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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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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

尽管秦可铟昨晚并未休息好,但她还是去了律所上班赚米米。

尽管她精力不济,但她还是忙着继续写上周未完成的法律报告书,还要礼貌客气地回答客户的法律问题,诸如“开除员工XXX要用哪条理由最合适?”“对方究竟有没有在这个购销合同里设陷阱?”……

十点钟,周攀攀用内线电话召见了她。

秦可铟一踏进周的办公室,发现同一组的邓达洪律师笑呵呵地坐在沙发上,看她的眼睛直冒金光。

周攀攀一见她进去,语气既兴奋又带着点期望,说:“那个云氏的股权收购项目法律服务明天开正式竞标会。”

“咦?云总不是说给我们所做吗?还搞什么竞标?真是多此一举!”秦可铟嚷道。想当初,他就是用这个东西来“逼良为娼”的!

“小秦,云氏这么大集团,总不能对自己的说话出尔反尔。我跟云总早沟通过了,走个形式而已。”周攀攀笑着对她解释,旋即认真道,“不过,即便是走形式,我们也要展现大律所的实力。我找你俩进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暂时放下手头工作,按他们的招标书要求做好相关准备。”

老板动嘴,下面当兵的动手。秦可铟和邓达洪相视苦笑,认真研读招标书后,按照要求准备好了相关的书面资料和PPT。

次日九点,周攀攀驾车带着秦可铟和邓达洪赶往云氏。

九点半,秦可铟一行三人到达竞标会指点地点——云氏总部的第三多功能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里面热闹非凡。不少熟悉的同行面孔或站或坐,正热烈攀谈。干律师的人,成天靠嘴皮吃饭,多是自来熟。即便是私底下介意之至,但只要不破脸,明面上就跟亲兄弟一样亲热。

打过一圈招呼后,周攀攀脸上的从容减了几分,焦虑添了几分,低头对秦可铟道:“竞争真激烈!四大所全来凑热闹了!”沉吟几秒,皱眉问她,“小秦,你,你没得罪云总吧?”

秦可铟一听这话,立刻为自己“申冤”:“师父,你看我象那种白痴么?这年头,得罪谁也不会去得罪财神爷!”干好这一票,回报足以让她休息一年。

周攀攀头疼的拂额:“那,怎么会这样?……小秦,你打电话探探云总的意思。”

秦可铟本欲反驳,可瞅着周攀攀和邓达洪的严肃表情,她心里惨嚎一声,知道这个电话势在必行了。她战战兢兢的开始拨云瑉的私人手机,心里祈祷他的手机占线或关机……

寂静的总裁办公室里,云瑉的私人手机突然响起。他瞥一眼,居然是“秦可铟”的名字在不停闪烁。他嘴角上扬,她终于打电话来了!亏昊昊那小子等她电话等得望眼欲穿,动不动就问他“秦阿姨什么时候来看我?”可她竟不把对昊昊的承诺放在心头,甚少主动打电话给昊昊……很明显,这女人打电话是因为竞标会的事。但,他偏偏不接,让她也尝尝望眼欲穿的滋味。

秦可铟忐忑不安的听着手机铃声,直至机械女声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她松了一口气,挂断电话,冲周攀攀说:“没人接听。”

周攀攀开始紧张,在冷气十足的空间里,脑门直冒汗,掏出纸巾擦了擦前额,伸手招来一位云氏的工作人员:“美女,云总会不会亲自来参加竞标会?”

云氏工作人员笑容可掬道:“不知道,大老板怎会告诉我们这种小萝卜头?”

周攀攀等三人面面相觑,本以为是唾手可得的囊中之物,却不曾想到平白无故多了些变故。事已至此,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十点钟,会议室大门洞开。

领头的居然是云瑉,周攀攀等三人大喜,狂跳的心脏平静了许多。

云瑉率先走进来坐在居中的位置,他身后的下属陆续跟着入座。

云瑉习惯性环顾会议室,看到了秦可铟一行人,目光疏离,似看陌生人一样,很快把视线移开。随后,他低头翻看桌面已摆好的十大律所的书面资料,浓眉星目,表情淡定,周身散发出久处高位的威严。

一直打量云瑉的秦可铟注意到他的眼神,心咯噔一沉:云大总裁先不接电话,现在又摆出这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莫非事情有变?侧首看周攀攀,他正在认真看本本里的PPT,为演讲作准备。这种时候绝不宜打扰他!略一沉思,她给云瑉发了一条短信:云总,最近昊昊好吧?没想我吧?

云瑉余光瞥见桌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随手打开一看,是秦可铟的短信。他心里偷笑,这女人真急了。不过,他没回短信。

秦可铟注意到他拿起手机又放下的动作,心情也跟着一起一落。

主持人手持话筒,宣布了竞标的规则——每个律所五分钟自我简介,形式不限。

竞标会正式开始了。

按照事先抽好签的顺序,各大律所合伙人轮番上阵演讲,借助精美的PPT,口灿莲花,大吹大擂本所如何了得、业绩如何惊人。

尽管这种大律师云集一堂演讲的盛况属罕见现象,但一直担心云瑉变卦的秦可铟哪有心思认真听,继续绞尽脑汁的发短信:昊昊生日宴打算摆哪里?

