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官,古代盖为议郎、中郎、侍郎、郎中等官员的统称。除议郎外,郎官均须执戟宿卫殿门,号为轮流当值,其实非出钱送礼,取得文书,不能出外。
而五官郎中分属五官中郎将麾下,秩比三百石。
三百石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汉官秩,在比四百石之下,《汉书百官公卿表》颜师古注云:“三百石者(月各)四十斛。”小县的县长等为此级。
也就是现在的晁补之一跃之下,从一介布衣成为一个副处级国家干部。
前世如果要想到现在的地步,恐怕呵呵没有数十年是办不到的。
想当初他为了考一个图书馆的编制,那可真是寒窗苦读,过五关斩六将啊!
不仅如此,还找了许多的关系,可现在因为陶青的忌惮,晁补之竟然直接成为了郎官,虽然比起卫青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就被封侯差了许多,但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当然了不要以为成为郎官就可以平步青云,举一个例子,“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中的冯唐也是一个老郎官,此人素有才能,然而却壮志不得遂,当然了现在的冯唐还在楚国为国相。
或许“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这句诗再也不会出现。
此时突然有下人来报,说有旨意到府中。
“应当是陛下封叔父为副使的旨意。”晁错说道。
晁补之点了点头,然后几人急忙走出门外迎接。
此时一名郎官已经携旨意走进了晁府之中,晁补之、晁错等出来之后,急忙拜倒在地。
郎官抑扬顿挫的声音在空旷的院落中响起。
“前元二年春二月癸丑,大汉皇帝诏曰: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擢孝廉,今有颍川晟德行端正,机智通变,宣德明恩,守节乘谊,现边境不宁,诏有贤良,特加晟为五官郎中,并任和亲副使,咸使闻之。晁卿素来忠正,必不令朕失望。”
“臣五官郎中晁晟领旨谢恩。”晁补之恭敬的接过圣旨后说道。
众人本以为郎官宣布完圣旨之后,就要告辞离去。
然而郎官却没有走,反而说道:“晁大夫,陛下听闻晁郎中有妙手回春之术,素能整治疑难杂症,所以陛下令晁郎中明日前往宫中替太后诊治,不知晁大夫、晁郎中意下如何?”
汉朝天子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但是臣子也是有尊严,若是不合理的,侮辱人格的,臣子是可以不奉诏的,所以郎官才有如此一说。
但这请晁补之入宫替太后看病,显然是属于合理的。
晁补之则是在心中想到,得,这些真成郎中了。
晁补之急忙说道:“没想到补之些许微末之技竟然传到了陛下的耳中,此乃是补之之幸,明日我定然准时前往。”
郎官见状笑道:“晁郎中也切莫担忧,只是寻常的诊治罢了,到时候宫中御医也会前往。在下的使命完成了,晁大夫,晁郎中,诸位,在下就此告辞。”
晁补之顿时明白了,这是景帝有些不放心他,请了一些托底的。
郎官告辞走了,当然了在晁错的府中他是不会得到什么灰色收入的。
“此事定然是陶青那个老匹夫的主意。”晁错咬牙切齿的说道:“太后之疾已然多年,叔父纵然有扁鹊之术,恐怕也无法啊!”
“不过还好陛下圣明,没有受到陶青的蒙骗,错还真是小瞧了他。”
“哈哈,我正愁如何让你的推恩令执行下去,没想到这个陶青竟然将机会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明日且看我的手段,定然让陶丞相的锦囊妙计落空。”晁补之自信的说道。
众人有些不解,他为何有如此的自信?不过晁补之也没有详细的解说。
此时突然有人进来,晁补之视之,乃是晁错安插在诸侯王身边的暗探。
晁错先是皱眉,而后有些意外和不可思议。
晁补之问道:“又出了何事?”
晁错看了张汤和陶青一眼,两人顿时会意,纷纷起身告辞。
“楚王刘戊在薄太后服丧期间,在长安的府中饮酒作乐,被人告发。”晁错言简意赅的说道:“我要去处理此事。”
“你要如何处理?”晁补之问道。
“还能如何处理?正好借此机会,削其东海郡,用来警示世人。”晁错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不是说你处理这件事,说的是楚王刘戊此人。”晁补之说道。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这不也是处理了他吗?”晁错问道。
“削封地削的是楚王的封地,难不成你们还想把刘戊放回去?单凭他这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纵然是圈禁致死也不算重,更何况难道你认为削藩是过家家?不,削藩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所以楚王刘戊要么留在长安,要么永远留在回楚国的路上。”虽然晁补之的语气十分的平淡,但森寒之意,傻子都能听明白,更何况是晁错了。
“这恐怕陛下念同宗之情,不会如此做。”晁错摇了摇头说道。
“你说的也对,但是马上会有一把好刀送到你的手里,你要会好好利用啊!到时候推波助澜即可。”晁补之笑道。
晁错恍然大悟道:“郅都。”
“不错,正是郅都。”晁补之赞同道。
两人又就细节交谈了几句,晁错就急匆匆的走了。
于是晁补之就回到自己的刚要书写自己未竟的事业,门外有人禀报说田来访。
晁补之顿时哑然失笑,心道今天难道是良辰吉日?怎么都扎堆的来?
晁补之又走回大厅,看到他就进来,田瞬间站起,拜倒道:“还请晁兄救我家南宫一救。”
晁补之急忙双手扶住他说道:“田兄何必行如此大礼,有事直说,晁某必然尽绵薄之力。”
“今上欲与匈奴和亲,晁兄可知?”田问道。
晁补之点了点头说道:“不仅有所耳闻,今上已在刚才征辟我为和亲副使,官拜五官郎中。”
田顿时愣住,因为他没想到能够听到这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