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潇走到貂蝉住房外面的时候,看到貂蝉和一身男子装扮的宋夷一起从屋里出来迎接他。
两女并肩站在门前,一个貌美如花,一个丰神如玉,如同一对天作地合的璧人。
郭潇见了,心里很是不爽地道:“宋夷,下次你再来见蝉儿,能不能换成女装打扮?”
宋夷闻言立刻警惕地望着郭潇,“你想要做什么?”
郭潇:“你放心,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你总是穿着男装往蝉儿这里跑,传出去不太好听。”
宋夷脸色稍缓地道:“属下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的。”
三人在貂蝉的小客厅里落座,郭潇同貂蝉坐在一起,宋夷独自坐在一张小案几后面。
玲珑替三人奉上茶水,三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郭潇向宋夷问道:“宋夷,我听蒋谷和法正说,你丢下工作,跑进我的府里来躲清闲,这事你可做的不对。你如今大小也是一名官员,拿着州府给你的俸禄,怎么可以不打一声招呼就跑掉呢。”
宋夷气恼地道:“郭使君,你应该先问问我为何要离开暗卫。”
郭潇:“你说的应该是卫别驾斩杀李进之事吧?这事蒋谷他们并没有做错,李进身为一名细作,被抓住了,早晚也是一死。”
宋夷:“我气恼的不是李进的死活,而是蒋谷和法正他们对我不信任。他们急于杀掉李进,不就是为了断掉我的后路,好让我以后死心塌地为你做事嘛。”
郭潇:“你这是想差了。他们对你还是很信任的。”
宋夷冷笑道:“信不信任,我心里自然清楚,反正我是不想再回去了。”
郭潇头疼地道:“你是不想再做暗卫了吗?”
宋夷:“暗卫在各地不是都有分部嘛,你随便派我去哪里都行。”
貂蝉一听就急了,她连忙劝道:“宋姐姐,你还是留在马邑吧,去外面做细作太危险了。”
宋夷摇头道:“马邑这边有蒋谷和法正,他们都比我强,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大用处。”
郭潇:“这样吧,我正准备将林木从长安调回来,你就去接替林木,负责暗卫长安分部好了。”
宋夷:“行,我就去长安。不过,我是以什么身份去长安呢?”
郭潇:“董卓的兄长董擢在长安开了一家栖凤轩,我让徐荣将军把这座栖凤轩接手过来,你去负责经营,并以此为掩护,暗中收集情报。”
宋夷笑道:“这个任务最适合我了,我愿意去长安。不过,我需要从马邑这边带些人手过去。”
“你需要哪些人手,自己去同蒋谷商议借调。”
宋夷:“好的。”
商议完宋夷的事情,郭潇见坐在自己身边的貂蝉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还以为她是舍不得宋夷离开马邑。
郭潇搂着貂蝉的细腰,小声地安慰道:“蝉儿,等过些日子,咱们全家都要搬去长安居住。那时,你还是可以见到宋夷。”
貂蝉迟疑地问道:“夫君,长安被西凉军攻破了吗?”
郭潇听到这话,才明白貂蝉是在替王允一家的安危担心。
他斟酌了一下词语道:“蝉儿,长安确实是被西凉军攻破了,我让徐荣将军进城之后,先保护好王司徒一家的安全。谁知他们去迟了一步,王司徒和他的长子王盖都自杀身亡了,徐荣将军他们只救下了王司徒的家眷。”
貂蝉闻言悲伤地道:“义父和义兄都死了吗?”
郭潇:“蝉儿,是我没有安排好。没能救下王司徒父子,让你伤心了。”
宋夷在一旁看到郭潇一脸惭愧的表情,她心里暗自腹诽,“这家伙真奸诈,人明明就是他下令杀的,他还在貂蝉面前装好人。”
貂蝉靠在郭潇的肩头,感激地道:“夫君能救下义父的家眷,妾身已经感激不尽了。”
郭潇忙道:“不说她们是王司徒的家眷,就算是平民百姓,我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宋夷见郭潇说的诚肯无比,忍不住刺了一句,“王司徒派人来暗杀过你,你就一点都不恨他吗?”
郭潇:“王司徒要杀我,我自然是要反击的。不过,这是双方的立场不同,严格地说起来,我个人对王司徒的人品还是很佩服的。”
宋夷仔细地瞅着郭潇,见他说得无比的真诚,没有一丝作伪的表情,她心里暗暗称奇,“这人也太会装了吧,他骗起人来,居然连我都分辩不出真假来。”
貂蝉:“夫君,我想为义父和义兄守孝,可以吗?”
