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
里面的水声停了:“坛子,是你回来了吗?”
“没有坛子,只有劫匪!快开门,我要劫色!”谈天继续粗着嗓子说。
陈赞哈哈笑起来,把水龙头再次拧开,玩兴大起,唱起了儿歌:“我不开不开就不开,坛子不回来,谁来也不开!”
谈天哈哈大笑:“宝贝儿,我是亲亲老公坛子,快给我开门吧。”
陈赞说:“要说‘老公,老婆回来啦’,我才会开。”
谈天在外面捏了一下拳头,为了接下来福利,忍了:“好老公,快给老婆开门。”
陈赞笑得肚子疼,伸手将门开了,谈天冲进去,不顾头顶水花直流,一把将陈赞抱住,压在墙上,狠狠亲了上去,一个月没见了,想死了!
陈赞颤抖着唇,启开了唇,承受着谈天狂风暴雨式的掠袭。两个人的体温在温热的水下急剧升温,谈天一边吻,一边脱自己的衣服,陈赞也急不可耐地去扯谈天身上的障碍物。激情一触即发,将狭窄的浴室点燃得火热无比。
待平静下来时候,两个人躺在床上,谈天让陈赞枕着自己的胳膊,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陈赞光裸的肩臂,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宁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自己这一个月的军训经历:“我们教官真变态,不许我们洗澡,一个月就洗了四个澡,整个宿舍都臭烘烘的。他们还说,这叫男人味!”
“女生也这样吗?”陈赞蹭着他的脖子问。
“女生没有,她们可以每天洗澡。”谈天撇撇嘴,“我们男生最倒霉,一礼拜洗一次澡,教官还说我们像女人一样娇贵。”
陈赞哈哈笑起来:“这是典型的秀才遇到兵!”
两人说了一阵,陈赞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谈天听见了,摸了摸陈赞瘪瘪的肚皮:“饿了吗?”
陈赞说:“能不饿吗?”刚做完那么耗体力的事。
谈天说:“那我起来做饭去。你想吃什么?我买了虾,还有牛肉。糟了,我买的虾忘记拿到冰箱去了,肯定都死了。”
陈赞虽然困得很,也没了睡意:“放多久了?会不会都臭了?”
谈天嘿嘿笑:“就我回来的时候放那儿的,当时还是活的,一两个小时而已,应该不会臭吧。我去看看。”说完找了条短裤套上,跳下床跑到厨房去了。
陈赞也起来穿衣服,走到厨房里,只见谈天蹲在地上,将已经死透的基围虾一只只捡到盆里,谄媚地扭过头对自己笑:“都死了,不过还没坏。我本来想吃白灼虾的呢,现在还可以吗?”
陈赞将已经拣出来的虾放到水龙头下冲洗:“没事,吃红烧的吧。”
“老婆你做吗?我就只会做白灼虾。”白灼虾多简单啊,放滚水里烫一圈就行,蘸不蘸酱都无所谓。
陈赞说:“我来吧,红烧虾也简单。还有不许叫我老婆!”
谈天偷乐,不叫也是老婆,一边赶紧狗腿地帮忙打下手,淘米做饭、洗菜。
陈赞麻利地挑虾线。
谈天看着陈赞的动作:“小赞你怎么什么都会啊,在哪里学的?”
陈赞说:“上辈子学的,这辈子无师自通。”这说的全是实话。
但是谈天哪里会信,只是嘿嘿笑:“那我真有口福。我来切牛肉吧。”
“嗯,记得横着切,切薄一点。”陈赞低着头说。
“得令!”
第二天就开学了,两个人骑车从家出发,谈天七八分钟就到了学校,陈赞稍微远点,差不多要十来分钟的样子,都不算远,跟住宿舍差不多,还挺方便的。
谈天想着以后可以和陈赞同进同出,便觉得生活真美好,以后还可以夜夜笙歌呢,爽死去。好吧,陈赞肯定不会允许夜夜笙歌的,一个礼拜两次也行啊。性福的生活,我来也!
