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领着云兮出了卧室,准备去后宅与母亲道别,她在路过貂蝉的住处时,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通知貂蝉将要返回马邑的消息。
想到这里,蔡琰转身走到貂蝉的房门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扉。
过不多时,貂蝉打开房门,见是蔡琰站在门外,貂蝉忙屈身行礼道:“貂蝉见过夫人,夫人快请里面坐。”
蔡琰笑着摇摇头道:“貂蝉妹妹,我就不进去了。我是来通知你,咱们明天就要动身返回马邑去了。”
貂蝉闻言吃了一惊,“夫人,明天就走?为何要这么着急?”
蔡琰:“太师下令,让夫君领兵出征,军令如山,不能耽搁的。”
“哦,”
“貂蝉妹妹,你要是有东西遗落在司徒府,可以去告诉夫君,让他派人去讨要。我还有点事情,就先失陪了。”
貂蝉屈身施礼道:“夫人慢走。”
…
貂蝉送走了蔡琰,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屋内,她走到窗户前缓缓地坐下,眼睛望着窗户外面的花草树木想着心事。
郭潇这么快就要返回马邑,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才能完成义父王允交给他的任务,郭潇却要带着自己离开长安了。
这让她以后可怎么办?她还要继续劝说郭潇投靠义父吗?可郭潇这个人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服的。
昨天晚上,她在紧张和不安中等待了一夜,郭潇却并没有踏进她的卧室里一步,这让她渐渐地明白了郭潇其实并不像义父所说的那样贪恋美色。
貂蝉也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她昨晚躺在榻上,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原由。
白天她就感觉到蔡琰和郭潇之间的关系很是亲密,想来那个大才女蔡琰也应该是很爱郭潇的。
否则,以她那样清高孤傲的性子,如果郭潇真的是人品极差的话,她又怎么会在郭潇抢了自己之后,还表现得那样风轻云淡呢。
很显然,蔡琰对她的夫君很有信心,知道他的人品并不是外界所传说的那样不堪。
想清楚这些内情后,貂蝉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任务恐怕是难以完成了。
何况那个郭潇早已经看破了她义父的心思,这样他就会对自己更加的警惕,自己再想要说服他,只怕是要难上加难。
貂蝉伸手抚摸着自己光滑白腻的脸颊,忽然觉得很不甘心,“自己的容貌要胜过那个蔡琰许多,既然她可以让郭潇对其俯首帖耳,自己为何就不能说服郭潇归顺义父?”
貂蝉想到这里,好胜心顿起,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然后又走到案几前,倒了碗凉茶放在托盘上,双手端着凉茶出门向郭潇的书房走去。
…
书房内,郭潇叫来秦禄,命他立刻前去联系林木,让林木尽快赶过来与自己见上一面。
郭潇刚打发走秦禄,高勇和法正一起赶来见他,高勇提出想要去同他的兄长高骁辞别,法正也提出要回去与家人辞行。
郭潇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并且关照法正,让他回去之后可以在家中住上一晚,只要明天早上能赶回来就行。
等高勇和法正走后,郭潇这才定下心来,趴在案几上开始写信,通知留守在马邑的诸将,做好出兵的准备。
这次答应董卓出征东郡,他就是想要趁此机会将曹操所占据的东郡给夺过来,曹操一直都是他心目中的头号敌人,他绝不能让曹操在东郡站稳脚跟。
…
郭潇正在埋头奋笔疾书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几下轻轻的敲门声。
郭潇说了一声请进,然后搁下毛笔,抬头朝门口望去。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轻响,郭潇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人竟然是貂蝉。貂蝉双手端着一只托盘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托盘里面放着一只精美的白玉茶盅。
在郭潇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貂蝉俏脸微红地走上前来,屈身蹲在案几旁,将她手里端着的托盘轻轻地放在案几上。
随即,她双手端起茶盅,递到郭潇的面前,小脸微红地道:“将军请用茶。”
郭潇愣了片刻,突然冒出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貂蝉姑娘,你该不会是在这茶里面下了毒吧?”
貂蝉闻听此言,小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起来,她收回茶盅,凑在自己的唇边,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盅往托盘里一顿,一言不发地起身欲走。
郭潇连忙伸手抓住貂蝉的胳膊往自己的怀里一拽,貂蝉站立不稳,被他一下拉进了怀中。
貂蝉用力地挣扎,“放开我,你不是怕被我毒死吗?还拉住我做什么?”