郭潇:“自然可以,王司徒不管怎么说,都曾经救过你的性命。”
“多谢夫君。”
郭潇与貂蝉、宋夷正说着话,云兮从外面走进来,向郭潇施礼道:“主公,中郎老大人来了,请您过去有要事商议。”
郭潇听到蔡邕来了,他连忙站起身来,辞别了貂蝉,跟随云兮一起去见蔡邕。
…
郭潇来到蔡琰这边的时候,蔡邕正抱着小郭尹在同蔡琰说话。看到郭潇同云兮从外面走进来,蔡邕连忙将小郭尹交给蔡琰,对郭潇道:“秉德,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蔡邕说完,自顾自地朝蔡琰的书房走去。蔡琰将孩子交给云兮,想要陪着郭潇一起进去。
郭潇忙劝阻道:“琰儿,外舅肯定是要同我讨论朝堂之事,你就不必跟进去了。”
蔡琰担忧地道:“夫君,父亲来时一脸的怒气,我担心他会责骂你。”
郭潇笑道:“我自会哄得外舅开心起来的,你不必担心。”
蔡琰:“那父亲如果冲您发火,您可千万要忍耐一二。”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郭潇安抚好蔡琰,独自一人走进书房。一进屋,郭潇就看到蔡邕背着手站在书房的案几前。
听到郭潇进来的脚步声,蔡邕转过身来,直接了当地冲郭潇问道:“秉德,长安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郭潇尴尬地道:“岳丈大人,我让徐荣和曹性领兵驻扎在长安,那边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
蔡邕闻言怒道:“徐荣就是一介武夫,他如何能约束住那些西凉悍将?”
郭潇忙道:“岳丈大人不用着急,有徐荣在,牛辅等人至少不敢对天子和文武百官过份的煎迫。”
“那三辅之地的百姓呢?他们怎么办?难道就任凭他们遭受西凉军的迫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在长安只有数千兵马,目前还无法做到面面俱到。”
“秉德,你如今已经击退了曹军,是否可以前往长安去坐镇,有你在,牛辅等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郭潇连忙摇头道:“岳丈大人,我现在去长安,三公九卿不但不会感激我,他们还会视我为董卓那样的逆贼。如此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为何要做。等天子和文武百官被那些西凉悍将欺负得狠了,他们自会来求我入朝,那时我再前往长安,诸事就要好办得多了。”
蔡邕闻言恼怒道:“你身为封疆大吏,整天不思为天子尽忠,不为天下百姓谋福,却处处计较个人的利益得失,我平日对你的教诲,你全都忘了不成。”
郭潇陪笑道:“岳丈大人的话,小婿自然记在心里,可我在考虑天下百姓之前。先要为自己的家人考虑周全,我可不想最后落个董太师那样悲惨的下场。”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蔡邕气得胡子都快要翘起来,他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过了片刻,他又转过身来,冲郭潇道:“既然你不肯去长安,那我自己回去好了,我现在还是朝庭的官员,也该回朝去任职了。”
“父亲,您不能回长安去。”
蔡琰刚好端着托盘从门外进来,她听到蔡邕的话,立刻开口反对。
蔡邕皱眉道:“琰儿,为父在同你夫君商议朝政之事,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许插嘴。”
蔡琰倔强地道:“朝政之事,女儿自然不该顾问,可事关父亲和母亲的安危,女儿就可以管。”
蔡邕痛心疾首地道:“琰儿,你怎么同你夫君一样,变得如此的自私自利。”
蔡琰将托盘放在案几上,又端起一盅茶递给蔡邕道:“父亲,非是女儿不顾全大局,女儿是觉得夫君说的对,只有先保全了自身,才好为天下的百姓谋福利。”
蔡邕怒气冲冲地一摆手,“为父不渴。”
顿了顿,蔡邕又对郭潇道:“秉德,我明日就要返回长安去,你看着安排吧。”
说完,蔡邕一甩衣袖,出门扬长而去。
等蔡邕离开之后,蔡琰委屈地冲郭潇道:“夫君,父亲非要去长安,这可如何是好。”
郭潇忙安慰道:“琰儿,你不必担心,岳丈大人就是去了长安,也没有什么危险,我会去信让徐荣和曹性二位将军派兵保护他的。”
蔡琰难过地道:“可妾身不想同父母远离。”
郭潇笑道:“最多再过半年时间,咱们就要前往长安,你同外舅外姑不会分离太久的。”
蔡琰闻言喜道:“果真如此的话,妾身就放心了。”
就在这时,邹蕊和杜茕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郭潇和蔡琰连忙迎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