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接近村子,就引起了匈奴骑兵的注意,匈奴人迅速在村口聚集在一起,列队向郭潇他们迎了过来。
走在匈奴骑兵队伍前面的是一名百夫长,当他看到郭潇他们打的是白波军的旗帜,顿时就放下了戒心。
这名百夫长将手里的弯刀插回腰间的刀鞘内,用有点生硬的汉话嘲讽道:“你们来迟了,这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们的,你们还是去别处抢劫吧。”
郭潇心里暗暗惊奇,这个家伙的汉话说得还真是不错。
郭潇在马上双手一抱拳,故作恭敬地道:“在下郭潇,还未请教这位将军的大名?”
那名百夫长听到郭潇报出来的姓名,立刻吃惊地问道:“你是白波大将军的儿子?”
郭潇斜着撇了一眼自己的部下,见他们已经到达了攻击的位置,便笑着答道:“正是在下,敢问您是哪一位?”
那名百夫长表情变得略显恭敬地在马上以手扶胸道:“我是左贤王帐下…,”
还没等他将话说完,郭潇的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突然加速,向着那名匈奴百夫长冲去。
那名百夫长刚说出“帐下”两个字,却惊见一道闪着寒光的枪影已经刺向了他的前胸。
那名百夫长吓得魂飞魄散,他在马上拼命地想要侧身躲闪,可任他将腰都扭成了麻花,却依然没能躲开郭潇这狠辣的一枪。
就听见噗嗤一声,枪尖刺穿厚实的皮甲,扎进这名百夫长的左胸。郭潇双臂一较力,抬手便将那名百夫长的尸体挑落于马下。
这是郭潇穿越之后第一次杀人,很奇怪的是,他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一豪不适的感觉,反而有着一股嗜血后的冲动。
那些处于放松戒备状态的匈奴骑兵,都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
“杀!”
郭潇击杀了那名匈奴头领之后,立刻下达了动手的命令。
其实,在他出手的同时,那些跟在他身旁,早就做好了出击准备的白波军士卒,立刻拔刀冲向对面的匈奴骑兵。
对面的匈奴骑兵在惊慌失措之下,纷纷被白波军士卒砍落马下。
十多名站得比较靠后的匈奴骑兵在震惊中清醒过来,也全都拔出刀来与白波军撕杀在一起。
还有几名匈奴骑兵不管不顾地举着弯刀向郭潇这边冲过来,郭潇正好也杀得性起,挺枪刺向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
郭潇力大枪沉,枪尖荡开对方手里的弯刀,去势不减,一枪就刺穿了对方的咽喉。
刺杀了这名匈奴骑兵后,郭潇纵马冲向剩下的几名匈奴骑兵,一杆虎头湛金枪左挑右刺,只在片刻之间,他就连续击杀了三名匈奴骑兵。
郭斌带着几名亲卫,紧紧地跟随在郭潇的身边,不时地挡住匈奴骑兵对郭潇的偷袭。
郭潇杀死眼前的几名匈奴骑兵,收枪四处打量,发现战场上已经没有一个能够站立着的匈奴骑兵,他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郭潇翻身下了战马,脚踩在地上,感觉全身都有些发飘,刚才一心杀敌,精神处于高度兴奋之中,还不觉得吃力。如今战斗结束了,他才感觉到全身酸软无力,连握在手里的虎头湛金枪,此刻都觉得重过千均。
郭斌急匆匆地跑过来,他看到郭潇此刻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还冒出了一些细细的汗珠,便担心地问道:“少主,您没事吧?”
郭潇冲郭斌摆摆手道:“我没事,就是刚才用力过猛,现在稍微有些脱力。对了,这一仗,咱们的士卒有没有伤亡?”
