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貂蝉坐在一张案几后,双手环抱在胸前,眼泪默默地往下流淌着。
貂蝉此刻的心里无比的难受,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义父王允是真心关爱她的。可今天郭潇的一番话,却让她感到慌恐不已,难道义父养育她就是为了要利用她来对付董太师?
这个想法就像是一只小虫子直往她的脑子里钻,时刻折磨着她,赶都赶不走。
还有那个郭潇,义父为她指定的小男人,今天在跳舞的时候,她也曾偷偷地瞟过对方几眼。原本她还觉得对方年纪不大,是个斯斯文文的少年郎,义父让自已来诱惑他,会不会是搞错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颠复了她心里的想象。
那个郭潇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这样胆大妄为地将自己抢走,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怕自己的义父吗?自己的义父可是朝庭的三公之一,当朝大司徒,位高权重,就连董太师都对他礼让三分。
想到自己以后将要和这样一位神秘莫测的少年生活在一起,貂蝉的心里感到一阵的恐惧,眼泪扑簌簌地流个不止。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响,貂蝉抬头看去,就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从门外走进来一位身穿白衣轻衫的美丽女子。
进来的人正是蔡琰,蔡琰走进书房,挥手让跟随在她身后的秦禄和云兮退出去,自己则迈步走到案几前,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位哭得犹如梨花带雨的少女。
貂蝉本就生得美艳绝伦,如今再加上满脸的泪痕,更令她绝美的容颜增添了三分娇弱之态。
蔡琰心里暗自感叹,“如果光论及美貌,也只有杜茕才能略胜这名少女一筹。连邹蕊与之相比,都要略逊一些。
而眼前的少女又比杜茕多了几分成熟的妩媚,难怪她那个好色的夫君会不顾脸面地将人硬抢回来。
蔡琰走到近前,向貂蝉自我介绍道:“妾身是郭使君的妻子,我叫蔡琰,请问小娘尊姓芳名?”
貂蝉早就听王允提起过郭潇的几位妻妾的情况,自然也知道眼前的蔡琰就是郭潇的正妻,也是当朝大儒蔡邕的女儿。
如今听到蔡琰的自我介绍,她心里暗想,“原来她就是鼎鼎有名的才女蔡琰,果然是气质绝俗,令人望之自惭形秽。只是,这样的才貌双全的女子,却嫁给了郭潇那个好色之徒,真是太可惜了。”
貂蝉可怜兮兮地道:“夫人,小女子名叫貂蝉,是司徒府里的一名舞姬,今天被、被…”
貂蝉说到这里,立刻又掩面哭泣起来。不过,她这次的哭泣却多半是伪装出来的。
蔡琰忙安慰道:“貂蝉姑娘,想来应该是我夫君他喝多了,才做下这等糊涂事,等他回来之后,我一定劝说他将你送回司徒府去。”
貂蝉一听这话,身体顿时一下僵住了,真要是将她送回去,她还怎么完成义父交待的任务。
想到这里,她又小声地哭泣道:“夫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小女子哪还有脸再回司徒府去,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说着,貂蝉站起身来,作势便要朝柱子上撞去。
蔡琰一见大惊失色,她连忙伸手拉住貂蝉的胳膊,安慰道:“貂蝉姑娘,这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你怎么可以轻生呢?”
貂蝉低着头,只是轻声地啜泣着,不发一言。
蔡琰见貂蝉哭泣不止,顿觉头疼起来,心里也暗自感到后悔,不该前来趟这趟浑水。
同时,她又咬牙切齿地暗恨自家的父君,抢了人却一走了之,害她被父亲骂就算了,如今还要替她担心这个貂蝉姑娘会不会轻生。
…
就在蔡邕寻找郭潇的时候,他却正在董擢的府中,为董擢表演制冰的技艺。
董擢坐在案几后,手里端着一碗冰镇的美酒,一边喝酒,一边冲郭潇问道:“秉德贤侄,说说吧,你今天来找我究竟是所为何事?”
郭潇手里端着一碗葡萄酿,摇着头道:“我没什么事啊,这不是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我怕您夏日难熬,特地献上这个制冰的良方,让您老消消暑热。”
董擢放下手里的玉碗道:“你小子比那山上的猴子还要精明,难道你会认为我这府里会缺少冰块?有事你就赶紧说,要不然,我可就要休息了。”
郭潇忙陪笑道:“好吧,我说,孟高公,我今天不是随我那岳丈大人前往司徒府赴宴去了嘛。”
董擢不耐烦地打断郭潇的话道:“你小子直接说事,别跟我绕那些弯子。”
郭潇眨眨眼睛道:“孟高公,不瞒你说,我今天动手从司徒府抢了一名舞姬。”
“你、你说什么?”董擢吃惊地瞪大眼睛。
郭潇心虚地道:“孟高公,我在司徒府抢了一名舞姬,我事后担心太师会怪罪,所以来请您去太师面前替我说说情。”
董擢闻言哭笑不得地道:“你小子这也太大胆了,王允他可是当朝的大司徒,三公之一,就连太师都对他礼让三分,你怎么敢在他的府里如此的放肆。”
郭潇撇撇嘴道:“大司徒又怎样,我只对太师服气,那些文官我可一个都没放在眼里,我觉得他们个个都奸滑的很,全都不能相信。”
董擢不满地道:“我在说你闯下的祸事,你跟我在这瞎扯什么?”
郭潇:“祸我已经闯下了,太师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就是不能让我将人给送回去。孟高公,这事您得帮帮我。”
“你小子还真是色迷心窍,为了一个舞姬,连脸皮都不要了。”
顿了顿,董擢又道:“你同我说说,那名舞姬莫非真的是美如天仙?”
郭潇一脸警惕地望着董擢,“孟高公,您不会也想要同我抢女人吧?”
“呸!你把老夫想成什么人了,老夫若是贪恋美色,当初在马邑城的时候,我会将邹小娘让给你吗?”
郭潇故意装作松了一口气道:“不瞒您说,那名舞姬的容貌与邹小娘不分伯仲,也是个绝色美人。”
董擢疑惑地道:“如此美人,王司徒怎么会让她出来献舞?”
郭潇喝了一口酒道:“他们文人的花花肠子,我又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