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到现实中来,谷永宁不得不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危机依旧存在。这个临安城里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因为在他的内心充满了对于死亡的恐惧,虽说这个死亡对他来说还是很远。
在他看来这个孩子是他的心血,但是史弥远的虎视眈眈让他不得不多一点的思考,是不是要和史家做一次彻底的切割。但想想这个问题其实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处理的毕竟史丞相现在的权势要想弄死一个人比捏死只蚂蚁还要来的容易,更何况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势力范围内,要杀要剐都得看人家的脸色,而自己就只有200个亲兵还有这一大家老小。要离开这里才是最根本的办法。
想到这里突然间脑海里蹦出了一个人:林景衡。
这个可是谷永宁的一个救生圈。不要小看了林景衡这个人,在最关键的时候就是他的出手才能挽救了他。
看来是应该好好的去看看那个小子了。正在思索间,门外的一个亲兵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样东西。谷永宁接过来一看,大惊。
“这是真的吗?是谁送来的?”他问到。这个东西真的是太重要了。这个关键的消息甚至比的上十艘炮舰的威力。
“这个书信是王太守送来的,大人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那个士兵说到。听他的口气这也是一种好消息似的,但是在谷永宁看来这是一个最坏的消息。
密州保住了,而且方郭三的军队还开始向莒州方向进军,听说孟珙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自作主张配合红袄军作战。孟珙是一员虎将,但他最大的缺点是不知道时世的变化无常,也许是杀敌报国心切的原因,现在倒成了人家手中的把柄。
这不是添乱子嘛。要知道金宋议和才刚刚谈妥,可没有几天的工夫怎么又以这个宋军的名义公然的出兵伐金。这不是撕毁和约是什么?最要命的是谷永宁他现在人在临安,要是史弥远一个不高兴,给他扣上一个撕毁金宋盟约的帽子,这不死都是件难事。
这该怎么办好呢。谷永宁顿时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而去见林景衡的事也就被抛在了一边。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想一个办法能够保住这一家大小的命,因为他隐约间感到这其中的杀气的。留给他的时间已经 不多了。
谷永宁的预感果然不错,在他收到这封急件后的两天,史弥远也收到了相同的信息。这个可不是因为消息传播的快,而是史弥远他也有自己的消息管道。当然这管道的头子就是当日被叫上府去的聂子述。
说起这个人,他倒是有几分本事的,也是一个学者型的官僚。只是他在朝廷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一个白手套。通过他的威望来为史弥远的一些做法来背书。前段时间去金国议和就是派了他前去。当然事情不是光光就这样算了的,这个聂子述也算是个精明之人,在金国的时间里居然买通了当朝的左丞相仆散端,通过这个眼线还是获得了山东的最新的消息。可是这个仆散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很快的就在政治斗争中成了牺牲品被罢了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个聂子述所提供的消息到底起到了多少的作用。
在史弥远看来,这个消息绝对是可以将谷永宁给打下来的,即使没有安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也最少可以将他的兵权给收回来,这也是他所梦想的,只要金国境内的这个重要的麻烦制造者被除去了,那么红袄军不过是乌合之众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这样子金国安全了,宋朝也就安全了,自己的丞相的位置也就安全了。
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象他这样卑躬屈膝毫无羞耻心的人,如果有的话,那就是第二个史弥远。
他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偏安江南是宋廷最擅长的事情,因为金国没有强大的水军就象宋朝没有强大的骑兵是一样的,在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中比的是耐心,消耗的是国力,谁能够撑下去就是胜利的一方。虽然说亡国虏帝的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但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想打破均势是做不到的,如果强行要做的话,受伤害的也许还会是自己。
可惜的是这些没有眼光的家伙,将整个大宋朝的前途都在这议和当中给断送掉了。
小静浪还在安静的睡着,灯下,谷永宁却在开始准备些东西。毕竟这里是个是非之地,所有人的眼睛都被蒙蔽了。这江南的繁华是山东所不能比拟的,但是在那里所说有冰冷和饥饿,但那里却能看的到希望。而这里,除了纸醉金迷之外,无他。
大哥和四哥他们大抵是迁移到台湾去了,除了百废待兴的台湾外,小朵和孩子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可是他还有事情要做。
史弥远的伎俩他已经能够猜个一二了,当年对付岳王爷的“莫须有”是不会出现了,而更可怕的是“破坏议和,通敌叛国”的罪名是怎么也跑不了的。在宋朝就有一点好“刑不上大夫”,虽然他有个爵位大抵是保不住了,因为这个罪名的话是属于“十大恶”之一的,天皇老子犯了也要砍头。说到砍头,根据宋朝法定的死刑为《宋刑统》规定的绞;斩两种。但另外还准用 “决痛杖一顿处死”。特别需要说明的是,宋仁宗时,首开凌迟先例。这是中国古代最残酷的一种死刑执行方式。真是没有天理,原本以为可以活在一个没有社会压力的朝代,那里知道还要头一次见识真正意义上的凌迟长什么模样,这可是亏大了。
谷永宁要做的就是要设计一条逃生的路线。因为他不能死,他的孩子和女人也不能死,要是真的死在了宋人的刀下的话,真的是历史的遗憾。
就在他精心设计的时候,来了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
“谷大人,大祸临头了。你还这琢磨什么呀。”一转身,看到一个女子正对着他,从那人的神色看,是这样的紧张。
谷永宁只是微微一笑“隐娘,我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何出此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