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向天龙他出身武术世家,父亲和爷爷都是郑州附近有名的镖师,尤其擅长刀术和飞镖,他自小跟着父亲学武,直到进了燕京大学,武艺也没有荒废过。.org他知道中国的传统武学中就有轻功,而且派别很多,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驭风术”。据说“驭风术”的祖师爷就是梁山好汉“鼓上蚤”时迁,练习这种轻功的人都是身材小巧灵便的人,达到一定的造诣可以踏雪无痕,飞檐走壁自然不在话下,他一直认为这只是传说而已,现在见柳含倩的轻功出神入化,呆了半晌才问道:“大当家,二当家这是什么轻功?”
柳含嫣笑道:“师傅说这是驭风术,他老人家原是我们戏班的武师,早年曾经是夜盗百户的侠盗,可惜在我们十五岁那年,他得了绝症,死了。”
“看来世上真的有这种绝妙的武术!真是眼见为实,令人叹为观止!”向天龙不由对柳含倩更加刮目相看,和岳乃山及陈振中拍掌陈赞。
“别卖弄了,快下来吧!”柳含嫣朝妹妹招手道。
“来了!”柳含倩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当当落在院子里,娇躯晃了几下进了屋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坐到姐姐身边,将头靠在她肩上,冲向天龙做个鬼脸。
“向团长,你看能带这个丫头去吗?”
“可以,可以,绝对可以!”向天龙连声说道。
“这下你开心了吧?”柳含嫣轻轻捏了一下妹妹的脸颊。
“向团长,谢谢你带我去原城,吃块野猪肉吧!”柳含倩往向天龙碗里夹了一块硕大的野猪肉。
“谢谢,谢谢!”
柳含嫣笑着看大家一眼:“大家只顾着谈话,几乎都没有动筷子,是不是我做的菜很难吃啊?”
“很好吃,很好吃!”岳乃山和陈振中连声说道。
向天龙道:“大当家专门为我们准备了这么丰盛的饭菜,我们不能辜负了她的一片盛情,我提议,大家敞开肚皮吃,一点也不要剩下,来,我带头!”言毕把野猪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只吃得满嘴流油。
“好,既然团长发话了,我们就不客气了。”岳乃山和陈振中举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柳含嫣和柳含倩对视一眼,开心的笑了。
饭后又闲聊了一会,向天龙三人换上柳含嫣为他们准备的便装,打扮成收购药材的商人模样,暗藏武器,告别了柳含嫣,下了落霞岭。从落霞岭前往原城,共有两条山路,一条要途径水壶口,路况稍好,但是要远百十里路,一条途径“乌龙峰”附近,山路难行,但是要近一百多里。为了早去早回,向天龙决定走近道。
三人在山谷中策马往“乌龙寨”方向疾驰,时而一字排开,时而齐头并进,背着包裹的身影在山腰、密林、峡谷和溪流中一闪而过。
苍茫的暮色中,乌龙岭已经遥遥在望了,前面出现一道几十米高的山梁。
“吁——”皇甫飞龙一挽缰绳,喝住枣红马,跳下马背,柳含嫣和陈振中跟着翻身下马。
“向大哥,怎么不走了?”女扮男装的柳含倩改变称呼,很奇怪地问道。
“天色已晚,我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天亮再走!”向天龙目光四处巡视。
“翻过这道山梁就是乌龙寨的地盘了,要不我们到李天遥那里借住一夜怎么样?”柳含倩用马鞭指着乌龙岭。
“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冒昧地打搅人家,恐怕不太好,还是找地方将就一夜吧。”想起和李天遥会面的情景,向天龙心中又冒出一股无名火,但是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
柳含倩歪着脑袋沉吟片刻:“也好,就听向大哥你的!”
向天龙指着山梁左侧一块突兀的山石,道:“那个地方不错,能遮风挡雨,我们就去那里。”
“怦怦”。
向天龙话音刚落,山梁后面传来两声枪响。
“有情况!”
三人不约而同拔快速出手枪。
“柳姑娘,你留下照顾马匹,我和振中上去看看!”
