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似乎毫无感觉,回手轻轻一拂,拂过小女孩脸上。她顿时觉得脸上麻酥酥的,一点也不疼了。同时血也止住了。
只听江白又说:“大哥,这么霸气的事情,你和这些猛男们,是不是经常干啊?”
一个小弟一脚踹过来:“他妈的要你管?”
另一个小弟淫笑道:“你后面那个,该不是你的女朋友吧?嘿嘿嘿,我还没试过当着男方的面,玩他的女朋友呢!想想就给力!”
一群人狂笑起来。
哐当一声,手术室的门被一脚踹开,暴怒的李开富冲了出来,咆哮着:“我不是早说了不要吵闹?你们听不懂……”
一瞬间,他已经看清了眼前那一大群手持砍刀,管刺的壮男。
李开富就像被一锤砸爆蛋蛋的骟猪,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咕噜声,忽然以超出他年龄的敏捷动作跳回手术室,从里面紧紧锁上了门。
刀手们一通狂笑。
另一个眼尖的家伙已经发现了藏在后头的赵雁儿,他走过去一把推开黄天赐:“滚你妈的,藏什么藏,再藏,还不是要陪爷们乐呵乐呵?”
黄天赐壮起胆子拦了一下,就被一个大耳光抽倒在地上。
赵雁儿拼命尖叫,可她怎么是专业混混的对手?被硬生生拖了出来。
在一群持刀混混狼一样的眼神下,没人敢反抗,甚至连一点微弱的反抗声音都没有。
“救救我……谁来救我……”赵雁儿的尖叫声,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人们的良心。
沈思偷偷握紧了一把手术刀。
江白吐出一口浊气,心中再无一丝犹豫,双手微微一用力,丹田中因为愤怒而沸腾了的雷电长河如同决堤一般涌入了这位长毛大哥的体内。
“大哥,你怎么啦!”江白怪叫一声,把那浑身火花乱冒的长毛推开,无巧不巧,正跌进一群小弟中间。
“大哥,大哥!”
小弟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忙伸手去扶着。
那长毛大哥双眼圆睁,口鼻中几乎喷出烟来,全身忽然窜出火苗,火苗点燃了衣服,转眼间就成了一个火人。
雷电的高温可以达到上万摄氏度。经过江白淬炼成雷电元罡,衍生出一门歹毒的法术,雷击火!
这种火不是天上火,不是灶中火,而是一种专门燃烧人体元气的火焰,《坐忘经》上特意标明,这火犀利之极,专门点燃人体元气,大伤天和,不得轻用!
江白本打算一辈子都不动用这个毒招,但这人实在是罪恶滔天,恶人配毒火,倒是相得益彰!
“人体自燃!太罕见了!竟然是人体自燃!”江白大惊小怪地鬼叫着,居然还拿出手机来拍摄。
他这是想误导身后那些看客,免得被有心人猜出是自己弄了鬼。
小弟们有的奋力帮大哥拍打火焰,有的就过来抢夺江白的手机。
“这里黑社会清场呢,你当耍猴呢还拍?”长毛的心腹小弟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可比耍猴好玩多了。”江白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心腹小弟无端地觉得身上一冷,随即勃然大怒,抡起手里的开山刀,就往江白头上剁去。
这一刀要是砍实在了,估计江白的脑袋就要变成两半。
江白随手一抓,抓在心腹小弟紧握着刀柄的手上。他的手很大,正好把小弟的手紧紧包住。
一捏。
那双犁地犁了好多年,比铁犁还好使的粗糙大手,蕴含着多么大的力道?
传说中外门硬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握铁成泥!江白离这个境界还远,心腹小弟千真万确地看到,有“泥”从江白的指缝里漏出来。
正是他自己的骨肉化成的血泥!
江白松手,小弟的手跟开山刀的刀柄,已经被他手上的怪力捏合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黄天赐敢发誓,就算在想象中,他也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景象。
“砍他!”
磕多了药的亡命徒们浑不知什么叫做畏惧,十几把明晃晃的长刀围着江白一顿乱砍。可他们不解的是,明明砍中了江白,为什么惨叫着溅血倒地的,成了站在一旁的伙伴?
他没时间多想,因为他很快就被伙伴恶狠狠的一刀砍翻。
长毛一个得力的小弟叫做小狼的,有一手好刀法,他不像其他的小弟,闲下来就去寻花问柳,甚至嗑药赌博。
他练刀。
他最崇拜的人,就是古龙笔下的傅红雪。他想做一个最冷酷,最无情的刀客。
兄弟们嘲笑他痴呆,脑残,直到一次火拼中,他一个人剁翻了对面五个。
从那以后,大家都喊他狼哥,没人再叫他小狼了。
小狼剁人,从来没失手过。
可今天这个人,特别的滑溜。小狼拼命的砍杀,除了误伤同伴,根本碰不到对方的一根毫毛。
小狼喘了口气,惊奇地发现,所有的伙伴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那个长着一双难看手掌的年轻人就在眼前,冷冷地看着自己。
“杀!”小狼红了眼,一刀冲着他的肚子捅了过去。
那年轻人随手一抓一抖,小狼就不由自主地朝他扑了过去。那年轻人漫不经心地抬起膝盖,砰!
