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顺利,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们前面的斧头帮马仔,简直就好像是杀不完一样,潮水一般不停地涌上来。看来他们似乎也是得到了死命令,一个人也不能活着放出去。
斧头帮最大的特色,就是人多--这一点,当初的刘全带着他的聚义堂攻打加查马帮的时候,我就见识过,这简直就是蚂蚁一样,密密麻麻根本就没有穷尽,而且各个悍不畏死。
而在这个时候,因为对方的敌人实在太多,本来围在我们身周的青龙帮帮众,正一个个倒下去,他们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没有我们这样的超人体质,自然很快就会被鲨群一样涌来的斧头帮帮众给砍倒。
说实在的,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情况。我并不希望陷入和斧头帮的正面冲突之中。因为毕竟能够掩护我们的青龙帮数量有限,如果打到后面,青龙帮的帮众全部死光,只剩下我们十二个人的话,即便我们能逃出去,但我们如此强的武力,没有了青龙帮的杂牌军的掩护,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也因此会使对方联想到这次的事情里面可能会存在猫腻。
不仅如此,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身后一股强大的气息正迅速的e靠近。这股气息我认识--应该就是刚才的青面杨志,这小子没了于老大这个对手,又看到这青龙帮居然这么猛,能够突破他布置在门口的防线,逃出院子,这应该是冲过来帮助他的小弟们清理青龙会这边的高手了。
这是万万不行的,我绝对不能和这青面杨志正面交手,不然我的计划就完了。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除了等他杀完了青龙帮的喽啰然后过来找我们麻烦以外,我们却根本找不到其他的解决途径。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从外面传来了一阵的喊杀声。
我顿时感到有些纳闷,这是什么人?是斧头帮的预备队吗?
而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有几个青龙帮的帮众大声呼喝起来,"我们的人来了!!阿猫带人来了!!"
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应该是青龙帮的援军来了,刚才我记得那于老大好像是吩咐身边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孩带着两个人翻墙出去找人的。
当时鲥鱼还向我请示过是不是要把他们半路上做掉。我当时一念之仁,放了他一条生路,没成想,他居然还真的能带人回来支援。
在里外合围之下,斧头帮的人即便再悍不畏死,毕竟腹背受敌,很快就被我们撕开了一个口子。
我们被围困的人此刻已经只剩下寥寥几十人了。
我也不忍心剩下的人全都变成斧头帮的炮灰,所以便大吼了一声道,"大家快跑!帮主被斧头帮打死了!!"
刚才外围冲过来帮忙的帮众,本来是因为自家老巢被外人给掀了,保家卫国天经地义。但是现在突然听说老大已经被人杀了,而且还是势力比他们大得多的斧头帮,自然也懂得审时度势,当下,立刻就撒开了丫子四散奔逃起来。
要说起来,几百人撒开了丫子四散逃命,那场面自然是叹为观止,但更重要的是,几百人如同分子运动一样的朝着四面八方逃窜,即便这斧头帮再神通广大,那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砍倒几个跑得慢的解个气而已...
趁着青龙帮大乱四散逃跑的机会,我们一行十二人很快就在青龙帮残兵的掩护下,脱离了斧头帮的追杀,一路的跑出了一里多外,在林子里找到了负责接应的徐明德一伙。
此刻的刘诗若也早已和他们在了一起。
"大家上车,马上撤!"我一挥手,便带着众人匆匆的爬上了绿皮解放车...
回到公馆后,我让刘诗若下去换身衣服,然后自己则是立刻带着鲥鱼来到办公室,让鲥鱼给刘全那边拨电话。
电话通了以后,我从鲥鱼手里接过了听筒。
"李老大!你那边怎么样?于荣光死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刘全急切的声音。
"死了,你这边情况怎么样?都搞定了吗?"我点点头回答道。
"搞定了,您放心,一切按照商定好的计划。"那边的刘全回答道。
"好,你继续监控,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一个是杨志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藏在于老大那里的烟土,另一个是他们有没有产生怀疑,这个你务必得给我弄清楚,这也是为你自己。"我严肃的指示道。
"是是,这个我晓得的,您放心,我一定弄清楚再给您打电话,那我先挂了。"这刘全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至此,计划的大部分都已经完成了,就看这尾巴收的怎么样了,如果这尾巴收的漂亮的话,这次我们相当于一次性借助斧头帮的手铲除了青龙帮,而且也同时将大圈帮的岳老大和那刘全一起绑上了我的战车,从此以后,他们再也不可能和斧头帮为伍了...
接下去,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鲥鱼啊,你也先下去休息吧,我一个人静静。"我对鲥鱼吩咐道。
鲥鱼走后,这个办公室陷入了一片的寂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我走到办公桌后,在大班椅上坐了下来,将双脚搁到了桌子上,整个人半躺着埋进了椅子里。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闭上了眼睛...
说实在的,刚才的激情过后,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内心有些隐隐的不安。
至于为什么,我想,也许是杀得人太多了吧...
我记得曾经的我,一直都是一个尊重生命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生命,即便是坏人的生命也一样...
曾几何时,我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抹杀生命,即便这些帮会成员,很多本来就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徒,可是,也依旧是生命。
在地下城的时候,我杀人,那是为了自卫,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或者说,我手底下那么多无辜的人就得死,我带着他们反抗,带着他们斗争,这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我带着人来到申城以后,事情似乎就不再是这个样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