“不,还是陈大哥留下照看马匹,我跟你去看看。开枪的也许是乌龙寨的人,说不定我还认识。”
“好吧,振中留下,柳姑娘,你跟我去看看。”向天龙攀上山梁,伏在草丛中往下看去。
山梁下面就是一个峡谷,距离山梁两三百米的地方有五个背着长枪的男人正对着跪在地上的三个男人拳打脚踢。由于距离太远天色较暗,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向天龙朝柳含倩挥了下手,两人弓着腰,借助野草灌木的掩护滑下山坡,往这八个男人靠近,到了一块巨石后面,两人停止前进。这里不光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能看清他们的相貌。
跪在地上的三个男人年龄都在四十来岁,中间的穿着灰色长袍,看似老板,而两个穿着粗布棉裤袄的则像伙计,三个人承受着五个背枪男人雨点般的拳头不敢反抗,只是大叫饶命,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有一匹黑马,两头骡子,背上都驮着鼓鼓的口袋,不用说,他们是收购药材的生意人。
“二当家,背枪的是什么人,你认识吗?”向天龙轻声问身边的柳含倩。
“不告诉你!”柳含倩气鼓鼓地说。
“为什么?”
“你张口闭口就是二当家的,你把我当什么拉?还当土匪是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那以后不许叫!”
“那叫什么?叫二姑娘?”
“不行,要叫妹妹!”柳含倩红着脸,十分娇羞的样子。
“好,就叫妹妹,含倩妹子,这些背枪的是乌龙寨的人吗?”
“是,为首的那个少了半边鼻子的叫绰号就叫‘半边鼻’,他们都是李天遥的人。”
“不是说这个李天腰是一个义匪吗?怎么允许他的手下拦路抢劫了?”
“我们先听听再做决断!”
向天龙点点头,暗想这个小丫头果然有点江湖经验。
“他妈的,看见老子就跑,难道老子是鬼吗?老子真该一枪打穿你的脑袋!”半边鼻摘下中正式,“说,你们是什么人?”他把枪口抵在长袍男子的后脑勺。
长袍男子瑟瑟发抖,颤声道:“好,好汉,我们是原城南边三家屯人,我叫许长盛,是一个收购药材的小生意人啊!这两个是我的伙计啊,我们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农民,看到各位好汉心里害怕,只好掉头就跑啊!”
“去,你他妈以为老子会相信你的鬼话?我看你们就是小鬼子派来刺探我乌龙寨情报的奸细,老子今天要毙了你们!”半边鼻“哗啦”一下拉动枪栓。
“好汉饶命啊,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你也以去三家屯打听打听啊!”长袍男子转身抱住半边鼻的双腿不住摇晃,“好汉,饶命啊!”
“饶命可以,把身上的钱乖乖的掏出来,也许老子能绕你一命。”半边鼻收起中正式。
“好汉,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们的钱都买了草药了,只剩下两个大洋了!”
“去你妈的,戏耍老子呢?”半边鼻抬起一脚狠狠踢在长袍男子的面门。
男子惨叫一声歪倒在地,已经是满面开花。
“掏还是不掏?”半边鼻把枪口顶在长袍男子的胸口用力戳了一下,“不掏我就开枪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搜啊好汉!”长袍男子哭喊道,“都说乌龙寨全是义匪,怎么连老百姓也欺负啊?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走这条路啊!”
“还你妈义匪,这年头人不为己是要天诛地灭的!”半边鼻冷笑一声。
“好汉啊,马和骡子都送给你们,药材我们也不要了,你们就放过我们三个吧。”长袍男子不住磕头。
“这个我可以考虑!”
“不行!”一个秃头土匪拽了一下半边鼻的衣角,“不能放过他们,此事要是穿到老大的耳朵里,让他知道我们私自下山拦劫财物,还不活剥了我们?”
“秃子,幸亏你提醒!”半边鼻冲着长袍男子一声狞笑,“怨不得我们兄弟心狠手辣,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
长袍男子三人一听这几个土匪要杀他们灭口,一个个号啕大哭。
“孬种,早死早托生,哭什么?老子亲自送你们上路!”
“怎么办?”向天龙扭头问身边的柳含倩。
柳含倩早已经气得娇躯发抖,杏眼喷火,他没有回答向天龙,而是举起盒子炮,对准半边鼻毫不犹豫的就是一个点射。
“怦”,半边鼻的脑袋飞去半边,身子晃了一下扑到在长袍男子的身上,血水脑浆溅了他一身都是。
“谁?”余下的四个土匪慌忙摘下背上的长枪,回头四顾。
“都别动!”柳含倩轻叱一声跃上巨石,“谁动本姑娘就叫他落得半边鼻一样的下场!”
“落霞岭二当家?”秃头土匪惊叫一声跪到地上,“二当家,二姑奶奶,饶命!”
其他三个土匪也是慌忙跪到地上。
柳含倩冷笑一声:“你们大当家李天遥山规不严,就让本姑娘来代他清理门户吧!”言毕四个点射,把这四个土匪的脑袋全部打爆,而后把枪插到腰带上,跳下巨石朝长袍男子走去。
向天龙没想到柳含倩弹指间就要了五个土匪的命,怔了一下,跟上柳含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