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潇领着众人回到自己的府中,众人坐定,待到郭斌领着陈翔赶到落坐后,郭潇这才轻咳一声道:“主公现已率大军前去攻打晋阳,我军负责留下来收集粮草。鉴于我军目前的兵力不足,我已经向主公提出请求,就地招兵,将部曲扩充至三千人马。”
众人一听,立刻都目光发亮地望着郭潇,有扩军的机会,就意味着他们都会升官,部曲的实力也会增强,他们会自然感到兴奋。
陈武带头开口问道:“少主,不知这次扩军,究竟是怎么个扩法?”
郭潇道:“我是这么打算的,陈武,你们的部曲可以扩充到一千五百人。不过,这其中有五百士卒只能先做为辅兵,等他们历练出来之后,再转为战兵。”
“诺。”陈武站起来答应一声,又侧头看了陈超一眼。
…
“韩匡。”
“末将在。”
“你的部曲上次运粮遭受了损失,这次我再给你补充五百士卒,你同陈武他们一样,也是一千战兵加五百辅兵,不得有误。”
“诺。”
…
“陈翔。”
“卑职在。”
“我来问你,你的少年营现有多少士卒?”
“回禀少主,我那里现有五百多名士卒。”
郭潇点点头,又道:“还不够,你部还要继续招收士卒,必须要尽可能招收至八百人。”
“啊!”
陈翔闻言大吃一惊,他先前还担心郭潇会嫌他招人太多了,他却没有想到,郭潇反而是嫌他招的人太少了。
“怎么?有问题吗?”
“没、没有,卑职一定尽快将士卒招齐。”
“好。”
郭潇点点头,又道:“陈超。”
陈超连忙起声应道:“末将在。”
“陈超,我有意在军中设立一个八百人的辎重营,交由你来专门负责管理。”
“啊!”
陈超听到郭潇的决定,比他的弟弟还要感到吃惊,刚才他还在为自己的弟弟得到少主的重用而满心喜悦。却没想到,他自己竟然被发配去了辎重营。
“陈超,我一直在想,我们起义军为何在攻打城池的时候,总是屡屡地受挫。我总结了一下,主要还是因为我军缺少攻城器械。我有意在军中设立一个辎重营,专门招集各类能工巧匠,让他们集中制造各种类型的军械和攻城器械,为我军日后攻打重要城池做好准备。”
陈超听完这番话,立刻眼睛一亮,他连忙答应道:“少主请放心,末将一定会尽力做好这件事情。”
“很好,陈超,稍后,你可以带人去民夫之中挑选各类的工匠,不管是谁,只要是你看中的人,都可以让你优先挑选。”
“诺。”
郭潇站起身来,拍拍手道:“扩军之事就这么定了,大家回去后加紧安排。再过几日,我们便要起程返回介休。说不定,我们会在回程的路上与那高顺交锋。”
陈武一听这话便笑道:“少主,只要高顺敢前来劫粮,末将定让他有来无回。”
“陈武将军,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如今主公不在此地,我们对上高顺,未必能讨得便宜。
“韩匡,我看你是被高顺吓破胆子了吧,高顺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他高家私兵的装备好一点吗,正好让咱们抢过来自己使用。”
“谁抢谁还不一定呢,陈武将军,轻敌大意是会吃亏的。”
“好啦!你们两个都别争了,你们要是有这个闲功夫,还是赶紧的回去整顿部曲。”
顿了顿,郭潇又对陈翔道:“陈翔,这次返回介休的路上,你们少年营要帮助辅兵营押运粮草,搬运组装投石机。”
“少主放心,我们少年营一定可以做好押运粮草的任务。不过,还请少主给我们调拔一批军械。”
郭潇想了想道:“可以,我稍后让人拔给你们少年营五十柄钢刀。”
陈翔讨价还价道:“少主,光有钢刀可不行,您还要拔给我们一些长枪。”
郭潇哈哈笑道:“长枪你就不要想了,现在军中最缺的就是它。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你们少年营可以去城外砍伐一些竹子。削尖竹刺,以毛竹作长枪,照样可以伤人。想要武器,你们还得要去战场上抢夺敌人的。”
“好吧!陈翔见好就收,今天他的麾下不但增加了兵力,还得到了五十柄钢刀,这次他已经赚大了。”