“回禀少主,只有几个士卒受了点轻伤,因为是突然发起攻击,咱们这边并没有士卒战死。”
“没人战死就好。这样,你带领手下在村中搜索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记得搜仔细一点,可千万别留下漏网之鱼。”
“诺。”
郭斌见郭潇没有什么大碍,便安心地带领手下四处搜查匈奴人去了。
等郭斌走后,郭潇弯腰从倒在地上的一名匈奴人的尸体上扯下一块衣襟,将染血的枪尖擦试干净,然后抬手将虎头湛金枪插入枪套之中。
做完这件事情,他才牵着战马向村里走去。
可还没走过几步路,眼前的悲惨的场景便让他不忍目睹。
村口的道路上,一具具衣衫破旧的村民跌倒在血泊之中,他们之中,既有青年人和妇女,也有老人和孩子。
郭潇只觉得胃里特别的难受,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他将头扭向一边,不想再看到村里面那些凄惨的情景,便转身牵着战马又退了回来。
他心里实在是想不通:“这些村民都已经是穷得叮当响,匈奴人为何还要抢劫他们?抢劫这些穷人,除了能杀人,他们又能抢到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郭潇越想越是茫然,对于这个世界,他还有着太多的事情都不甚了解。
…
郭潇正往回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道:“快来人,这里还躲着一个匈奴人。”
郭潇回头看时,就见一个匈奴骑兵动作敏捷地从一垛矮墙后翻了出来,他手里的弯刀猛地一挥,一刀砍伤了一名冲上去拦截他的白波军士卒。随即纵身跃上那名士卒的战马的马背。拨转马头便朝村子南边的方向跑去。
郭潇见状大吃一惊,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刚才自己竟然忘记派几名士卒守住村子通往南边的道路。
他此刻已经来不及后悔,连忙抬腿跨上乌骓马,拨转马头,双腿一夹马腹,向村子南面的路口追了过去。
那名匈奴骑兵用手里的刀背玩命地拍打着战马的屁股,战马发疯似地冲出了村子。
就在他冲出村口的关健时刻,一支箭矢突飞而至,一箭扎在他的咽喉之上,死尸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郭斌带着几名士卒从后面追上去的时候,发现那名匈奴骑兵早已经绝气身亡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都不知道是谁射死了这个匈奴骑兵。
忽然,二虎子用刀尖指着村子南面的那几个麦草堆喊道:“在那里,射箭的人躲在草堆里面。”
几名士卒闻声立刻向麦草堆围拢过去,走在前面的二虎子用手里的钢刀指着麦草堆大声地喊道:“你别再躲啦!快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
二虎子的声音刚落,两个身上粘满麦草碎屑的青年人,从一个巨大的麦草垛里站了出来。
前面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青年人紧咬着嘴唇,手里握着一柄柴刀,一言不发地望着众人。
跟在黑衣青年身后的则是一位手持弓箭的灰衣少年,他手里的弓箭比较简陋,显然是他自制用来打猎的弓箭。
“你们是什么人?”郭斌用刀尖指着黑衣青年大声地喝问。
黑衣青年一言不发,只是握紧手里的柴刀,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陈斌。
就在这时,郭潇骑着马赶了过来,看到眼前这幅情景,他跳下战马,走到近前,摆手示意众士卒都放下手里的钢刀。
等士卒们全都收起了武器,郭潇这才冲那名黑衣青年道:“你们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站在后面的那个灰衣少年人突然开口道:“你们是白波贼,和那些匈奴人是一伙的,你们也不是好人。”
郭潇温和地笑着道:“你说我们是白波军,这话到也没错,可我们和那些匈奴人并不是一伙的,我们只杀官军,绝不祸害平民百姓。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匈奴人祸害了你们的家人和乡亲,是我带人剿灭了他们,为你们报了仇。”
“那你们也不是好人,你们反对朝庭,杀害官军,就是反贼。”灰衣少年继续反驳道。
“阿弟,别再说了。”前面那个黑衣青年,回头狠狠地瞪了灰衣少年一眼,生怕他刚才说的话会惹怒了郭潇,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郭潇苦恼地摇摇头,转身下令道:“放他们走吧,别为难他们。”
郭斌急道:“将军,不能放了他们,要是他们被匈奴人抓住,咱们可就麻烦大了。”
郭潇怒斥地道:“你给我住口,你,你,还有你们,全都给我记住了,我们白波军手里的钢刀永远都不许砍向平民百姓。如果我们连百姓都祸害,那我们还造反干什么?”
“诺。”
几十名白波军士卒一齐大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