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陶青说这些话,袁盎和窦婴两人才停止争论,毕竟陶青这个丞相还是有些威信的。
而后陶青又将景帝送来的旨意给他们两人看了看,这一次袁盎和窦婴两人的反应倒是出奇的一致。
袁盎皱眉说道:“这个办法好是好,可是这不是坏了大汉的嫡长制度吗?”
窦婴也是如此,因为他们感觉这个制度可能会给风雨飘摇的大汉带来一些不稳定的因素。
此时的晁府之中,晁补之、赵涉、严助三人分别跪坐在大堂之中。
晁补之新收了赵涉这一员大将,自然是心中无限的欢喜,加上雷被这个少年剑术高手,嘿嘿手下终于是文武齐备了,有了些许草头班子的样子。
然而晁补之看到严助自从进来之后时候始终皱着眉头,于是出言说道:“严先生,你莫非是有心事?”
严助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家叔之事,可能晁郎中不知,那个蓝田县尉蒋德乃是陶丞相的亲戚,所以这个事情还是充满了变数,家叔还是希望有些渺茫啊!”
“本来在下不欲诉说此事,可是当剧孟大侠从蓝田返回,您一样会得知,所以”
晁补之闻言心中一惊,这么小小的一件事竟然又同陶青扯上了关系,倒不是他害怕,而是他有一件要事需要剧孟帮忙,只有救出闾丘超,令剧孟感恩与他,方才可以实施。
所以这也是为何晁补之见到剧孟当下就应允帮忙并替他谋划的原因,于是他说道:“可知他们是何亲戚?关系是否紧密?”
严助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在下倒是不知,不过关系应该不太紧密,否则蒋德死了这么久,陶丞相应该早就知晓了,闾丘超以及家叔也早就”
“嗯嗯,你说的也对。”晁补之点头道:“不过你也放心,当今朝堂之上丞相陶青做不到一手遮天。”
严助点了点头,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毕竟丞相两个字的威名实在是太大,随后晁补之与严助、赵涉又交谈了几句,严助就起身告辞了。
晁补之将严助送走之后,微笑道:“敢问先生你现在在何处安身?家眷又在何处?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赵涉闻言严肃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感激的意味,不过还是说道:“让晁公费心了,我现在居住在友人府中,家眷皆在云中。”
晁补之说道:“先生既然愿为我出谋划策,怎能还让先生寄居与他人的府中?今日我就派人将先生的行礼搬来,晁府虽小,但也有先生的容身之地。”
“既如此,那赵涉就多谢晁公了。”赵涉淡淡的说道。
“至于先生的家眷在云中,那里毗邻边境也不太安全,还是搬迁到长安的好。”晁补之又接着说道。
赵涉闻言笑道:“这一点我曾经也考虑,但老父故土难离,涉之独子又年幼,所以经不起奔波之苦。”
“再加上此时的云中郡太守魏尚也是一个能吏干吏,上马能治军,下马能安民,所以云中虽然毗邻边境,但也十分的安全。”
“不过涉还是要多谢晁公的美意。”赵涉拱手郑重说道。
晁补之笑道:“听见先生道谢我就安心了。”
“为何?”赵涉奇道。
“刚才我说安置先生时,先生只是淡淡的感谢,可是我说安置先生的家眷之时,先生竟然郑重的感谢,由此可见先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晁补之笑道。
赵涉闻言一愣,而后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有感情的人就会有羁绊,这样的谋士是会被人针对的,看来我还是修炼的不到家。”
晁补之哈哈笑道:“先生你这是何话?有情之人才好,否则都如同陶丞相一般,只知阴谋诡计,不知兴邦利国,要他又有何用?”
赵涉不禁抬头看了晁补之一眼,因为他听出了晁补之话语中的意思,那就是搞掉陶青。
赵涉正要开口说话,晁补之又笑道:“刚才先生口中所说的魏尚魏太守可是那位被冯公持节恢复职位的魏尚?”
“正是此人。”赵涉道。
“哈哈,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魏尚复官还是冯公一力促成的。”晁补之说道。
“不错,说道魏尚,不得不提冯公啊!”赵涉感慨道。
冯公就是冯唐,此人在后世是十分的有名气。
话说冯唐的祖父是战国时赵国人。
他的父亲移居到了代地,汉朝建立后,又迁到安陵。
冯唐以孝行著称于时,被举荐做了中郎署长,侍奉汉文帝。
一次汉文帝乘车经过冯唐任职的官署,问冯唐说:“老人家怎么还在做郎官?家在哪里?”
冯唐都如实作答。汉文帝说:“我在代郡时,我的尚食监高祛多次和我谈到赵将李齐的才能,讲述了他在钜鹿城下作战的情形。现在我每次吃饭时,心里总会想起钜鹿之战时的李齐。老人家知道这个人吗?”
冯唐回答说:“他尚且比不上廉颇、李牧的指挥才能。”
汉文帝说:“凭什么这样说呢?”
冯唐说:“我的祖父在赵国时,担任过统率士兵的职务,和李牧有很好的交情。我父亲从前做过代相,和赵将李齐也过从甚密,所以能知道他们的为人。”
汉文帝听完冯唐的述说,很高兴,拍着大腿说:“我偏偏得不到廉颇、李牧这样的人做将领,如果有这样的将领,我难道还忧虑匈奴吗?”
冯唐说:“臣诚惶诚恐,我想陛下即使得到廉颇、李牧,也不会任用他们。”
汉文帝大怒,起身回宫,若是换了其他的皇帝,恐怕这一下冯唐他就人头落地了,可谁让他遇到的是文帝呢?
什么叫做文呢?道德博闻曰文,慈惠爱民曰文。(当然了还有许多,这里就不再写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才又召见冯唐责备他说:“你为什么当众侮辱我?难道就不能私下告诉我吗?”
冯唐谢罪说:“我这个鄙陋之人不懂得忌讳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