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两条街,已经到了安全区的时候,我身边的大水牛突然停住了脚步,紧了紧拳头后,便一下转过了身,便往回走去。
"水牛兄弟,你干什么!"我见状大骇,连忙一把拉住他。
说实在的,我们好不容易脱了险,他这突然要回去,这是打得哪门子的主意?!
"我去救李月同志!"这大水牛沙哑着嗓子道。
"你这不是去送死吗?!"我闻言大骇道,"李月牺牲了自己好不容易才为我们争取到了逃脱的机会--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们救出来的这些女战士考虑吧?"
"所,所以我一个人回去,戒指在你身上,只要你逃出了西宁,妇女先锋团的女兵们就脱险了--李德兄弟,下面就拜托你了!"这大水牛说着,对着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说实在的,从认识我开始,虽然我一直叫他水牛兄弟,但大水牛一直都是对我同志相称,我想这可能是他们第三纵队有纪律不能和社会人员勾三搭四称兄道弟,但这一次,他突然称我为兄弟,我能够感觉到他言语中的决绝和托付。
很明显,大水牛这是没有再准备活着回来了。
知道是这么回事,我自然不能让他白白的去送命,依旧是牢牢的拉住他劝解道,"水牛兄弟,你就这么回去也是于事无补的,李月肯定救不出来,只是多送一条命给马步芳而已,这不划算啊!"
"可,可,李月她--"大水牛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踌躇起来。
"杨志同志,你听着,你是第三纵队先遣团,特务连的连长,你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把这些女兵亲手交给你们的首长,是你的义务!"我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我以此次行动最高指挥官的名义命令你,立刻带上你的兵,跟我一起离开西宁!"
这大水牛闻言,先是楞了一下。作为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优秀军人,大水牛最终用力的咬了咬嘴唇,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一定完成任务!"
就这样,我和大水牛一行,也不迟疑,匆匆的就朝着西宁城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说起来,因为我们出来的时间点正好是马步芳府上的宴会结束的时候,所以我们一路的往前跑的时候,间或的会看到一些男男女女,其中不乏是带着姨太太回家的西宁官员。
我和大水牛此刻的要务是尽快的离开西宁城,所以自然没空搭理这些西宁的头头脑脑一帮脑满肠肥的败类。
不过就在我们两个小跑着经过了一对穿着高档的男女的时候,这大水牛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朝着那一对男女看去。
见大水牛突然停下来,我便也连忙停住脚步,回过头朝着大水牛眼光的方向看去。只见这一对男女穿着都颇为考究,男的穿着呢料的褐色中山装,而那女的,则是穿着面料考究的紫红色丝质旗袍。
而此刻的大水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的,正是那身穿紫红色旗袍的女人。
说起来,我发现那女人看到大水牛的时候,好像也是吃了一惊。
怎么?那女人认识大水牛吗?怎么可能,这里可是西宁城,大水牛是第三纵队的侦察连长,八竿子都应该打不着的呀?
而就在我疑惑之际,却只见大水牛突然身形一闪,如同一只觅食的豹子一般,一下便冲向了那女人,一把就卡住了那女人的脖子!
事出突然,我也没想到大水牛会突然发难。这个时候,那女人身边的男人似乎是也被大水牛突如其来的袭击给惊了一跳。不过可能是因为看到我们身上都穿着马家军普通士兵的军服,在回过神来后,便立刻颐指气使的道"你们是那个部队的?你们知道我是--"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后发先至,同时一个手刀砍在这家伙的后勃颈上,直接就给他拍晕了。
"水牛兄弟,怎么了?"我拍晕了那中山装后,转身看向了此刻正掐着那女人不放手的大水牛。
此刻的大水牛看起来似乎是非常地激动,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双手紧紧地掐着那女人的脖子,浑身激动的颤抖着。但奇怪的是,却好像又没有使出死力,因为那女人分明还能呼吸。
"水,水牛兄弟,我们换个地方,这里太显眼了。"虽然我不知道这大水牛为毛突然抓过一个路边的官太太撒气,但显然这里是大马路上,来来去去的很可能会被人看到,虽然我们两个身上穿着马家的军服,但总也还是不那么妥帖。
这大水牛这次倒是听了我的话,一把捂住了那女人的嘴后,便跟着我一起把那女人给拖进了旁边一条没人的小弄堂里。
"化龙,把那男的也给我拖进来,别让人看见了。"与此同时,我对化龙吩咐道。
而这个时候,掐着那女人的大水牛一把将那女人按到了墙上,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用颤抖的声调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没有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
"你,你是不是叛变了!"大水牛见这女人没有回答,情绪似乎是更加激动了,掐着那女人雪白脖子的手,不由得又紧了紧。
这个时候,那女人似乎是终于有些透不过气来,难受的咳嗽了一声。但依旧还是没有说话。看得出,她似乎是很痛苦--但这不像是肉体上的痛苦,这种痛苦,更像是来自于内心。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我拍晕的那个中山装突然清醒了过来,对着我们就叫道,"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
这老小子话音未落,我便已经一个闪身上前,一个大耳刮子扇了上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闷响。
没错,是闷响,因为我这一巴掌用的是掌力,所以直接扇得这中山装哇的吐出了一口崩断的血牙。
"你他妈的是谁啊?这女的和你什么关系?"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给提了起来,冷冷的问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