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说:“大诗人,你好坏喔,人家都同意请客了,你还想怎么宰他呀?”
陈宁坏笑说:“你们别管,我要让朱头和吴桐亲自来砍他!”
这天是星期二,离下班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吴启明就出现在办公室。他先到朱岩办公室,轻声说:“朱主任,车在下边等呢。”
朱岩一愣:“我看不要派车了吧?动静太大了不好!”
吴启明微笑说:“我没叫我们单位的车,是我朋友的一辆中巴!”
朱岩噢地一声,锁上了抽屉,说:“好,那就叫大家走吧!”
大家下到办公楼前,一辆黑牌丰田中巴敞开车门在那里静候大家的到来。何英姿率先钻上车,喷喷赞道:“派头不小啊!启明是真人不露相,偶尔来一手,也是很吓人的嘛!”
陈宁说:“听说上面来下面视察都是坐这种车的,够牛逼!”
彭琪这里找了个单座坐下,淡淡地说:“我看和我们厅那辆大客车差不多,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文艺说:“大姐你是土包子进城,不晓得深浅。这车少说也得百把万呢!”
彭琪听了夸张地吐出半截舌头。吴桐餹姗来迟,刚上车就说:“你们不请刘厅啊?”一句话把吴启明和朱岩问得面面相觑,只见朱岩一挥手,说:“领导忙,我们走吧!”
彭大姐说:“那么多领导,你先请谁好呢!”
陈宁说:“大姐,人家刘厅是管我们的,能不请吗?”吴启明朝朱岩投去询问的目光,朱岩又一挥手说:“走吧,走吧。刘厅痔疮又发了,吃不了东西的。”
见大家都坐定了,吴启明扭头告诉司机开车。车子出了单位大门,直奔南湖开发区。一路上,众人都在说笑,只有朱岩在忙着用手机打电话。他拨通了三个电话,都复述同样的内容。他告诉对方说单位里有活动,大家一起吃饭。自己正在车上。有事再联系。不好意思。再说,再说。拜拜,拜拜!吴桐马上做出一副嫉妒状,笑说:“嗬嗬,朱主任你到底给几个家打电话呀?如果分身有术,那么今晚怎么也得复制出三五个朱岩才行吧?”
朱岩叹气说:“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你以为吃吃喝喝就好受么?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女人,应酬少,有人疼,穿得又好。”
文艺插嘴说:“做女人有什么好,旧社会还挨缠小脚,新社会也还要生孩子,真不公平。”
陈宁说:“以后科技进步了,会有一种机器代替人生育。女人可以不用怀孕生小孩了,也和男人一样享受快乐又不痛苦!”
彭大姐沉不住气了,反驳说:“陈大诗人,你什么时候才不让我们女人痛苦啊?看你把生小孩说得跟写诗一样。”
陈宁说:“我说的是肉体,心灵的精神的痛苦谁都是无法避免的。我是说,如果女人不用生育,身材可以保持得更好一点,脸上可以少长些斑甚至没有斑,肚子可以少点花纹甚至没有花纹。一句话,至少不那么皮松肉懒嘛!”
车内爆发出一阵怪笑。四个女人却不依不饶,继续揪住陈宁不放。焦点问题是,陈宁没有婚配,如何就晓得女人肚皮上有花纹了?胡一几也落井下石地说:“自己当爹也好多年了,什么肚皮花纹之类的东西怎么就不晓得呢!”
陈宁被说得涨红了脸,大声说:“这只能说明两个问题。第一,你老婆的肚皮是特殊材料做的。第二,你老胡干革命的时间地点都在黑暗中进行的!”
大家又是一阵爆笑。彭大姐说:“小文,小吴,英姿你们看,人家陈诗人虽然没有结婚,但我们女人身体人家可没少懂呢。真是天才啊!”
吴桐说:“文人就是浪漫,就是风流,我们学不了的!”
陈宁解嘲地说:“哎呀,这年头,谁跟谁学呀!”
朱岩忍不住也加入进来,认真地说:“别人我不敢打保票,但是,我们陈宁我敢保证,他现在肯定还是个处男,那些肚皮纹之类的肯定也是他想象出来的!”
说笑间,康华大巴顺利抵达目的地,在一个叫南海渔村的酒楼前面停了下来。南湖开发区位于城市的东南部,是近年开发建设的新区,集中了整个城市近一半的高层建筑物,有几个大楼还是全省的地标性建筑。久居南宁的人们都晓得,还在七八年前,这里还是一片片鱼塘和一块块菜地。现在的模样显示了人民币的巨大威力,人们以数百亿计的人民币投人到这里,造就了一个新的神话。新区集中了省市那些肥润的财政金融机构和握有实权的政府机关和事业单位,加上房地产开发巨头们推波助澜,这里成了南宁名副其实的富人区。用陈宁的话说,是纽约的曼哈顿,上海的浦东。被吴启明带到这样的地方吃饭,令所有的人始料未及。南海渔村有宽阔的停车场,停放着众多名责的豪华轿车。酒楼门脸上大型霓虹灯令人眼花缭乱,腥红的地毯从门廊直铺至电梯门口和阶梯上。让男士们目不转睛的风景是几名身材髙挑的咨客小姐,花红色的紧身旗袍,高开至大腿跟部的口子,更衬托出小姐们锕娜多姿的体态。朱岩把吴启明扯到一边,低声说:“小吴,你小子不是摘错地方吧?听说这里是南宁三把刀之一,到时宰你没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