至少有十几节断骨插进了小狼的肺,这让他的喘息声像一个破烂的风箱。
那年轻人忽然热情地冲另一个瘫倒在地上的年轻医生招招手:
“黄同学,你不是很会做手术么?这人就交给你了!”
小狼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血涌进肺子,呛得他一阵咳嗽。他不禁有些伤感。那些被他砍翻的人,是不是也曾经经历过这些?
不过他很快就不再困惑了。
上洋近年来风头最劲,长相最帅的刀手,就这么被自己的血淹死了。
最憋屈的是,到死他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江白没费什么劲,就干翻了这些黑社会刀手。
外门硬功碰上内家高手会吃瘪,但是对付这些普通人,可比内家功夫犀利到不知哪里去了。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尽力做到了正当防卫,就算是警方翻看监控录像,也找不出他一丝一毫的毛病来。
另一边,长毛身上的火已经熄灭了。这只意味着一件事——长毛的元气已经燃尽。
如果得到现代医学的妥善救治,他还能多活好几个月,那也正是江白想要的——让他多受点罪。
过不多时,警方大队人马杀到。
因为群众报案说是有许多黑社会,堵住急诊室,持刀砍人,所以来的都是重装的武警.
微冲,防爆盾牌,防弹衣,北方工业仿制的雷明顿霰弹枪……武装到牙齿的战士踹开大门,一拥而入。
可等他们冲进来一看,全都呆住了。
哪有什么武装暴徒在砍人?
只见角落里躺着一具烧焦的人体,散发着让人反胃的肉香味,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十几个看起来像是黑社会的人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还在惨叫嚎哭着,声音无助的像一群三岁的孩子。
几十个医生护士和病人,都捂着眼睛蹲在角落里发抖,只有一个男医生行为还算正常,正在往一个小女孩脸上包纱布。
警方的现场指挥是这片区的分局局长,姓孙。他一看现场,心里就咯噔一下:“完了!看样子至少十人死亡,这是一起特大爆恐事件!还是在第一医院这种高度敏感的地方!”
看来自己这局长今天就算干到头了!不知道上面会不会给自己保留点脸面,让自己提前退休,而不是因过免职?
巨大的压力让这位老公安的声音都变调了:“救护车,赶快救人,送医院!你们封锁现场,一个都别走!武警封锁街道搜索暴徒!小王,赶紧统计一下伤亡数字!上头赶着要报告!”
“孙局!”
“怎么?”孙局长没好气地说。这当下,他的脾气暴躁的很。
“这里就是医院……不用救护车……”
“那他妈的就快把医生给我叫来!”孙局长的吐沫星子喷了手下一脸。
“是!”这倒霉的警察啪的一个立正,带着人忙碌开了。
不多时,在吓坏了的目击者支离破碎的描述中,王警官一头雾水地跑来汇报:
“孙局,我统计出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群众伤亡多少?”孙局眼睛都红了。
“好像……就一个小姑娘受了伤,脸上挨了一刀,其他伤亡为零……”
孙局气得差点乐出来,他指着一地的血和大砍刀,还有惨叫的人对王警官说:“那这些伤者是什么?不是群众,难道还是暴徒?”
王警官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好像……是的……”
一位机灵的警官及时送上一部手机:“孙局,这是有个病人在人群中偷偷录下来的,王队说的没错,地上那些伤者,真的是暴徒!”
孙局长半信半疑地接过手机,点开视频。
半晌,几个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一个人,空手干翻了将近二十个手持砍刀的壮汉,就算是部队特种兵也不行吧?”
“孙局,你看这事怎么处理?是不是把那人先带回局里……呃,讯问一下?”
“嗯,可以,客气点,把他请回去协助调查!另外赶快叫医院方面空出一块地方来专门收治这些暴徒,你亲自带一队弟兄看着,千万别再出篓子!”
“孙局,我看这帮暴徒都快要断气了,有必要这么郑重其事嘛!”知道没有群众伤亡,所有的警察都松了口气。王队长也就嘻皮笑脸起来。他刚连续6小时没合眼,追捕一个诈骗团伙,现在正困着。
“你懂个屁!万一有同伙来抢人怎么办!你警校读到狗身上去了?”孙局眼睛一瞪。
王队吓得脖子一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