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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原水解不了近渴,但是这件事烈镇北还是放在了心上的,他准备了一下,修书于聂智远,有机会把萧豫从河东“挖”到大周来,如果萧豫能有郑文录般的本事,那大周才真的兴旺有望了。
一众人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但是其实烈镇北也不用太过着急,现在看来,显然大成是对于先攻大梁更加感兴趣一些的,这样自己就可以好整以暇的仔细考虑一下对敌的方法,他正想着,忽听帐外有人高声禀报,“禀大帅!大梁王使者求见!”
“哦?”烈镇北一愣,随即笑道,“好啊,看来卫景坐不住了,这是来人商议如何对付大成吧,叫他,哦不,请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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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望所归”之下,方云的死讯终于传了出来,方云府中的四个下人,一个丫鬟相继失踪,而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石义、卫景、聂智远、马云、秦龙便都接到了方云死亡的确切报告,一时间,全天下的目光又再次从大成、大梁、大周三国的前线转移到了河东,而河东则是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方云还没有来的及完婚,也没有子嗣留下来,并且他没有任何的亲人,因此方云的两个结拜兄弟,岳枫和郑虎究竟应该由谁来作继承人在方云的葬礼举行到一炷香之后成为了最重要的议题,似乎没有人再对已死的方云报多大的兴趣了。
以副军师慕容濂和彰武大将赵凌云为首的一众大臣力主由岳枫继承王位,理由是岳枫是老二,长幼有序,自然应该轮到岳枫为王,且岳枫才干超群,不在方云之下,这样的一个人,才能保证河东不会在方云死后走向衰败。
而以军师萧豫、河西大将宋仁、幕僚总长楚文材为首的一众大臣却力主由郑虎继位,理由是郑虎为河东立下了许多战功,对河东的贡献要大于岳枫,虽是长幼有序,但是为了河东的发展,更是要能者为尊,虽然说郑虎只是一个武夫,但是大成王石义不也是一个武夫出身吗?因此这毫不影响郑虎作为东南王的可能性。
然而这两方之争其实表现在实处却是只有萧豫、宋仁和赵凌云、慕容濂在争,因为岳枫突然闭门不出,不见任何人,而郑虎又在不久前远赴临河郡视察军务,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出现,其他人却是争得热火朝天,闹得不可开交。
虽然萧豫作为首席军师,地位仅在故主方云、振武将军岳枫、威武将军郑虎三人之下,但是另一方的彰武大将赵凌云却是追随方云时间最长的重臣之一,在河东有着强大的影响力,因此双方可说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除了这两派之外,还有一个中立派,以张恺之为首。他们对何人继承王位没有一点意见,只是静观其变,既不说支持岳枫,也不说支持郑虎,态度十分暧昧,张恺之在河东的影响力众所周知,因此两派人都曾经去拜访过张恺之,企图争取他的支持,但是无论是萧豫还是赵凌云,都在张府扫兴而归,显然他们谁也没能说服张恺之,张恺之仍是我行我素。
谁都知道,权利之争演变到了最后,就会变成是实力之争,究竟谁能有资格统领河东,自然要看实力了,岳枫有彰武大将赵凌云支持,赵凌云手中握有十万精锐彰武军,并且位于河东与彰武中间地带的当阳山谷守将顾凤闵乃是赵凌云旧将,因此当阳山谷中的两万驻军也绑上了岳枫的战车,而郑虎自己是五万绿甲军的统领,并且得到了河西大将宋仁的支持,宋仁在河西、临河、东山三军扩军之后,足足有十八万之众,但是其中大多是新兵,比起赵凌云的彰武军来,战斗力上面却是有些差距了。
而且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郑虎手中握有二十三万大军,但是绿甲军将士多为赵凌云旧部,不愿与赵凌云为敌,因此在绿甲军副统领狄明的率领下归为张恺之暂时节制,两不相帮。
河西、临河、东山三郡虽也有十八万大军,但是却有三万是掌握在赵凌云旧将胡飞手中,胡飞的任务是守住东门关,因此也表态两不相帮,因此郑虎能够动用的也只有十五万人马而已,双方倒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到了最后,不知道究竟是互相忌怠对方的实力还是因为兄弟之情未泯,双方虽是剑拔弩张,却终究是未能动起手来。但是两人又都是不肯退步,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河东五郡被暂时的分割成了几块。其中一块是岳枫所属的彰武郡和河东郡的一半,包括韩城在内的几个县城,一块是郑虎所属的河西郡和临河郡,一块是中立的张恺之和半个河东郡,其中包括河东城,还有一块就是胡飞镇守的东山郡,一时间,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是显赫一时,蒸蒸日上的河东在方云死后分崩离析,成为了天字第一号的烂摊子,再也没有可能威胁到周边国家的利益了,这也让正在积极备战的大成和大梁稍稍放心了一些,但是没有完全垮掉的河东,终究让他们不能完全放心,因此各国在河东密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挑拨。
