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官军大营的了望台上,皇甫嵩登高远眺,看到自己这边的吕公车上的弓箭手将城墙上的白波军士卒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他得意地笑道:“我这攻城利器,只怕那伙白波贼以前都没有见到过。”
梁衍:“明公,他们就算是见过,除了出城来破坏,对此物也无从下手。”
皇甫嵩:“我到是很希望他们能杀出城来,就怕他们没有那个胆量。”
朱焘笑道:“明公,他们这几日出城来作战接连受挫,估计是不会再出来了。”
皇甫嵩微笑着点点头,忽然,他瞪大眼睛朝城门方向望去,就见城门洞开,一队骑兵从城门内突然杀了出来。
朱焘兴奋地道:“老夫居然料错了,他们还真敢杀出城来。”
梁衍突然激动地伸手向前一指,道:“明公快看,那面帅旗上写的是一个郭字,出来的应该是白波贼的主将郭潇。”
“是吗?”皇甫嵩手扶拦杆,极目向远处眺望。
“不错,是敌军的主将郭潇。”朱焘也跟着附合道。
皇甫嵩这时也看清楚了,他立刻大声喊道:“来人,传我的命令,凡有活捉郭潇者,官升**,奖赏黄金二千锭,杀死郭潇者,官升两级,赏黄金千锭。”
“诺。”一名小校答应一声,快步跑下了望台,前去传令。
…
这边,郭潇带领一千骑兵刚杀出城去,对面负责押阵的皇甫坚寿立刻率领一千精骑冲过来拦截。
两支骑兵迎头相撞,立刻撕杀在一起,郭潇拍马挺枪直奔皇甫坚寿杀过去。
小将孟达拍马挺刀拦住了郭潇的去路,郭潇举枪照着孟达的胸口便刺。孟达横刀格挡,枪头撞在刀刃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孟达右手的虎口都给震裂了。
“再来。”郭潇大喝一声,飞快地抽枪换式奔着孟达的面门刺来。
孟达举起刀杆格挡,郭潇手里的长枪压住大刀的刀杆竟直刺向孟达的脑袋,孟达只能在马上低头躲闪。枪尖贴着他的头盔滑了出去,将他吓得冷汗直冒,只能拔马向一旁躲闪。
郭潇跨下的乌骓马四蹄张开,冲过孟达的阻拦,直奔皇甫坚寿这边冲过来。
皇甫坚寿身边的侍卫一拥而上,想要围住郭潇群殴,胡车儿见状也拍马赶到,与郭潇联手往前冲杀。
他手里的两根短矛上下翻飞,犹如虎入羊群,将皇甫坚寿的那些侍卫杀得是狼狈逃蹿。
有了胡车儿的帮忙,郭潇突破了那群侍卫的阻拦,冲杀到皇甫坚寿杀的面前。
皇甫坚寿见状也不示弱,拍马挺枪与郭潇战在一起。
想起自己的父亲就是死在皇甫嵩的手里,郭潇出手毫不留情,他手里的虎头湛金枪犹如毒蛇吐信,飞刺皇甫坚寿的胸口。
皇甫坚寿双手举枪用力往外封挡,谁知他的力气远逊于郭潇,这一枪并没有磕开郭潇刺过来的枪尖。
皇甫坚寿心知不好,他在马上猛地一侧身,这一下虽然躲过了胸口,却依然被虎头湛金枪的枪尖刺中了右臂。
郭潇一枪得手,圈马回头,追着皇甫坚寿又杀了过来。
皇甫坚寿吓得拔马便逃,郭潇哪里肯放过他,纵马急追。
眼见追了个马头接马尾,郭潇立刻举枪刺向皇甫坚寿的后背。
就在这时,郭潇忽听得对面有弓弦轻响,秦禄则在他的身后大声喊道:“小心暗箭。”
郭潇连忙伏身趴在乌骓马上,头顶一阵冷风袭过,一枚箭矢擦着他的头盔飞了出去。
郭潇抬头再看时,皇甫坚寿已经逃出数十步外。而对面一左一右又杀过来两队官军的骑兵。
冲在前面的一员敌将遗憾地收起手里的硬弓,伸手取刀,便要朝郭潇杀过来。
就在这时,跟在郭潇身后的秦禄挽弓在手,连发三矢,射向那名用弓箭向郭潇射击的敌将。
那名敌将急忙举刀封挡,他连着挡住了两枚箭矢,却被第三枚箭矢射中了他的小腹。
他扑通一下坠落在马下,立刻就被从后面冲上来的官军骑兵踩为肉泥。
郭潇这边以少敌多,却依然凭借着他和胡车儿两人组成的箭头所向披靡,突破了对方的围困。
他们直接杀散了跟在吕公车后面担任掩护的那些步卒,为陈翔他们焚烧吕公车扫除了障碍。
杀散官军的步卒之后,他们又兜了一个圈子,杀向追过来的大队骑兵,双方继续缠斗在一起。
郭潇和胡车儿冲在前面,有几员敌将刚冲上来,一招还未出手就死在郭潇的手下,最后敌将见到他们二人都远远地躲开,只是督促着士卒们冲上来围攻。
…
郭潇这边缠住了敌人的骑兵,陈翔那边也迅速地冲出了城门,陈翔和范彦、楚山三人早已商定,范彦带着两百士卒去焚毁官军的投石车,楚山也带领两百士卒去焚毁城墙下面的吕公车,陈翔自己则带领刀盾手担任他们的掩护。
吕公车下面守护的士卒已经被郭潇他们驱散,楚山带人赶到的时候,那些还躲在吕公车里面的官军还在朝城头射箭,甚至还有一部分士卒顺着吕公车里面的滑板,冲上了城头,与守军激战在一起。
等有人看到下面有白波军士卒举着火点燃了吕公车后,那些登上城头的官军士卒全都被吓坏了。吕公车一旦被烧毁,躲在里面的士卒肯定会死,就连他们这些登上城头的士卒也全都没有了退路,最终只能战死在城头。
韩暹见到这一幕后,立刻大声喊道:“敌人的退路被咱们切断了,大家跟我一起杀啊!”
头顶不见了密集的箭矢,白波军士卒顿时士气大震,他们纷纷冲出掩体,与冲上来的官军激战在一起。
那些官军士卒眼见寡不敌众,只得选择弃械投降,有些还在顽强反抗的,也被城头的弓箭手们一一地射杀。
城头取得了一场大胜,城下陈翔他们却被增援上来的大队官军的步卒给缠上了。
陈翔亲自率队断后,掩护着范彦和楚山他们向城门撤退。眼见敌军围拢上来的士卒越来越多,郭潇带着骑兵又杀了过来,掩护着少年营的士卒撤往城门处。
城头之上,韩暹也吩咐弓箭手们开弓放箭,掩护着郭潇他们向城门口撤退。
…
了望台上,皇甫嵩望着在城下来回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的郭潇,嘴里叹赞道:“此人真是一员虎将也。”
梁衍苦笑道:“可惜他不能为明公所用。”
“是啊,要不是朝中奸佞横行,又哪会有这么多人起来造反。”
主薄朱焘见追赶郭潇的骑兵被城头的箭矢给射了回来,便对皇甫嵩道:“明公,还是先下令收兵吧,我看攻城器械都已经被焚毁得差不多了,还是改日再战吧。”
皇甫嵩叹口气道:“来人,传令下去,鸣金收兵。”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