一时兴起来参加竞标会的云瑉支着下巴,煞有介事的看众生八仙过海,颇觉有趣。啧啧,一个个不愧是律所精英中的精英!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短信,依然采取不理政策。

秦可铟恨得牙痒痒,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轮到银河所上台了。

云瑉假作无意扫了一眼秦可铟所坐方向。呵呵,这女人居然一扫疲态,挺直身板,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的老板,摆出极其认真聆听的样子。

平心而论,周攀攀超常发挥,演讲声情并茂,充分体现了大律所的风采!

等到周攀攀演讲完毕,秦可铟发现云瑉依旧表情慵懒,干脆开门见山的发了一条短信:云总,我的协议已经履行完毕,你的呢?

短信还是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应。秦可铟真恼了!若不是众目睽睽,她真想冲上去揪住云瑉的衣服,高声怒骂:“云瑉,你这骗子手!”无奈之下,只能用杀人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云瑉……云瑉不回头也明显感受到某人锐利如刀的目光!

结束律所自我介绍后,进入董事会投票程序。

云瑉带着云氏高管人员离场,云氏工作人员笑着告诉大家回去等电话通知。

干律师的,多半交际能力出众,缠人功夫一流,皆不肯离场。一个个缠着云氏工作人员套交情、探消息。

云氏工作人员笑容满面,嘴巴却严得跟针缝了一样“请各位先回去,我们尽快通知!”“相信最多一天会出结果!”“对不起,其他的无可奉告!”……

最最失意的当属秦可铟!为了弄到这个项目,她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竟然捞个这样的下场?!……越想越气,她拍案而起,拎包冲出会议室。

周攀攀一看她这脸色,心里暗叫不好,拖着邓达洪直追出来:“小秦,你干吗去?”

“师父,我不服,讨说法去!”

秦可铟的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她凭着这股子怨气,直接杀到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外面的小徐秘书一见她杀气腾腾地冲过来,赶紧起身,边说边敲门:“云总正等你呢。”

一时之间,秦可铟也没仔细体会小徐这话,就这样杀进了云瑉办公室。

不进还好,一进去,云瑉和李峥正襟危坐于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一行三人。

一怒一笑,双方反差太大。

李峥瞅着秦可铟怒发冲冠的样子,摇头轻笑:“秦律师,我们刚刚还在打赌你究竟会不会冲上来。”

什么?这样无聊的赌博?!秦可铟眼睛瞪得如铜铃大,双拳紧握。

云瑉一看她的样子,大有怒火一触即发的趋势。勾唇一笑,右手一指钢化茶几上的合同书:“周律师,既然来了,就看看这合同内容。”

周攀攀等三人愣了——搞了半天,紧张了半天,这个合同还是他们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秦可铟,伸出右手指着云瑉,质问:“云总,这么耍我很过瘾,是吧?!”

一看秦可姻的神情,云瑉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却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当众人的面道歉,局面尴尬。

机灵的李峥跳出来为主子背黑锅:“秦律师,是我跟你开玩笑。”

周攀攀被秦可铟的举动吓了一跳,这姑娘的脾气真要改改才行。他赶紧拉秦可铟,打圆场:“小秦,我们先看合同再说。”

秦可铟恨恨的闭眼,深吸一口气,硬梆梆对周攀攀说:“对不起,师父,我身体不舒服,先闪。”转身,走人。

没等到秦可铟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云瑉一声急切的挽留“等下,小秦!”她脚步滞了一下,不转身也不作声,继续往前走。

云瑉苦笑,起身,快速走回办公桌翻了翻文件夹,拿出一份印刷精美的请帖,追到电梯处,递向秦可铟,低语道:“小秦,这是昊昊生日宴的请帖,请到时务必赏脸光临!”

秦可铟不肯接,冷冷道:“我什么身份,怎么有资格去?”

云瑉哑然失笑,随即语气诚恳:“小秦,昊昊老吵着要见你,你就当给昊昊一个面子……刚才的事,我说抱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云大总裁跟她说抱歉?秦可铟心一跳,不自禁抬头看云瑉。只见他眼神柔和,脸上写着希冀。面对这样一个放低身段的衣食父母,她也不是刚出社会的愣头青,即使心里依然隐隐不痛快,但也适度表现大度:“不好意思,我刚才反应过度!”顺手接过请帖,翻开。妈呀,一个五岁生日居然在五星级酒店举行!这有钱人的孩子过生日真费钱,连个请帖都这么精致!心里腹诽着,脸上笑意更浓,嘴里忙不迭答应:“尽量争取到场!”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秦可铟抬脚欲进电梯。云瑉一手拦住她,一手按住电梯控制键,语气坚定道:“小秦,你给个准信吧!”

瞥见偷窥的小徐秘书,秦可铟很想快点结束双方的牵扯,无奈点头道:“一定到。”

“好,我相信你不会让昊昊失望的!”云瑉灿然一笑,让开了道。

晚上,为了庆祝这单大生意,周攀攀带领整个团队聚餐,然后在KTV高歌狂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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