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在蔡邕的坚持下,郭潇与蔡琰非常低调地举办了一场婚礼,
婚礼过后,韩融、蔡邕和王瑰等人便动身返回洛阳。郭潇虽然有心想要将蔡邕留在马邑,却被蔡邕毫不犹豫地一口否决。
不过,在蔡邕的帮忙劝说下,卫觊、裴潜终于答应出任并州从事,毌丘氏也有一些族中子弟出来在下面的县乡里为官。
临行前,蔡邕向郭潇承诺,会尽力为他招揽一些人才,郭潇对此自然是感激不尽。
…
朝庭的使臣走后,郭潇立刻对手下的文武官员进行封赏。
贾诩依然是军师,卫固为别驾,杜申为长史。卫觊、裴潜为治中从事。
韩暹、高顺为骑都尉。
陈武、韩匡为都尉。
郭斌、陈翔、曹性、徐晃、杨秋五人为武猛从事。
蒋谷为参军。
范彦、楚山、秦禄、胡车儿、几人为别部司马。
随后,郭潇又下令从蒲津关撤兵,只保留几百住守关卡,担任警戒。
高顺率部回到马邑之后,郭潇命他将部曲安置在临汾休整,等待时机攻取上党郡。
…
晋阳是并州的治所,自前任并州牧张懿被休各胡人杀害之后,留守在晋阳的官员便推举张懿之子张涉为并州牧。
后来虽然朝庭任命了丁原为并州牧,却因为丁原没有去并州上任,并州的文武官员就假装不知此事,依旧以张涉为并州牧。
其实并州的实际权力并不在张涉的手里,而是掌握在别驾郭缊和长史温恕的手里。
郭缊原为雁门太守,张懿被休屠各胡人杀死之后,他便同温恕商议,共同推举张懿之子张涉代理并州牧。
太原还有一个大家族,就是太原王氏。王氏的家主王允在朝庭担任尚书令,可谓是位高权重。王氏一族也因此在太原誉为第一大族,就连郭贡、温恕对其都不敢轻视。
去年九月,经丁原举荐,杜温被朝庭任命为太原郡守。
原本太原郡守应该是太原郡最高的官职,可就因为晋阳城是并州的治所,使得杜温这个郡守在晋阳城里根本就没有话语权,他只能负责安置晋阳周边各县的流民,做些安排百姓恢复生产的工作。
十二月下旬,郭潇在马邑击败皇甫嵩大军的消息传来,晋阳城里的官员全都是震惊不已,唯有杜温的心情复杂难言。
他有预感,郭潇下一个目标肯定是攻取晋阳。
这一天下午,杜温和二弟杜贤坐在书房里对奕。
杜贤伸手往棋盘上落下一子道:“兄长,关东联军和董太尉的人马在洛阳对峙,您觉得最终哪一方会获胜?”
杜温眼睛盯着棋盘,心不再焉地道:“哪方获胜都有可能,关东联军声势浩大,兵马众多,可这些诸候未必能做到齐心协力对抗董太尉的军队。”
“兄长,您说关东联军会不会发兵去攻打河东?”
杜温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即抬头笑道:“二弟不是一直都不喜欢那个郭潇吗?如今为何反而替他担心起来?”
杜贤脸一红道:“兄长,我这不是在为申弟担心吗?”
杜温笑道:“你就放心吧,那个郭潇一战成名,他连皇甫嵩这样的名将都击败了,关东联军现在怎么会去招惹他。我估计他们现在到是害怕那个郭潇会投靠董太尉,反过来再去对付他们。”
“不会吧,他领兵夺了马邑,又击败了皇甫嵩,董太尉还能容得下他?”
“董太尉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他不傻,就一定会拉拢郭潇为他所用。否则,郭潇一但发起疯来,将潼关也夺过去,董太尉可就连回西凉的退路都没了。”
“这岂不是说,那小子现在到成了抢手货,两边都想要拉拢他?”
“不错,这也是他生生打出来的威名。真是难得啊,我早前以为自己够高看他了,谁知最后还是看低了他。”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进来。”杜温抬起头,朝房门处望去。
就见管事杜义一脸喜色地推开门道:“主上,您看是谁来了?”
杜义话音刚落,从他身后走出一个人来,嘴角含笑地望着杜温和杜贤。
哗啦,
杜温猛地站起身,将案几上的棋子都撞翻在地上。
他也顾不上去捡地上的棋子,而是快步地迎上前道:“申弟,你怎么会到晋阳来?”
杜申躬身向杜温、杜贤施礼道:“小弟拜见两位兄长。”
杜温一把拉住杜申的胳膊激动地道:“自家人不必行这些虚礼,快过来坐下说话。”
杜温说完,朝杜义使了个眼色,杜义忙出去负责守门去了。
待到杜申坐下之后,杜贤一边为他斟茶,一边笑道:“我刚才还与兄长在念叨你,不想你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早知如此,我该多念叨几次,说不定你就可以早点来见我们了。”
杜申苦笑道:“早些时候,我被困在马邑城里,就是想回来也回不来啊!”
杜温忙道:“申弟,你此次来晋阳,可是有事?”
杜申点头道:“是有件大事要办,朝庭已经任命我家主公为并州牧,我此次是和曹性将军一起来收复晋阳城的。”
“并、并州牧?”杜贤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
“不错。”
杜温感慨地道:“董太尉可真是下了血本,竟然让他一个弱冠少年坐上并州牧的位置。”
杜贤望着杜温道:“兄长,这岂不是说您以后也成了他的下属?”
杜温苦笑着点点头,随即又摇头道:“还不知道他愿不愿**为兄呢?”
杜贤又转过头问杜申道:“申弟,他封你个什么官?”
杜申谦虚地笑道:“小弟临行前,主公说了,会任命我为并州长史。”
杜贤一听,语气酸酸地道:“申弟,你这次可算是走大运了。”
杜温轻咳一声道:“二弟,怎么能这么说呢,申弟也是出生入死,不经过血与火的考验,那个郭潇又怎么会如此器重他。”
杜申见杜贤一副吃醋的模样,心里微微泛起一丝快感,想到当初自己走出杜家坞堡时那种被人抛弃的心情,他此刻的心中真是觉得痛快无比。
杜温对杜贤道:“二弟,你去弄些酒菜进来,我今天要同申弟好好喝几盅。”
“诺。”
等杜贤出去之后,杜温笑着对杜申道:“申弟,你二兄就是个心直口快的脾气,你切莫怪他。”
“大兄说哪里的话,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分彼此。”
“这就好,申弟,快将你这大半年来的遭遇同为兄说说,你不知道,自从马邑被皇甫嵩大军包围之后,我都为你担心死了。那时候,我真后悔不该派你过去,好在你们总算是击败了皇甫嵩的军队。要不然,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兄长,马邑之战,看起来凶险,其实我家主公早就有了胜算,小弟在城里安全的很,就连城头都没有上过。”
杜申接着将他参加白波军的前后经过向杜温一一道来,其中曲折的过程听得杜温是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