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虽然已经知道朴灵芸是个很好的女人,坚强独立有信仰却又朴素勤劳,重伤中还给自己织就羽衣,但朴灵芸越是优秀,他却更加不愿与朴灵芸独处了。
“雪儿已经急需等待还阳,我的每一分每一秒时间都非常珍贵,我绝对不能浪费在别人身上,尤其是女人!三年……只有三年……”陈冠心中对自己下了这样一个紧箍咒!
两人与九灵根本就没有任何行李,他灵气一推,扑灭地上火堆之后,起身就可以走。
陈冠与九灵一个腾空纵身,在大雪谷中寻找露出石头尖的石头歇脚借力,饶是这样,第一下也才纵身十一丈远。
而他观察朴灵芸,她勉强不过凌空落下才六丈而已!
陈冠早窥探过朴灵芸的灵气修为,知道正常情况下以她的灵气,至少可以凌空飞行十四丈,现在不过六丈一来是因为积雪之地上难以借力,二来依旧是伤势未愈,不能施展四成以上的灵气!
“哎,算了!”陈冠叹息一声,转身返回,直接长臂一展,将朴灵芸抱在了怀中。
一来火车已经只在十几里外了,他们要去赶上这趟火车,不能因为朴灵芸的速度慢而拖累了两人一兽赶不上火车,这样的火车每天不过两趟而已,要等下一趟火车的话还得好几个时辰!
二来陈冠精通岐黄医术,虽然朴灵芸死撑,但他自然知道朴灵芸真实受伤情况,只要她全力运转灵气凌空,她前胸与后背的伤口就会崩开流血,他可不能见死不救,好歹朴灵芸是雪儿的小时候好朋友!
朴灵芸十分羞愧,脸色通红,被陈冠抱在胸口后将脸埋藏在了陈冠的胸口中,一会才抬头起来,这样也好,可以减少阻力。
显然这个朝鲜美女的性格不似妓-女小玉那样的风尘味,也与铜峨眉的爽朗御姐范完全不一样,倒真的与雪儿有三分相似。
九灵回头只望了一眼,看到陈冠这样,也并没有什么异议。
这样陈冠抱着朴灵芸,施展碧游奔雷诀,与九灵全速在山谷中跳跃着。
山谷通往那边的火车轨道大致是一个向上的五六里长坡,两三处悬崖,陈冠与九灵在长坡上突出的石头上借力,偶尔在积满了大雪的树枝上弹跳,慢慢攀援上悬崖,他凌空飞到轨道边上去,并没有多少吃力。
不到半刻钟后,他寻着火车呼啸而来的轰隆声赶到了铁轨边上。
“陈大哥,到了,放我下来!”朴灵芸轻轻说道。
陈冠忙就她放下。
“谢谢陈大哥了!”朴灵芸一整秀发说道。
陈冠没有接这话,反而问道:“朴姑娘你知道火车上车厢设置一般是什么样的构造?”
朴灵芸快速说道:“陈大哥可以直接叫我灵芸!一般的话,前面两节是列车长与士兵的车厢,中前几节是平民车厢,中间是餐车,最后几节是包厢!”
她并不知道陈冠问这个车厢布置是什么意思?难道陈冠要进车厢中去?
这时火车呼啸驶过来,陈冠转头对朴灵芸说道:“走,直接到前两节!”
说完,他拉着朴灵芸,一个凌空纵身,就落在了第二节车厢头顶,朴灵芸感到陈冠的灵气贯彻自己经脉,有如冬日暖阳,不由暗中叹服:“没有想到陈大哥只比我大两岁,但灵气修为竟然差一点要赶上掌教师尊了!而且刚刚他抱着我凌空飞行的身法速度依稀不在我师父之下,那门凌空御行的身法更加惊人!”
九灵无须他带,也跟着陈冠落在第二节车厢顶上。
“下面是东北军吧?”陈冠轻声自言自语。
朴灵芸一皱眉头点点头,她是朝鲜半岛人,一向暗杀日本九五部队与日本忍者,而日本人与东北的张作霖关系十分好,勘岳冠与张作霖井水不犯河水,虽然张作霖从未驱赶过朝鲜人,但她并不想与东北军打交道太多,不知道张作霖是否支持朝鲜半岛复国,毕竟万一张作霖与东北军将自己交给了日本九五部队就日本忍者,自己将生不如死。
但现在,她乖乖跟在了陈冠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们两人一兽落在火车车厢顶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
今天虽然天气放晴,但车厢顶上的风依旧十分大,陈冠暗道朴灵芸的伤势严重,吹风不利于她养伤,因此再次在朴灵芸的吃惊之下说道:“九灵,击碎一扇车窗。”
九灵会意,直接跳在半空中,爪子一拍,一整扇玻璃窗就被它击碎了,然后它身子一扭,居然再次扭上了车厢顶部。
“真厉害!空中转身!”朴灵芸赞道。
车厢里面顿时闹闹哄哄:“什么东西?”