在原本就有的怨气下,在一众别有用心的人的挑拨之下,河东的局势越发糜烂了,岳枫和郑虎都在积极备战,日夜操练士卒,辛苦搜集粮草,形势紧张的让人心悸,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郑卿,你说方云真的死了吗?”手中拿着隐堂传来的密报,石义向郑文录问道。
“隐堂在方云府中安插的探子大多被天网的人给发现了,只有一个人幸运的活了下来,甚至还作为内宅的一个小小管事,他在密报上说他亲眼看到了方云的尸体被从房间里面抬出来,装入棺木,方云的未婚妻叶雨和凤舞都哭得昏了过去,在方云还没有入殓的时候,他曾经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接近了方云尸体,他确定那确实是方云,而且确实是死了的样子,此人是隐堂密探中的佼佼者,”郑文录不去直接回答石义的话,而是将情报得来的过程向石义说了一番,因为此刻他心里也有些不敢确定,与其自己作判断,还不如交给石义来判断的好。
“唔,那想必应该是真的吧,不过也不能大意了,不是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像是真的死了一样吗?”石义还是有些不放心。
“确实有人能够使人进入假死状态,曾经有一种办法使人进入假死状态,但那是上古相传的密术,臣在先师的典籍中曾经见过的,不过那已经失传了几百年了,现在虽然有医术高明者也能够做到使人假死,但是却不如上古般真实,隐堂的密探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如果是当今的假死之术,想必不会瞒过他们的眼睛,除非是有人用上古秘传之术,”郑文录道。
“哦?是吗?”石义稍稍放下心来了,失传了几百年的东西,想要重新找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难道方云竟然能有这样的本事吗?这种可能性比较小,看来,方云这一次也许是真的死了吧。
郑文录又给石义吃了一颗定心丸,“臣近日来夜观天象,看到方云的帝星日渐黯淡,几日前,也就是方云死讯传来的那天,方云的帝星彻底的从天际消失了。”
果然,石义大喜,“果真如此?那看来方云是真的死了!”郑文录的话,石义向来是无条件相信的,他之所以把方云列为自己的大敌,一方面是因为方云的迅速崛起大乱了天下格局,起发展速度之快令人不能不对其有所顾忌,而另一方面,也就是更加重要的是郑文录说此人的存在乃是一个大大的威胁,他竟然也是跟自己一样同为帝星,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这次听到方云的主星消失,显然,这是绝对不可能动了手脚的,因此他现在便可以肯定了,方云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石义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本被他视作蝼蚁般的方云,现在竟然能够让他忌怠到这种程度,听闻了他的死讯,自己竟然这般高兴,这令石义心中有点惭愧,但是无论如何,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不在了,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河东现在分崩离析,已经不能成为大成的威胁了,这样一来,在适当的时候便可以将南线王颍的十三万大军调集一部分到西线去,集中力量打垮大梁、大周,只要没有来自背后的威胁,对于干掉这两个对手,石义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郑文录却没有石义这样的轻松,他还有一件事没有跟石义说,其实在他夜观天象的时候,所看到的却是令他无法理解的一幕。虽然方云的帝星消失了,但是石义的帝星却没有变得更加耀眼,反而显出了黯淡的趋势,这是令他所无法理解的,按常理来说,当只有一颗帝星存在时,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可是事实又确实是这样子,不只是石义,卫景、聂智远的主星也日趋黯淡,马云依旧如故,秦龙的主星更加是黯淡非常,如果按照天象来说,说不定秦龙会在近一年中死去,可是郑文录却想不通为什么,在一年之内,能够威胁到秦龙的人中,无论是石义还是聂智远都无力北犯,除非…除非这一场大战能够在一年之内结束,但是即便如此,也未必就代表着胜者还能立即就有能力迅速打击北疆,毕竟秦虎也有着二十几万大军呐。
昨夜一夜未眠,郑文录还是没能相出个所以然来,因此他也不便对石义说了,免得石义忧心,再看看吧,也许能够得到一点启示吧。
这边君臣二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思,而在东辽城中,大周主帅烈镇北接见了大梁国的使臣,大梁兵部侍郎,牛宇。
牛宇年方三十,可说是大梁难得的一个既年轻又能干的官员了,以三十之龄,担任一部侍郎,在大梁可说是绝无仅有的,当然,比起河东高官大将都是年不过三十倒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最令人称奇的是,在官场争斗如此激烈的大梁,牛宇未曾参与任何派别,但是却能不被人所整倒,甚至还一路狂飙,几年之内升至了兵部侍郎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了。