他们都没退学校的宿舍,一年住宿费也才六百块而已,而现在租的这房子,每个月的房租都远不止这个数,所以宿舍退不退都无所谓了。退宿舍,还得去找班主任老师、辅导员、后勤处开证明,麻烦,不如留着床位,下午有课的时候,中午还可以在那边休息。
虽然回家也不远,但是上课的时候,饭肯定都是在学校吃了,周末才回家做。就算在外面住了,学习照样还是不能放松不是。
新学期,两个人除了早上一起起床去跑步,晚上在一起睡觉之外,别的时间都跟以前差不多。当然,周末也可以一起腻歪。周六晚上是两人约定的亲热日子,这是陈赞要求的,不能过于纵欲,要有节制,每周顶多一次。
周末则可以一起睡懒觉,一起去买菜、做饭,有时候去逛街、去网吧。谈天那份家教本来不打算接了,但是孩子的家长说谈天教得很好,孩子进步明显,非让他继续做着。那家长听说谈天也做外贸生意,许诺他会给一些业内信息,谈天觉得这条件不错,便每周三晚上和周六下午去一次。
克里斯那边接到货,尾款便打到王文俊公司的账上了,谈天军训期间没法要求转款,回来之后立即要回来了,这一次赚得更多,足有二十好几万。他给谈阳办了个账户,每月给他固定打过去一笔钱,让他在那边花用。剩下的钱除了留一部分做启动资金,余下的都做了购房基金,准备买房子了。
谈阳到了上海之后就没闲过,先将上海市和上海周边跑了个遍,这是陈赞告诉他的,要想在一个地方扎下根来,就得先熟悉和了解这个地方的环境。所以他就先熟悉上海周边,然后再往杭州、义乌等地跑,熟悉市场,这是他目前的首要任务。
周六,陈赞在网吧值班。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谈天过来了,他是来接陈赞回去的。他一进来,就一屁股挤进了陈赞椅子里:“让让,我也坐坐。”
“你自己去搬张凳子来。”陈赞推搡他。
谈天悄悄地用手圈住他的腰:“等下再去,先挤一下。”
陈赞压低了声音咬着牙说:“一会儿给别人看见了。”
谈天满不在乎:“放心,没事的,好哥们挤一张椅子的太多了。”他说的其实是实话,两个要好的男生,揽肩膀、挤一张椅子,太常见了。
陈赞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起身。但就是这一会儿,虞彦和钮茗海从外面进来了,吓得陈赞腾地站起来,但也被他们看见了。他刚才的动作,在他们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从谈天怀里挣出来的。
虞彦和钮茗海都抬了抬眉毛,然后暧昧不明地笑了。
陈赞嘿嘿笑着掩饰:“虞哥,钮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谈天的脸拉下来了,这个钮茗海,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啊,他抬起头,跟虞彦打招呼:“虞哥来了啊?”
虞彦趴在柜台上,朝陈赞挤眼睛:“陈赞,什么时候请我吃饭啊?”
钮茗海也附和:“对了,陈赞你说过,要请我吃饭来着。”
陈赞连连点头:“下周六晚上吧,虞哥和钮师兄都来,我们在网吧汇合。”
谈天不乐意了,那天是陈赞生日啊,那不该是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间么。何况还要请这个情敌吃饭,怎么想都怎么不爽,欠了谁了啊!他刚想说点什么,被陈赞掐了一把在胳膊上,乖乖地闭上了嘴。
那两个笑嘻嘻的:“好,不见不散。好了,我们进去上网了,你们在外面慢慢玩。”
谈天怒目瞪着钮茗海的背影,怨念深重。
回去的路上,陈赞坐在谈天的自行车后座上,跟他说话:“你今天太不客气了吧,人家都看出你的恶意了。要记得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而面不改色,这才是一个成功人士的修养。”
谈天嗤一声:“屁的修养,别人都抢走我老婆了,我还该面不改色吗?”
陈赞哈哈笑了起来:“就你一天疑神疑鬼的,我跟你说吧,我都跟钮茗海说了我们俩的事了。”
谈天身子一僵,车龙头跳起了舞,陈赞赶紧搂着他的腰:“稳点骑!”