郭潇双手搂住貂蝉的纤细的腰身,凑在她的耳边陪笑道:“蝉儿,我刚才是在同你开玩笑呢,你在这府里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弄毒药去。”
貂蝉听他如此说,怒气才稍稍地平息了一点,她转过头来,眼眸凝视着郭潇问道:“将军明天就要返回马邑去了吗?”
郭潇点头道:“不错,我奉太师之命,要带兵去征讨关东联军。”
貂蝉闻言皱起秀眉道:“我听义父说,将军的志向与董卓老贼并不相同,您为何要甘心做董卓老贼的爪牙?”
郭潇收敛笑容道:“貂蝉姑娘,你那义父与董卓一样,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貂蝉恼怒地道:“你胡说,我义父对大汉朝庭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会是坏人?”
“貂蝉姑娘,你说王司徒对大汉忠心耿耿,这我相信,可这却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好人。比如说,他让你这样一个弱女子来离间董卓和吕布之间的关系,这就是很卑鄙无耻的手段,令我深为不耻。”
貂蝉听到这话,心里就又被刺痛了一下,她也不愿再提及此事,便岔开话题道:“那将军您自己呢?您算不算是个好人?”
“蝉儿,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瞒你说,我以前也曾杀过许多无辜的人。在这个乱世之中,想要做个好人很难,他们通常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我不想死,所以做不了好人,我只想做一个强者,这样才能保护好我的家人,不让她们受到坏人的伤害。”
貂蝉听到这话,心里感觉酸酸的,有点难过,又有点伤感。她何尝不希望生命中能有个男人可以保护她一生一世,原本她以为义父王允就是她心目中期盼的那个人,谁知这个梦想最终还是破灭了。
郭潇看到貂蝉眼眶泛红,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便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他心有不忍地道:“蝉儿,你如今既然已经做了我的妻子,从此以后,我自然会保好你的。那些军国大事,不该是你们这些弱女子的责任,从今往后,你不必再管那些事情,尽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将军,我真的可以吗?”貂蝉美眸凝视着郭潇,一脸期待地望着他。
“自然可以,因为你已经成了我的妻子,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来伤害你。”
貂蝉听到妻子两个字,脸颊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那娇羞的神态中带着一丝天然的媚惑,加上貂蝉身上特有的体香,将郭潇迷得是神魂颠倒。
郭潇眼睛痴痴地望着貂蝉美丽的容颜,发自内心地赞美道:“蝉儿,你长得真是好看!”
貂蝉被郭潇火辣辣的目光看得羞涩不已,她想要低下头去躲闭郭潇的目光,却被郭潇的双手捧住了滚烫的脸颊,吻上了她那柔软诱人的红唇。
郭潇贪婪地**着少女的香甜,直吻到貂蝉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了貂蝉。
貂蝉斜靠在郭潇的肩头,红唇微喘,手指捻起散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心中就像是小鹿乱撞,脑子里更是乱成了一团。
郭潇早已经练成了铜皮铁骨,不知害羞是何物,他握住貂蝉白净的小手,道:“蝉儿,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貂蝉小声地回答,“我今年十九了。”
“啊!我还真没看出来,想不到蝉儿你比我还要大一岁,那我以后岂不是要叫你貂蝉姐姐?”
貂蝉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随即,她又连忙抬手掩住自己的小嘴。
“蝉儿,我听说你以前在皇宫里面呆过是吗?”
“嗯,”
貂蝉轻轻应了一声,随即柔声地道:“我老家是幽州蓟县,父亲常年以贩卖马匹为业。后来父亲在贩卖马匹的途中遭遇到出来打谷草的胡人,被他们杀害了。自此,我家中日渐衰败。后来,官中挑选秀女,我就被当地的官员挑中了,送去皇官,因为我没有钱财贿赂宫中的内侍,就被他们打发去看守冠冕和头饰,做了一个小宫女。”
郭潇笑道:“幸好你没有钱财,否则,你长得这么好看,肯定被刘宏那个老色鬼给祸祸了。”
貂蝉娇嗔道:“将军,你怎么能这么说先帝呢?”
“我说的没错啊,那个刘宏就是个老色鬼,要不然,大汉也不至于会落到这般田地。”
听郭潇提到大汉,貂蝉立刻想起王允的嘱托,她柔声地问道:“将军,那你能不能帮助王司徒对抗董卓老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