喂,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这也太直接了吧?
不是说好要循序渐进,委婉表达的吗?
你这么一搞,人家一下子能接受得了丧子之痛吗?
骤然听闻萧天豪的死讯,中年夫妇二人愣是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死了,天豪死了?”中年夫妇二人双目无神,低声呢喃着。
紧接着,中年妇女忽然撕心裂肺般的痛叫起来:“天豪,我的孩子!”
一旁的中年人一时间也是老泪纵横,心中悲痛不已。
蓦然,双目赤红的中年妇女,死死的瞪视着周士琦:“我认出你来了,你是沪海代表队的周士琦,当日就是你在全国大比的赛场上,打折了天豪的一条胳膊。”
“是我。”周士琦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中年妇女就像是一个炸药包,被周士琦这种平淡的语气,彻底点燃了,她状若癫狂,厉声尖叫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我儿子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