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人纷纷下车,老罗对着我笑嘻嘻的点点头,意思好像是说你小子行,靳雪峰表情怪异的上下打量我,
"你们先聊,我送孩子回去"
我有些尴尬的说了句,就抱着死孩子往镇西头的供销社走去。
祥祥家现在没有人,他的父母现在应该是在上班,他爹是供销社的会计,他妈是供销社的服务员。
来到供销社门口的时候,我有些犹豫,我该怎么面对孩子的父母呢?好好一个孩子,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出去,才过去一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在这时,我看见祥祥娘从供销社里面探头出来,看来自从孩子失踪后,她每隔一会就会从供销社里面走出来,看看大街上祥祥是不是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喊她娘。
当祥祥娘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喜,但是当看到我悲痛的表情和怀里孩子耷拉下来的那张没有血色的脸时,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颤抖着一步步的走上前来。
"俺们家的祥祥是...病了?"
祥祥娘颤抖着声音像是希望又像是在祈求
我眼里噙着泪,没有回答,她颤抖着拿手想momo祥祥,但是又不敢,她怕,她怕这一mo会触到冰凉决定了事实。
"祥祥是病了吗?是病了吗?"
她转而又对我祈求的问道。
我痛苦的摇摇头,"祥祥...走了..."
"啊!!"
祥祥娘突然发了疯一样的扑向我手里的孩子,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有马上把孩子给她,我这一僵持,祥祥娘那山洪般的悲愤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渠道。
"还我!你为什么不救祥祥!都是你!!"
女人的劈头盖脸的朝我的身上打来。
这时孩子的父亲也闻声跑了出来,愣了一下,也扑上来撕扯我,此时的他们已经失去理智,与其说是要抢孩子,不如说是他们因为突然失去孩子难以接受,要找一个发泄的渠道。其实我可以理解,在这样的打击下,任何人都会失控。
我就站在那里任凭他们撕扯抽打。
"都住手!"
突然从后面传来老罗洪钟般的声音
这声音很响震得祥祥的爹娘都一怔,老罗见他们止住了动作就皱着眉头说,"你们孩子没了我能理解,但不能拿我们二草撒气,懂不?二草这两天,起早mo黑的都在给你们找孩子,这事你们怪不着他"
"罗所长,俺们家祥祥是怎么死的!"
"你们家孩子是被人贩子杀的"老罗咳嗽了一声,义正言辞的继续说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帮你们破案,还孩子一个公道!"
"孩子都死了,公道能有啥用...呜呜呜"
孩子的父亲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这个四十不到的男人,无力的蹲在地上,一下子好像苍老了十岁。孩子娘也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我们。
"唉——孩子的尸体你们领回去吧,好好的安葬,让孩子早些入土为安,也能早些找个好人家投胎..."
老罗叹了口气从我手里接过祥祥的尸体,将尸体交给了孩子的父母,其实老罗撒了谎,如果这事真是偷猎者干的,孩子的三魂具灭,已经再也不可能转世了。
我意识到这一点,目光复杂的看向老罗,老罗朝我无奈的摇摇头。
...
我垂着脑袋,和老罗一起往派出所走着。
"二草啊,别想了,这事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到责任了"老罗破天荒的用很慈祥的语气mo着我垂着的后脑勺说道。
"师傅..."
我有些哽咽的抬起头来,我才体会到原来师傅一直都是想着我的,他一定猜到了我送孩子回家的时候,孩子的父母有可能因为无法接受现实而为难我。
"二草啊,干我们这一行的,以后要接触生离死别多了,咱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咱们不可能救得了所有的人"
老罗一边语重心长的对我解释,一边拍拍我的肩膀。
"师傅,这些人为啥小孩也不放过呢?"
我第一次对幽冥的那些偷猎者产生了恨意,以前的我抓鬼只是因为觉得自己是警察是协管员,身份摆在那里,抓鬼只是工作,我本人和这些鬼其实没啥芥蒂,但是现在的我,对这些毫无人性的畜生,所剩下的只有仇恨。
"唉...因为从小孩身上能取到的阳寿多啊..."
老罗摇摇头又低声低估了句,"不应该啊,杀小孩这种事已经触犯了底线,整个阴司西部区的安保势力都会介入调查,这犯罪分子难道是疯了吗?不碰孩子是黑白两道的潜规则啊"
"您是说连无常也会介入吗?"
我有些激动的问
"不是都已经介入了嘛"
老罗讪讪的说道,原来梁警司的介入就代表着她的父亲,西方无常也开始对这件事关注了。
"多事之秋啊..."
老罗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嘀咕道,"楞严灭,魔王出...末法末劫"
"啥?"
我是个初中未毕业的半文盲,对什么末法之类的东西真不太明白
"没什么,你小子以后做事自己注意,别老想着冲在前面呈英雄,能躲就躲,明白不!"
老罗突然严肃的对我说道。
"为毛要躲?"
我不服气道,张秘书不是说这些鬼看到我们公安都是绕着走的吗?我看到这帮欠拾掇的东西难不成还要躲开?再说,现在我已经对这起案子的罪犯树立起了比山高,比海深的阶级仇恨,我怎么可能看到这天杀的狗东西夹着尾巴躲起来?
"我怀疑这次的对手可能是过阴人..."
老罗语气沉重的说道。
"师傅,您可不能小瞧我诶"
我晾晾怀里插着的盒子炮,那劳什子再牛逼不是人吗?能刀枪不入?
"你个瘪犊子,谁让你这么插枪的?你不知道这一走火能把你命根子轰了?!"
老罗说着给我脑袋上来了一个巴掌
我大骇,连忙把盒子炮从身前的皮带里给拔出来,插到后腰的皮袋里。不过老罗这么说估计也就是要找个由头扇我一巴掌,我平时一直都这么插枪,就从来没见他提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