牛宇进的中军大帐之中,张眼看去,只见正前方端坐一人,身材高大,相貌威武,一身金盔金甲,气势逼人,两旁众将分列左右,站的笔直,一个个收服腰间刀柄,杀气凛然,牛宇嘴角挂起一丝微笑,他看得出来,这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啊,大梁和大周虽是盟国,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这种盟国未必比小孩子口中随意说出来的一句话更加有实际意义,否则卫景也就不会在北部安置十万大军了,卫景知道,只要有了机会,聂智远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在背后狠狠的捅自己一刀的,同时聂智远也知道,卫景是绝对不会让他独自逍遥的,因此烈镇北知道大梁这次派人来,必定是商讨如何联合作战,而大梁的目的,显然也绝对不是自己冲在前面为大周谋福利的。
“请问上面所座可是烈镇北烈大帅?大梁兵部侍郎牛宇见过大帅,”牛宇施施然走了过去,丝毫不介意两旁如刀的目光,直接寻求与烈镇北的对话。
烈镇北微微一讶,显然牛宇的镇定和年纪让他很吃惊,牛宇这般年轻却能身居侍郎高位,凡是深知大梁朝中情况的人没有一个会不吃惊的,况且此人虽然年轻,却是气度非凡,说话不卑不亢,面对自己刻意营造出来的逼人气势,他竟然没有受到一点影响,此人不凡呐,烈镇北暗暗点了点头。
“不错,本帅就是烈镇北,牛大人好啊,”烈镇北双眼上翻,说话的时候根本就不去看牛宇,这无疑是极其无礼的,他也是要看看这位大梁的使节能够怎样应对。
“常言说闻名不如见面,但是大帅却是恰恰相反,叫人遗憾呐,”牛宇不为所动,反言相讥。
“放肆!”两旁众将齐齐发出一声暴喝,“冒犯大帅,其罪当诛!”
牛宇面不改色,反而微笑着道,“幸好牛某虽是文官,但好歹是兵部侍郎,多少也有些胆量,否则诸位这般大声,岂不是被你们吓死了?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大梁与大周乃是盟国,我若是死在大周军中,岂不是会导致两国交恶?值此大战之际,两国因此反目成仇,这责任,你们谁担当的起?”牛宇虽是缓缓到来,却自有一番威势,大周众将面面相觑,一个个额头见汗,不错,虽然两国各怀心思,但是毕竟表面上还是盟友,一旦反目,必为大成所趁,到了那时,也许自己就会成为替罪羔羊,一个破坏两国邦交的罪名是逃不掉了,一想及此,人人紧闭嘴巴,再也不敢大声说话了。
烈镇北看的有趣,一众武将竟然被一个文官的几句话压制的动弹不得,这就是所谓的唇枪舌剑吧?这个人甚是有趣啊,他板着脸问道,“牛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说本帅见面不如闻名?你若是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就算你是大梁侍郎,难道我就不敢动你吗?”烈镇北一边声色俱厉的质问,一边将自己的杀气释放出来,直逼牛宇。
牛宇身子一震,看着烈镇北的目光多了一丝敬畏,然而他还是不急不缓的道,“牛某虽只是区区一个侍郎,但是此次前来却是代表着大梁国,大帅待我如此轻忽,这是何意?人说烈镇北乃是大周之胆,难道只是一个不知礼仪的莽夫吗?大帅如此,却不是辱了我牛宇,而是辱了大周国。”
“呃…”烈镇北语塞,随即放声大笑,“好!人都说大梁朝中大臣能做事的少,善争斗的多,没想到还有牛大人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好一张厉口啊!来人,给牛大人看座!”
“谢大帅夸奖,大梁人才鼎盛,牛某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大梁如牛某般人物,实在是车载斗量,数不胜数,牛某不才,没有别的本事,只能被派来出使大周了,”烈镇北讽刺大梁没有人才,牛宇当然不会示弱,针锋相对。
“哈哈,牛大人,我们就不要再比拼口舌了,本帅一介武夫,承认不是你牛大人的对手,请坐吧,”烈镇北打了个哈哈,意识到了想要从牛宇这里占到便宜,恐怕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这个下马威看来是失败了,既是如此,那就不如赶紧进入正题了吧。
“谢大帅赐座,”牛宇也不推辞,在侍卫搬出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大帅,牛某此次前来,是与大帅商讨共同抵抗大成之事,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想必大帅也是清楚的,大成势大,虽然为我连年打击,但却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此次集结了三十六万大军,其心可知,仅仅凭借我大梁,未必能够阻挡敌军,大梁、大周乃是盟国,荣辱与共,只要大梁大周能够一体同心,大成不足道也。”
“哦?贵国在东犁、汶西两郡集结了四十四万大军,难道还畏惧大成吗?”烈镇北一副“天真”的样子。
牛宇面色不豫,“大帅若是一味如此,怕是太过没有诚意了吧。莫非大周打算袖手旁观,只在一边看看热闹吗?大梁若是覆灭,大周又岂能幸免?大帅一味推托,未免令人心寒了,牛某来此之前,鄙国王上曾经交代,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为了大梁苍生,鄙王上愿意举国奉献大成,避免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