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厅,登上二楼的楼梯,日军哨兵指着走廊边的椅子对柳含倩说道:“花姑娘,你们坐一下,我帮你们去值班室问一下,因为,我也不知道今天夜里谁是值班医生。.org”
“谢谢太君。”柳含倩娇滴滴地说道。
日军哨兵走到值班室门边,用力在门上拍打起来,用日语喊道:“有人吗?起来,快起来!”
“什么人这样没有礼貌?难道不知道打搅别人的美梦是一种没有教养的行为吗?”一个戴着眼镜的家伙披着白大褂打开房门。
“啊哈,原来是武田君在值班呀,你这个家伙,一天到晚都在睡觉,就像在你妈妈的子宫里没有睡足一样!”日军哨兵在武田胸口捶了一下,“当值的时候睡觉,你不觉得羞愧吗?”
“小岛君?你不在睡觉跑到我这里捣乱,只有你这个家伙能做出这种没有礼貌的事情。”武田揉着眼睛不满地嘟囔道。
“睡觉?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吗?快告诉我,今天夜里谁是值班医生?”
“如果是小问题找我就行,如果比较严重,就必须叫醒森村医生了——怎么,你身体有问题吗?”
“我身体可没有问题,而是她们中的一个有问题。”武田指着坐在长椅子上的柳氏姐妹说道。
武田扶扶眼镜,看一眼柳氏姐妹,道:“多么漂亮的一对孪生姐妹,她们有什么问题?”
“姐姐得了急性阑尾炎,如果再不做手术,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哦!”
“你怎么知道?”
“她们来之前在一家私人诊所做了检查,但是那家诊所没有条件做手术,所以只好到我们的医院来了——不要再啰嗦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你没看到那位可爱的姐姐痛苦万分的样子吗?赶快去把森村医生叫醒吧?”
“好吧,麻烦你把他们领到手术室吧,我这就去叫森村医生。”武田疾步往走廊的尽头走去。
小岛高兴地走到柳氏姐妹身边,道:“算你们运气好,今天是森村医生值班,要知道他可是一个出色的专家,精通内科和外科。走吧,我把你们带去手术室。”
“谢谢太君,真的麻烦你了。”柳含倩刚说往此话,柳含嫣就不失时机地“哎哟,哎哟”地大声喊叫起来,一副不堪忍受的样子,一边叫唤一边还不忘朝妹妹挤挤眼睛。
“看来你姐姐,她的疼痛,加剧了。”小岛帮忙搀扶着柳含嫣。
“医生,医生,求求你快点来吧!”柳含倩哽咽道。
“花姑娘,不用担心,森村医生马上就来了,让你的姐姐坐到椅子上等一下。”
“姐姐,你坐下吧,别怕啊,医生很快就来了。”柳含倩扶着姐姐坐到手术室门边的长椅上。
走廊上响起一串脚步声,四十来岁的戴着眼镜的秃顶的森村医生穿着工作服疾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武田和一个助手。到了手术室门口,森村说道:“把病人的,扶进去,我的,还要给她,仔细的检查一下。”
“哈衣!”武田和另一个助手扶着不住叫唤的柳含嫣跟着森村进了手术室。
“好了,这下我终于放心了。”柳含倩如释重负地站起身子,右手从背后的腰带上拔下一把柳叶状的七寸来长的雪亮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插进正在低头从烟盒里往外抽烟的日军哨兵小岛的右耳下面,并用力将匕首转动了一下然后拔了出来。
小岛丢掉烟盒,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双手捂着鲜血喷涌的伤口,张大嘴巴,用惊骇而不解的眼神看着柳含倩,四肢也在不断的痉挛,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就黯淡下去了。
柳含倩冷笑一声,推开手术室的两扇玻璃门走了进去。
“你的,病人的家属,赶快的,出去!”森村医生见柳含倩跟了进来,扭头皱了下眉头说道。
柳含倩冲着森村摇摇血淋淋的柳叶状匕首,他的嘴巴立马张得能塞下两个鸡蛋,身上的白大褂开始抖动起来。
弯着腰的柳含嫣突然停止叫唤,她猛地甩开搀扶她的武田和那个助手,迅速转过身子,双手已经变魔术般多了两支机头张开的盒子炮,她将枪口堵在武田和那个助手的脑门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低声喝道:“都把手举起来,谁敢叫我就打死谁?”
在血淋淋的匕首和黑洞洞的枪口面前,忠于天皇的武士道精神在这三个日本军医身上消失殆尽,虽然他们不能完全听懂中国话,还是不约而同的举起双手,紧紧闭着嘴巴。
“全部靠墙站好!”柳含倩推了森村医生一把。
森村三人乖乖站到墙角,不明白这对孪生姐妹要拿他们怎么样。
柳含嫣看了一眼柳含倩,柳含倩点点头,把匕首抵在那个助手的喉咙上。
“不要杀我们的,拜托,不要杀我们的,我们的,只是医生,从来没有做伤害过中国人的事情。”武田突然跪到地上大叫起来。
“我叫你叫!”柳含倩低喝一声,转身将匕首在武田的喉咙上轻轻一抹。
武田的头颅一下子抵在地板上,高高的撅着屁股,血水在地板上漫延开来。
森村虽然经常和伤兵打交道,见惯了血腥,但是看到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割断了喉咙却是第一次,胃部不禁一阵痉挛,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他用带着颤音的腔调低声说道:“小姐,武田说的,一点没错,我们的,只是军医,不但没,有伤害中国人的,还救治过,中国病人,多多的,你们的,为什么要,杀害我们,而且,手段很,很残忍。”
已经瘫坐在地板上的助手不住地点头。
柳含嫣冷笑一声,声色俱厉地说道:“你们为杀害中国人的小鬼子治病疗伤,让他们养好身体继续继续对中国人拿起屠刀,这就是助纣为虐,就是为虎作伥,就是在伤害中国人,至于你说救治过中国病人,他们都是有钱人,如果没有钱,你们会救治他们吗?那些穷苦的老百姓,因为你们的侵略无家可归的人,你们救治过吗?”