谈天捏紧了刹车,将脚撑在地上,把车停下了,难怪人家今天笑得那么暧昧呢:“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陈赞跳下车后座,和谈天慢慢推车往前走,一边便将钮茗海帮自己救场的事说了。
谈天不甘地哼哼:“让丫走狗屎运,英雄救美了一回。”
陈赞啐了他一口:“滚蛋,你才是美呢。”
“在我眼里,你最美。”谈天一向认为自家的人最好看。
陈赞:“……”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跟他说,我已经有对象了,找机会一起请他吃饭,这不,正好凑我生日那天,我想把我们的事也告诉虞彦。你说行吗?”
谈天皱起眉头:“都告诉他们啊?”
“这事瞒不长久,先跟虞彦打预防针,免得他说漏嘴,给虞叔叔听见了。到时候万一传到老家去了,那就完全不在我们控制下了。”陈赞不敢跟谈天说虞彦三番两次给自己拉皮条的事,怕谈天生虞彦的气。
“也好。下周六你过生日,要不干脆中午把他们叫来陪你过生日好了。”谈天说。
陈赞摇摇头:“不用那么兴师动众,中午你陪我过就好了。晚上再请他们吃饭。”
谈天一听,眉心舒展,喜笑颜开,还是陈赞想得周到。
结果那天也还是没能够单独过生日,中午的时候郑伯齐来了,他提了些吃的喝的,来给陈赞庆祝生日。亏得他还记得这事儿,因为开学之后,郑伯齐就没和他们碰过面,他谈恋爱了,和女朋友正好浓情蜜意,恨不得天天都黏一块儿,有了异性,哪里还有人性哦。
谈天看郑伯齐满面春风,不由得取笑:“好小子,谈恋爱了也不把弟妹带过来给我们瞧瞧,玩金屋藏娇呢?”
郑伯齐不理他:“你都老早说要带女朋友给我看了,到现在都没个影儿,先带你女朋友来给我看了,我再带她来给你们看。”郑伯齐也不是没想过把女朋友带过来跟兄弟们炫耀一下,但是一想到谈天和陈赞一个个都比自己长得帅,自己和女朋友感情还没完全稳固下来,怕姑娘心不定,喜欢上了自己的好朋友,到时候哭都来不及,所以一直没带来。
陈赞对谈天说:“坛子你赶紧去洗菜,把排骨剁了,鸡切了,好了叫我。”
谈天颠颠儿去了:“今天不劳动寿星公大驾了,我来做吧。”
郑伯齐说:“你行不行啊谈天?”
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行不行,谈天猛地一个转身,眼珠一鼓,额上青筋乍现,用手点着郑伯齐的额头:“我行不行这还用说吗?小赞知道我行!对吧,小赞?”
陈赞被这句一语双关的话问得面上一热,赶紧掩饰地说:“行,你最行!行了吧,赶紧去洗吧,鱼我来做,别的都归你。”
郑伯齐看着谈天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走了,有些奇怪地笑:“他怎么了?我也没说什么呀。”
陈赞摇摇头:“别理他,发神经呢。快跟我说说你对象的事,啥时候带来给我们看啊?”
原来郑伯齐的女朋友是他们的同乡,是金阿姨同事的女儿,今年刚考上北京的外语学院,听说郑伯齐在北京上大学,她妈便想托付郑伯齐照拂一下。两个年轻人在暑假里就见过面了,那女孩玲珑剔透的,性格也很活泼开朗,又都是十□岁最易动情的年华,极易互生好感。所以刚一开学,郑伯齐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要把这个女孩追下来。
这不,还不到一个月,那姑娘还没结束军训呢,郑伯齐就已经把人追到手了。“嘿嘿,以后哥哥我就不是单身汉啦!”郑伯齐得意洋洋,“陈赞,你呢,今年的新生中有没有看上合适的?”
谈天本来竖起耳朵在听他们两个说话,这时候听见郑伯齐的问题,刀子咚、咚、咚地剁响开来。
陈赞看了一眼厨房那边,笑了一下:“我已经找到了。”
“啊?这么快,你够行的啊!她今天没来给你过生日吗?”郑伯齐急忙问,“是不是她没在这边?”
陈赞笑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呢。厨房里剁菜的声音没了,只听见哐当一声响,像是刀子放下的声音,谈天系着围裙,旋风般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当着郑伯齐的面,吧唧一口亲在陈赞脸上,然后挑衅似的看着郑伯齐,用拇指对着自己:“看到没?小赞他对象,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