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派出所很安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我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探了探,在确定了里面确实没有人以后,我才轻手轻脚的沿着墙壁朝着里面摸去。
我不敢开灯,因为万一如果里面有人就容易被发现。而且开了灯以后,外面有人看到里面的灯光也会因为好奇进来看看,这万一给碰上了就不太好解释了。毕竟我一个初来乍到的民警半夜三更摸到派出所这行为多少还是很可疑的。
由于没有开灯,所以这一路上黑灯瞎火的我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摸到了地下刑房的门口。这里离开地面已经很深了,估摸着应该有一百多米了。
我一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呻吟声,还好,看来这家伙还没死,我这趟应该能从他嘴里多少探到一些情况。
我小心的拉开插销,半个人先探了进去,黑暗中,我只听到那个绑在铁架子上的男人的呻吟,我确定了现场没有第三个人以后,我才小心翼翼的把铁门给关了,然后在墙壁上摸索了一会,打开了地下刑房的灯。
由于黑暗中突然一下子被灯光给照亮,我的眼睛一瞬间白茫茫的一片啥都看不到。我当时就慌了,对面的呻吟声也同时突然停了一下,看来他也是被这灯光给刺激到了。
好在几秒钟之后,强光的致盲效果开始慢慢的消退,我渐渐的能够看清眼前的景物。当我能完全看清那个绑在铁架子上的人时,我突然感到心里一紧。
因为那已经几乎不能称之为人了,他的胸口,肚子,大腿,以及下身凡是我目之所及处都是大块大块的黑色焦皮,这是被烙铁烫焦的皮肤,这些焦黑卷起的皮肤下是姜黄色的组织脓液,还有一片片翻起的焦黄色烧焦的皮下脂肪。
这种酷刑,简直不是人类能够做的出来的。别说现在我还不清楚这个"疯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就算他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魔王,也不能用这样的酷刑折磨啊!他是一个人,就算是对畜生,做出这种行为都不仅仅是用变态能够形容的了。
我能够肯定,就算现在直接把这个男人送去市医院,我估计着也很难救得回来了。我后来听人说,人类的皮肤只要损失超过百分之二十以上就很难活下去了。
而就我现在看到的,这个赤身裸体的焦黑男人,全身的皮肤至少百分之六七十已经被烙铁烫熟了。人的生命有的时候还真的是难以想象的顽强,这种情况下,这个男人居然还活着。
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是福还是祸呢?
我想着就有些惴惴的走上前,
这个男人也发现了我,他的脸已经完全被烙铁烫熟,焦红的肌肉里渗出的黄色组织液从他的脸上一屡屡的滑下来,显得异常的可怖。
这帮人似乎不想让这个男人失去三观,所以并没有弄瞎他的眼睛,他那血红的眼眶里那双乌黑的眼睛正充满仇恨的瞪着我,但是他并没有恐惧,他的眼神中只有恨,似乎是在质问,你想怎么样!来吧,我不怕你!
"兄弟,我是今天刚新来的,这边的情况也不是太了解,你和他们到底有啥过节,能和我说说不?——说不定我能帮你?"我离开这个男人三步远,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自然不会上来就和盘托出我是来卧底的,就算这家伙和这帮警痞有血海深仇,但是这种不确定的风险我也不会胡乱冒,我现在最多也就给他一个我是好人的映像罢了。
这样就算是真的出了啥幺蛾子,王大拿等人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最多也就认为我这人心软罢了。
这男人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我见他有所松动继续加了把火道,"这样,我把你嘴里的东西给拿掉,你和我说说你到底有啥子冤情,看看我是不是能帮得上忙,不过救你出去的可能性不大,我也是个打工的,"
我顿了顿然后继续道,"我把你把东西摘了,你可别乱叫啊,被他们听到了,我也很麻烦的,好不?"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干嘛对这个疯子这么上心,其实这事和我这次过来卧底真的属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只要搜集到足够的证据,整翻了杨志刚,撸这帮人真的压根就不需要我动手,他们的所长都是吃里爬外和犯罪分子狼狈为奸的腐败分子,你说这伙人的屁股能干净?到时候自然会有上头来一竿子撸到底。
可兄弟我就是想管这闲事,唉,应该是好奇心吧。
这家伙倒也不矫情,见我大概的摆明了利害,就喘着粗气谨慎的朝着我点点头。好吧,之前我有没有提过,兄弟我很有知心大姐的潜质?看来这倒霉孩子似乎也是被我那充满亲和力的知心大姐范给熏陶了,对我放松了戒备。
我见他应允就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把他塞在嘴里的那双臭袜子给拔了出来,拔完后,我仍旧小心的躲在他旁边,以防万一他大叫的话,我就重新把他的嘴堵上。
这悲催的男人看我这样,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道,"我...看的出来,你,你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你叫啥名字?为什么来派出所闹事?还杀人?"
我见他说话,连忙把我的疑问给提了出来。
"因...为,他...们该杀!"男人说道该杀的时候牙关的肌肉绷得紧紧的,那焦黑的皮肤下,猩红色的暴起肌肉显得异常的狰狞和恐怖。
"兄弟,你和他们为啥有这么大的仇?他们杀了你的家人吗?"
我猜测的问道,本来嘛,这种抄着菜刀冲到派出所来玩命,见人就砍的,你说除了杀父之仇这类的血海深仇,其他的可能性还真是想不出来了。
"家...人,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