“这——”森村咽下一口唾液,“请问,你,你们的,到底有,什么的企,企图?”
“跟我们走一趟!”
“请问,去什,么地方的,干活?”
“到了你自然知道!”
“好,你们的,放了,我的助手,我的,这就跟你们,开路。”
“你以为你有选择权吗?”柳含倩杏眼圆睁,手起刀落,割断了那个助手的喉咙,用还在滴血的匕首指着森村,“去,还是不去?”
“拜托了,别杀我,我的,这就跟,你们去!”森村无力地跪到地上。
柳含倩把小岛的尸体拖进手术室,把门外的血迹用拖把擦拭干净,和柳含嫣扒下武田和那个助手的白大褂穿到身上,把辫子盘了一下,戴上他们的帽子。
柳含嫣一把抓住森村的肩头,沉声说道:“起来,带上做手术的器械和必备的药品,跟我们走,遇到你们的人,你知道应当怎么说,要是不老实,当心我把你打成筛子!”
“药品和器械,不在这里的,你们必须,跟我的,去拿。”森村已经明白了这对孪生姐妹的意图,问道,“你们的,需要多少,药品和器械,是大大的,还是小小的?”
“越多越好!”
“好,我们走吧。”
柳含倩在武田的身上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把匕首别到腰际,从腰上拔出双枪打开机头,和柳含嫣一样把握着盒子炮的双手插到白大褂宽大的口袋里,一左一右挟持着森村走出手术室,出门之际用脚带上手术的两扇玻璃门。
森村带着姐妹俩到药房和器械室把药品和器械装了满满两个药箱,他见柳含倩还想往一个药箱里装药,道:“这样的,不行,别人看到,盘问,麻烦,大大的!”
柳含嫣看妹妹一眼,点点头,柳含倩无奈地撅着嘴巴放下药箱。
“你们的,现在,是我的,助手,药箱,你们的,挎上,我们的,开路。”
柳含倩和柳含嫣一人挎起一个药箱,依旧是一左一右押着森村走下楼梯。
走出大厅,柳氏姐妹一眼看到一个披着上衣的日军小队长正在值班室门前大声地训斥先前在里面睡觉的日军,立刻停下了脚步。
“八嘎,当值的时候竟然沉睡的像猪一样,小岛是什么时候脱岗的你竟然不知道,难道你想受到处分吗?”
“对不起清水队长,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先前睡觉的日军低垂着脑袋。
“去,赶快把该死的小岛给我找回来,告诉他准备受到处罚吧。”
“哈衣,我这就去找。”先前睡觉的日军跑进值班室拿起一把手电筒往大厅出口跑来。
柳含嫣想要叫妹妹和森村避开已经来不及,只好低着头命令森村:“慢慢走,当说什么自己清楚,要是不老实叫你立刻毙命!”
“明白!”森村低声说道。
先前睡觉的日军晃动着手电,当他看到森村便大叫起来:“啊,森村医生,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啊?要知道天马上就亮了。对了,森村医生,你们看到小岛君没有?这个家伙竟敢脱岗,害得我被清水队长骂的狗血淋头,实在可恶极了。”
“石原君,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喜欢大呼小叫的毛病?我去干什么难道需要向你报告吗?再说了,你和小岛君一起当值,你都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竟然来问我,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森村皱着眉头,用厌恶的目光看一眼跑到面前的石原,和柳氏姐妹继续朝铁栏栅门走去。
石原很不高兴的看了一眼森村的背影,走进大厅,大声叫唤着:“小岛君,小岛君——”
已经在值班室坐下的清水小队长拿起挂在墙上的钥匙走出值班室,看着正走过来的森村问道:“森村君,你好,请问你们准备出去吗?”
“你好,清水队长,山口一郎少佐刚刚打来电话,说是肚子疼得十分厉害,叫我过去看看,所以,麻烦你给我们把门开一下。”
“哦,原来是这样,悠嘻!”清水小队长把钥匙插进锁孔,打开铁锁,道:“森村君,要不要叫几个士兵送你们过去?”
“感谢清水君的好意,军营离这里很近,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嗯,森村君真是善解人意!”清水小队长拉开铁栏栅门,突然盯着柳含倩的面部看了几眼,“森村君,这个人看上去很是陌生,难道是新来的吗?”
“不错,是新来的,昨天刚刚从华阳调派过来。”
“嗯。”清水小队长点点头,又盯着柳含嫣,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这个呢?也是刚刚调来的?”
“不错,而且他们是孪生兄弟,非常精通内科疾病的预防和治疗方法,因为他们都毕业于东京医科大学,而且是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