“没有看清楚,好似一头巨大的野狼!”
“但从扭身上看,又似乎是一只大猫!”
“窗子被击破了!”
“在车厢顶上!”
“有本事下来!”
“预备开枪!”
陈冠早运起天地探气诀查清楚车厢中大概有二十几个人,全部都是东北军,没有修道中人,他完全没有在乎。
现在他听见下面人闹闹哄哄中,有人擦枪推子弹上膛的声音传来,他当然不惧这些人开枪,但要是东北军隔着车厢皮从下来到上面开枪的话,倒也不好应付,万一误伤朴灵芸的话,也不好!
因此他轻声说道:“不要开枪!”
下面顿时有一人沉声问道:“请问车厢顶上何人?既然是客,何不下来!”
这人显然是这群东北军的头目,陈冠应道:“好,这就下来,千万别开枪,如果你们开枪的话,后果自负!”
他说这几句话也十分冷静,带着三分威严恐吓,下面的那人再次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们绝对不会开枪!”
陈冠知道二弟张汉卿即便是纨绔子弟都说话算数,这人是东北军应该也可以信得,因此直接跳下空中,到了车窗边上时,外延灵气一抓,将朴灵芸抱在了怀中,两人有如灵猫一样跳了车窗进来。
九灵跟在后面,完全一样,跳了进来。
这两人一兽跳进来后,顿时十六七个东北军齐刷刷的举枪瞄准了他们,只待有人下令,就开枪射击,毕竟车厢顶上算不速之客,又挑衅打破了窗玻璃。
后面那人走上前来,陈冠见他大约三十四五岁,中等身材,但身姿笔挺,一脸棱角分明,眼神坚毅,他开口说道:“来者是客,请坐!”
身后一个鼠头鼠脑的戴眼镜的军人上前说道:“张团长……他们来历不明!刚才就是这头野兽打烂我们的玻璃!我看一定是什么奸细,拿下审问先!”
张团长回手就是一耳光朝着那人扇去,然后转头对陈冠十分客气:“让真人见笑了!敢问真人道号!”
陈冠将要养伤的朴灵芸放在舒舒服服的一个沙发上,才冷冷说道:“我只是借火车一坐,无须告知道号!”
九灵也懒得理会这些人,只是跳在一个沙发上闭目养神。
那个眼镜军人捂住脸却依旧说道:“张团长就是你打我,我也要说!张大帅说了最近日本人觊觎这条京奉铁路,让我们小心一点,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陌生人盘问……”
那个张团长冷冷看了眼镜一眼,他的见识比手下都强多了,他单单从陈冠与九灵的身手就可以看出眼前这个道士厉害非常,如果要杀自己等人的话,不费吹灰之力!
如果真的是杀手的话,就不会听自己的话跳到车厢中来了!
这回,他还没有出掌扇那人耳光,但那人只觉眼前一花,脸上再次“啪”的一声,挨了陈冠一扇耳光。
众人只觉陈冠动也没有动,只微微一晃,就听见耳光声音,不由大吃一惊。
张动心中更加了然,知道自己的决策是正确的,别以为自己拿着枪就是老虎就是狼,其实人家才是狼才是老虎!
陈冠只运使了半成灵气而已,如果再加一分力,那个眼镜的满嘴牙齿都保不住,看着张团长,冷冷说道:“不知道张团长姓名?官居何职?与张汉卿有关系否?这趟目的是什么?”
不知怎么的?那个张团长见陈冠目光如电却不带敌意,居然忙回道:“我叫张动,现在是大帅府警卫团团长,也保卫张副司令!这次奉大帅令先开路回奉天,准备迎接大帅回奉天!不知道陈真人与张副司令有何关系?”
显然,他口中说的张副司令就是陈冠新收的小弟张汉卿。张动一听陈冠直接将少帅称呼为张汉卿,更加对陈冠尊敬。
陈冠心中暗暗推想,南边的南京国民政府的北伐大胜,显然张作霖要离开北京,回老窝东北了,让张动领队开路算是正常的安排。
他脸色不变,从胸口掏出张汉卿送给自己的汉代白玉:“张团长可认得这个?”
张动大吃一惊,只看了一眼,就回头说道:“李副参谋留下,其他人全部退出去,然后准备一桌早餐过来!”
其他士兵非常吃惊,但东北军向来军令如山,赶紧撤出去,只余下张动与那个眼镜留下,显然眼镜就是警卫团的李副参谋。
陈冠面色不变,九灵也懒洋洋的毫无异象,但朴灵芸心中却又惊又喜:“陈大哥怎么这么厉害?居然连张作霖的大帅府警卫团团长都对他这么尊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