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董卓退往长安之后,就失去了进取之心,终日里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董卓的自爆自弃,让王允趁机获取了一部分权力,将他的一些心腹安插进朝庭的要害部门。
这一天,董卓正在府中饮酒作乐,观赏歌姬表演舞蹈。
董卓正看得赏心悦目时,一名侍卫进来禀报,司徒王允有要事在门外求见。
董卓非常不爽地摆手让歌姬们退下去,又让人传王允进来说话。
片刻之后,王允跟在侍从的身后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等王允行完礼后,董卓斜靠在软榻上,黑着一张大圆脸问道:“王司徒,你这么急着要见我,究竟有何要事?”
王允从怀里取出一份竹简,双手举过头顶道:“回禀太师,并州牧郭潇领兵杀死了公孙瓒,并且迫降了幽州牧刘虞,这是刘虞上书给天子的辞呈,下官拿过来恭请太师先过目。”
董卓听完王允的话,眼中精光一闪,他腾地一下坐直了身体,朝站在身后的吕布一使眼色。
吕布立刻走上前,伸手接过竹简,然后双手举着递到董卓的面前。
董卓展开竹简,从头到尾地细看了一遍,随即他合上竹简,冲王允问道:“王司徒,这事你怎么看?”
王允拱手道:“太师,幽州地处北疆,有盐铁之利,加之北方的士卒骁勇善战,实为一处要地,太师当尽快择一心腹之人前往幽州接任幽州牧。”
董卓上下打量了王允几眼,随即装作不经心地问道:“王司徒,依你之见,何人能担此重任?”
王允忙道:“此事事关重大,下官不敢妄言。”
董卓笑道:“你只管说来,即便说错,本太师也不会怪你。”
王允迟疑地道:“太师,以下官愚见,吕布将军文武双全,又对太师您忠心耿耿,他到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吕布站在董卓的身后,一听王允向董卓举荐自己接任幽州牧,顿时激动得心跳都加快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他的耳中又传来了董卓的声音,“奉先是我的左膀右臂,不能轻离,王司徒可再向本太师举荐别的人才。”
吕布听完之后,顿时觉得万念俱灰,他心道:“难道我就只配做一个侍卫头领吗?”
王允又道:“太师,要不让牛辅将军前往幽州如何?”
“牛辅镇守关中,不能轻离。”
“那太师觉得董旻将军出任幽州牧如何?”
董卓想了想,最后一摆手道:“此事容我再思之,王司徒,你先回去吧。”
“诺。”
王允躬身朝后退去,临出门前,他用眼睛的余光朝吕布瞄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等到王允出去之后,董卓又对吕布吩咐道:“奉先,你派人去传李儒前来见我。”
“诺。”
吕布答应一声,快步朝门外走去。
吕布走到门外,看到王允还没有走出院门,他连忙快步追上去,冲王允抱拳施礼道:“司徒大人,刚才多谢您在太师面前举荐末将。”
王允故作遗憾地道:“可惜在下人微言轻,未能说服太师让将军出任幽州牧。”
“事虽未成,可司徒大人的这份举荐之恩,末将切齿难忘。”
王允笑道:“在下对将军很是敬佩,他日若是有闲,还请将军前往寒舍一聚,让老夫略尽地主之谊。”
吕布忙道:“司徒大人的盛情相邀,末将岂敢推辞,待今日下值之后,我便前去贵府登门拜访。”
王允忙拱手道:“那老夫就在府中备席以待,恭候将军大驾光临,老夫先告辞了。”
“司徒大人慢走。”
吕布送走了王允,又回头叫过来一名侍卫,吩咐他立刻去传李儒来见董卓。
李儒的府邸就座落在太师府的附近,过不多时,他就匆匆地赶了过来。
吕布领着李儒前来拜见董卓,等李儒向董卓见过礼后,董卓抬手将那封竹简交给李儒。
李儒飞快地看了一遍,随即合上竹简,冲董卓问道:“太师是不是想要派人去接管幽州?”
董卓点头道:“确实如此,蔡伯喈这个女婿也太能折腾了,若是不对其加以约束,我只怕他的实力会越来越大,最终导致他会脱离我的掌控。”
李儒摇头道:“太师,此事不妥。”
董卓诧异地道:“文优,你此话何意?”
李儒:“太师,如果郭潇没有反叛之心,您这么做,只会让他离心离德。如果他有反叛之心,太师这么做的话,只会让他反得更快。”
董卓闻言牛眼一瞪,眼中闪过一丝凶光道:“他若是敢背叛我,我就立刻派兵去灭了他。”
“太师,请恕属下直言,除非是太师您亲自领兵出征。否则,您麾下的几员大将,不管派谁去,他们都不是那郭潇的对手。”
董卓惊疑地道:“假如我派奉先领兵出征,他能否压制住郭潇?”
李儒看了吕布一眼,最终还是摇头道:“奉先将军虽然武艺高强,可他也不是那郭潇的对手。”
吕布在董卓的身后撇撇嘴,心里对李儒说自己不如郭潇很是不满。
董卓:“文优,那依你之见,本太师该当如何处置此事?”
李儒笑道:“很简单,太师暗中使人弹劾郭潇飞扬跋扈,欺压汉室宗亲。太师再出面保下郭潇,令其对您感恩戴德。这样一来,郭潇必定会感念太师的恩德,对您不生二心。”
董卓虽然对李儒的建议不是很满意,可他早已被酒色磨灭了斗志,也没有心思再去领兵出征,迫使郭潇向自己屈服。既然不能强压郭潇屈服,那也就只能选择退让一步,以施恩的方式来换取郭潇对他的效忠。
董卓随即点头道:“文优这个建议很好,既然要送人情,那就一次送到底,幽州牧也由得那小子举荐人选去吧。”
站在董卓的身后的吕布听到这句话,鼻子都快要气歪了,他在心里大声地怒吼,“太师啊太师,那个郭潇明明对你生有异心,你却对他处处纵容退让。我对你忠心耿耿,你反而对我百般地苛待打压,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你这样对我也太不公平了。”
傍晚时分,吕布回到自己的府邸,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是越想心里越觉得憋屈。
最终,他换了一身普通的皮袄长衫,连一名侍卫都没带,独自前往司徒府来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