“好了,就这样,大家都各自回去准备吧。”
“诺。”
…
北地连年战乱,并州百姓的日子都过得格外的艰苦。生活在这个战乱的年代,百姓们只能自觉地依附于豪门大户,靠着大户人家坚固的坞堡壁垒,抵御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兵灾战乱。
杜家就是邬县境内的一户豪门大族,杜家的家主名叫杜温,杜温有两个弟弟,分别叫杜贤和杜威,杜温的妻子赵氏,也是太原赵氏的一位嫡女。
杜温与赵氏成婚的第二年,赵氏就为杜温生下了一个女儿。只可惜,她在生产的时候,不幸因失血过多而死,杜温有感于女儿出生便失去了母亲的关爱,便给这个女儿取名为杜茕。
杜温本人曾经做过太原郡的从事,后来他对官场感到心灰意冷,便辞官回家,安心地做他的杜氏家主。
白波军攻入邬县的时候,担任邬县贼曹的二弟杜贤见县令大人都跑了,他也干脆弃官躲回了家中。
杜温也是个识实务的人,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白波军一来,他就暗中派出管家杜义前去联系白波军,提出杜家愿意献出粮食千石,以此换得杜家的平安。
杜温既然如此的识相,郭泰自然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收下粮食后,保证白波军不会骚扰杜家坞堡周围的平民百姓。
原本杜温还在为自家可以躲过这次劫难而暗自得意,谁知天不遂人愿,一场无妄之灾突然降临在他的头上。
这天早上,杜温还没起床,就被家中的侍女唤醒,说是家里的管事杜义有急事求见。
杜温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就不慌不忙地先洗漱了一番,这才悠闲自得地迈步走出了卧室。
管事杜义此刻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正在客厅里面转着圈子。
见到杜温进来,杜义连忙上前向其禀报:“主上,大事不好了。”
“杜义,何事让你如此的惊慌?”
杜温接过侍女递过来的一碗小米粥,面露不悦之色。
“主上,匈奴人昨夜突然包围了咱们的坞堡。”杜义脸色煞白地道。
啪嗒!杜温闻听此言,惊得失手将刚端在手里的白玉瓷碗给掉在地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匈奴人怎么会跑来包围我们的坞堡?我们不是已经同白波贼达成了约定。”
“主上,祥细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您还是请二堡主和三堡主进来同您详谈吧。”
“他们现在何处?”
“正在门外候着呢。”
“快、快让他们进来回话。”
“诺。”
…
没过多久,杜贤和杜威跟在管家杜义的身后走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杜温的一个远房族弟,名叫杜申。
“见过兄长。”几人进来后。一齐向杜温行礼。
杜温一摆手,急道:“外面现在情况如何?”
容貌俊朗的二弟杜贤上前一步,道:“兄长,包围我们坞堡的匈奴人大约有两千多兵马,其中大部分都是骑兵。不过,他们目前还没有发起进攻。而是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书信在哪儿?”
“在我这里。”族弟杜申上前一步,双手将一卷竹简递给杜温。
杜温接过书简,展开了仔细地观看,信中的大概意思是说,杜家派人杀害了三十多名匈奴骑兵,还抢夺了他们的战马。如今证据确凿,让杜家交出杀人凶手,并赔偿粮食万石,钱币一百万,黄金千锭,还要将杜温的女儿送给左谷蠡王为妾。
限期一日答复,如若不从,左谷蠡王立刻下令攻打杜家坞堡。待其攻破坞堡之后,必将屠尽杜家满门,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