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诃反复来回踱步,这件事情实在是关系太大,他思索了很长的时间,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这个消息要如实禀明单于。
因为他对于军臣单于父子是忠心,同时他也要在这里好好探听出究竟有没有左谷蠡王使臣这回事。
想到这里阿莫诃急忙从外面叫进来几个人,让他们分头前去打探消息。
而他则开始慢慢的写书信,大约片刻一封书信就已写完,然而阿莫诃突然脸色一变,瞬间将信撕得粉碎,因为他突然想起这等事情怎能落与书信之上,还是口口相传的好,毕竟他阿莫诃虽然忠心单于,但是部族也有千余人,不得不以防万一啊!
当雷被听到晁补之要用剑鞘与他切磋的时候,刚要开口辩驳,他的脸色突然剧变,急忙闪身朝旁边躲去。
一道乌黑的光忙仿佛刺破苍穹,就在雷被闪身的那一刹那,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而过,毫无声息的没进了他原先所站立的地方。
晁府坚硬的地板仿佛就如同纸糊一般,被那乌黑的剑鞘一碰,就已然破碎,尘土飞扬,深度不知几许。
厅中众人瞬间脸色剧变,纵然是雷被也被这一下骇的不轻。
晁补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剑鞘,叹道:“没想到长久不练,这技艺竟然生疏了,来吧,雷被让我好好见识一下淮南第一剑客的实力。”
雷被平复了一下心情,终于重视起来这场比试,因为刚才那一下已经表明了晁补之的实力只在他之上,不再他之下。
“请公子赐教。”
话音刚落,雷被抢先出手,剑势一转,晁补之便见雷被的剑尖不断的变大,突然陡然明亮,却是雷被手中长剑剑尖微颤,迅捷无伦,三点寒光闪现,直指他上三路要害。
旁边观看的辕固生见状不由的脱口赞道:“果然好剑法!”
刚才雷被见晁补之的剑术势大力沉,他深知自己的力气不如晁补之,日后又要在晁补之手下讨生活,所以不能使那些下三滥的找事,唐突贵人,是以唯有以招数之巧,破其剑法,方显自己的本事。
晁补之见状不由得微微一笑,也略一点头,道了声“不错”。
雷被虽然两次被称赞,但并答话,心思紧绷,因为他要证明自己。
反观晁补之站在原地不动,浑身上下松松散散,右手慵懒的握着剑鞘,却不见动作,然而雷被的剑快要到他的眼前的时候。
他突然出手,剑鞘横档,仆一接触,雷被只感觉到剑身上一阵大力传来,右臂微麻,身形晃了三下。
而后剑光一闪,这是一种奇异之极的剑法,这剑法快得教人无从反应。
晁补之剑鞘一出,雷被等人当即感觉到面前仿佛是波涛汹涌的大海,逶迤凶险,令人望而却步。
触目所及,好似满眼都是剑光闪动,晁补之剑鞘在手,竟然刺出了狂风暴雨般的感觉,恍如电闪雷鸣,迅捷无比,这是何等的剑法?
雷被早就对晁补之的剑法有了些许的警觉与重视,心中并不敢有丝毫的小觑之心,但等到晁补之真的出招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平时引以为傲的剑法与之相比犹如明珠比于皓月。
等到剑光快到雷被眼前的时候,他蓦地心头一震,心中一阵惊醒,他猛然发现自己好似被这一剑的风情所震慑,心神失守。
雷被无法抵挡,急忙抽身后退,被迫出手防御,只见他脚踏碎步,右手长剑轻轻一撩,仿佛淬出一道雪亮精光,堪堪横斩身前三尺,抵挡住晁补之的剑鞘。
谁知晁补之得势不饶人,一剑快过一剑,一剑强过一剑。
唰!唰!唰!唰!
晁补之剑招凛冽,攻势如滔天骇浪,一重一重的涌来,若是换成其他人,在此等剑术攻击之下,只怕早已饮恨。
然而雷被自诩少年剑术天才,在淮南从未遇过敌手,所以这一场比试他虽然明知必输,但也不能输了自己淮南少年剑术第一的技巧。
所以雷被使出浑身解数,不停的招架,晁补之的剑有多快,他就有多快,他也正是凭借着这一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击败了许多的剑术高手,然而晁补之毕竟非常人可比,他心中一动,就发现了雷被的打算。
随后晁补之的剑光恍如雷雨夜中的闪电,阵阵闪动,快则如疾风暴雨一般展动开来,晁补之身随剑动,身形好似消失在了剑光之中,再也分不清究竟是人的影子,还是剑的影子。
然而雷被在这种情况只能被动应对,因为他已经被晁补之带入了晁补之的节奏,雷被的心中十分焦急,心神再失,焉能不败?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晁补之怎能放过此等空隙?
所以雷被再也不用焦急,也不用去想如何破解晁补之的剑招,因为就在此刻,他的面前剑光闪动,一道突兀出现的黑光陡然刺到他的面前。
这道剑光的角度十分的刁钻,也太过突兀,竟然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没有任何的征兆,而且速度之快,令雷被望而生畏。
当!一声脆响,雷被脸色灰败的站在那里,右手不停的颤抖,手中长久已然不自觉的掉落在地上,在他的脖子三寸之处停留着的正是晁补之的剑鞘。
雷被神色沮丧中带着些许的激赏,后退一步,俯身单膝跪地说道:“公子剑术之高,雷被远远不及,甘为门下走狗,任凭公子驱使。”
晁补之剑鞘向右手后一背,而后上前一步扶起雷被哈哈笑道:“何必行如此大礼?你的剑术也十分的精奇,我不过是占了年长和气力的光,若是真是比拼生死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呢?”
雷被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公子,确实是雷被输了,您剑术之高超,恐怕已经冠绝天下。”
见雷被十分的坚持,晁补之摇了摇头,心道这个固执的少年,而后他捡起地上雷被掉下的宝剑,慢慢的插入剑鞘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