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下旬,皇甫嵩率领三万大军抵达马邑城外,官军围城的消息令马邑城内人心惶惶。
有人在担心害怕,也有人在暗中欢喜,盼望着官军能早日破城,赶走白波军。
城内,郡守府的议事大厅中,一身铠甲外面套着孝服的郭潇坐在大堂之上,对手下一众文武道:“皇甫嵩的大军已经抵达城外,接下来必将是一场苦战,希望诸位能助我守住马邑,击败皇甫嵩的大军。”
众将一起上前拜道:“愿为主公效死。”
郭潇朝众人点点头,他伸手取过一支令箭道:“韩暹听令。”
韩暹迈步上前道:“末将在。”
“韩暹将军,西城外地势最为开阔,必将是敌军主攻的方向,我命你带领本部人马,驻守在此处,不得有失。”
“诺。”
“徐晃听令。”
徐晃上前一步道:“末将在。”
“徐晃,我命你率领本部人马驻守在北城,不得有失。”
“诺。”徐晃答应一声,迈步上前,接过郭潇手里的令箭。
“韩匡听令”
“末将在。”
“我命你统率本部人马驻守在南城门,不得有失。”
“末将尊命。”
“卫固听令。”
“属下在。”
“卫郡丞,东城地型狭窄,不利于大军在此展开,可也不得不严加防守,以防官军从此处偷袭,我给你八百名士卒,你要严守此处城墙,不得有失。”
“属下尊命。”
陈翔一听四门都被郭潇分配出去了,他心中大急,忙迈步站出来道:“主公,我们少年营有什么任务?”
“陈翔,你们少年营负责巡查城内的治安,顺便做好应对各座城门出现危机的准备。”
“诺。”陈翔兴致缺缺地答应一声,他本以为这次可以与官军面对面地大战一场,谁知道郭潇竟然让他们少年营做后备军,这令他很是沮丧。
郭潇站起身道:“大家各自回去,加紧备战。”
“诺。”
…
西城门外,三万官军抵达马邑后,就立刻开始在城外安营扎寨,整军备战。
主帅皇甫嵩则领着手下的文武官员来到西城门外查看敌情,皇甫嵩骑在马上,抬头向远处的城头望去,只见城墙之上白幡点点,守城的白波军士卒们的头上全都扎着孝带。
皇甫嵩看完之后,感慨地道:“本帅听说这个郭泰之子郭潇有勇有谋,今日一观这些守军的士气,便知此言不虚。”
长史梁衍手捋须髯道:“以哀兵之势与我军对垒,明公对此人确实不能掉以轻心。”
皇甫嵩的长子皇甫坚寿道:“父帅,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的威风,孩儿请求率领本部人马前去讨敌骂阵。”
皇甫嵩笑着点头道:“试探一下虚实也好,不过,我儿切不可轻敌大意。”
“诺。”
皇甫坚寿答应一声,双腿一夹战马,带着麾下的三千部曲,朝城门处杀过来。
城头的了望台上,郭潇、贾诩和韩暹三人也在观看城外的敌情。
见到城外有一支兵马朝城门而来,众人便知是有人前来叫阵。
韩暹立刻向郭潇请令带兵出战,郭潇郁闷地道:“韩将军,别忘了你是西城的主将,你若是出城作战,谁来替你指挥守城?”
韩暹理直气壮地道:“有主公在此负责指挥,何须末将担心。”
郭潇无奈地挥手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诺。”
韩暹答应一声,正要迈步走下了望台。
却听郭潇又道:“胡车儿听令。”
胡车儿快步跑上来抱拳施礼道:“末将在。”
“胡车儿,你带领本部六百精骑,随同韩将军一起出战。”
“诺。”
…
韩暹与胡车儿一起快步走下了望台,韩暹点齐一千步卒,五百骑兵,连同胡车儿麾下的六百西凉精骑,在城外列阵迎敌。
这边,皇甫坚寿见城里出来了一队白波军,便向部下问道:“谁愿出战,去挫挫敌军的士气?”
一员白袍小将策马冲出来道:“将军,卑职愿往。”
皇甫坚寿定睛一看,原来是他麾下的一位名叫孟达的小军候。
“孟军候,你要小心一点。”
“诺。”
小将孟达一催战马,冲到两军阵前,他手举大刀,朝前一指道:“我乃是扶风孟达是也,贼将谁来送死。”
韩暹正要催马上前,胡车儿策马过来请战道:“韩将军,对付这种无名小卒,何须您亲自出马,请让末将去取下他的首级。”
韩暹一想这话也对,自己毕竟是白波军的右渠帅,怎么也不能和一个不出名的毛头小子动手。
“胡车儿,你要小心一点。”
“诺。”
胡车儿见韩暹同意自己出战,立刻催动战马,挥舞双矛朝孟达杀过去。
城头的了望台上,郭潇好奇地望着城下那个名叫孟达的小将,这位究竟是不是蜀汉那位大反派孟达?莫非那个孟达不是西川人。
不提郭潇心里的疑惑,却说小将孟达见胡车儿策马冲到阵前,便手举大刀冲胡车儿喊道:“来将通名受死。”
胡车儿也不答话,右手的短矛挺起飞刺孟达的前胸。
孟达一见大怒,挥刀砍向对方刺过来的短矛。
胡车儿右手的短矛封住对方的大刀,左手的短矛扎向对方的右肋。
这一下又快又狠,将孟达弄得手忙脚乱。他在马上闪身急躲,却在二马错镫的时候,胡车儿的右手的短矛反手砸向孟达的后脑。
孟达只觉得脑后生风,心知不好,连忙向下一伏身,短矛没有砸中他的脑袋,却将他头盔上的盔缨给拍断了。
孟达吓得拔马便跑,直接逃回本阵。
韩暹在后面大声地为胡车儿喝彩,城楼上,郭潇下令,让士卒擂鼓为胡车儿助威。
听到城头传来的战鼓声,胡车儿手举短矛,神彩飞扬地喊道:“还有谁敢前来送死。”
皇甫坚寿这边又冲出一匹黑马,马上一员大胡子武将冲皇甫坚寿道:“将军,末将梁兴请求出战。”
皇甫坚寿点头道:“准。”
梁兴拍马向前,手举一柄长槊,搂头盖顶地朝胡车儿砸去。
“来得好!”胡车儿大喝一声,右手短矛用力一磕,荡开砸过来的槊头,左手短矛突刺梁兴的前胸。
梁兴被胡车儿一矛震得虎口发麻,他见胡车儿的左手突刺而至,来不及抽槊回挡,只得闪身躲避。
胡车儿一招得手,抢占了先机,双矛就像两条毒蛇,围着梁兴左挑右刺。
梁兴被他杀得盔歪甲斜,狼狈不堪。一个不留神,梁兴的大腿被短矛刺中,顿时血流如注。
梁兴惨叫一声,逃回本阵。
皇甫坚寿见斗将连输两阵,便不再派人上去,他举起手里的长枪,大喊一声道:“跟我一起杀过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三千官军一拥而上,朝对面白波军杀过来。
韩暹一见,也手举大刀,带着部曲向前杀过去。双方就在城下展开了一场大混战。
皇甫嵩正要下令中军趁机压上去夺城,却听得对面城头传来鸣金之声,韩暹和胡车儿立刻带领部曲往回撤退。
皇甫坚寿还想要挥军追击,却被城头的一阵箭矢给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