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友遂又想起张衡的经历,从拍摄第一部电影,找不到影视公司发行,到歌坛崛起,之后拍摄迷你剧赚进亿万身价,仅仅只是三个月内的时间,张衡便攫取了多数人终生都达不到的财富高度。
而张衡的年龄呢?
才二十一岁而已!
最新的2000年华夏福布斯的排行榜上,张衡已经挤进了最年轻富豪前百名,位居84名,在最近引起广大热议。
也许在大多数人看来,张雪友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但在张雪友看来,张衡这几个月的表现,却比要他传奇得多!
“几十年前,我们文娱界因为信息落后,通讯业也并不发达,所以在各方的交流上有所欠缺,在音乐创作上只能以书信来往,不能做到更好的交流。”
“但自从国家开始大力发展文娱业,各方政策都开始对软文化创作一类大开绿灯,再加上通讯渐渐畅通,我们有了广播,有了电视,直到开始普及网络,这才逐渐做到了深层次的互动交流和探索。两岸三地文娱业的前辈们也开始致力于各种文化的融合,于是便出现了百花争鸣,歌坛、影视业蒸蒸日上的场景,但实际上,这是一种错觉。”
张衡侃侃而谈:“无论华夏文娱业再如何蒸蒸日上,没有数十年的努力,华夏每年也不可能有维纳斯那样的音乐盛宴,我们的电影也不可能在一瞬间干翻好莱坞!我们先天基础薄弱,所以我们必须正视这个问题,而不是自己给自己划了一个圈,跳进去,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一味的妄自尊大,一味的叫嚣干翻好莱坞!”
张雪友沉默,他听懂了张衡所的意思,妄自尊大,固步自封,整个华夏的娱乐圈都有这种风气!
他的眼神中有一丝悲哀。
“我们华夏有五千多年的文化历史底蕴存在,但这却并不是我们原地踏步的理由,时代在进步,而我们也应该学习,学习西方成功的经验,而不是蒙头在家独自闭门造车,整天一醒来就开始照镜子,然后,啊,我怎么又帅了?”
张衡用力的摇头:“这不现实!”
张雪友想笑,但却笑不出来,同时,对于张衡一阵见血的评论,也感觉有些过激。
华夏的音乐虽然不比西方,在国际环境中也比不上亚洲的其它一些国家,但若固步自封,闭门造车,却是有些过激的。自从近百年前,大唐改国号为华夏,并开放国策后,原本的信息停滞等不良状态,已经开始在渐渐的扭转过来,婴儿尚需蹒跚学步,任何成果都是在不断的学习中结出的。
华夏的音乐人也在学习,尝试着把国外各种曲风融合进内地的创作里,然而让张雪友无法反驳的是,这样的融合创作,只是取得了四不像的不良成果。
但总归是有一些成果的,张雪友固执的想道,像自己那首《吻别》,或者国荣兄的代表作《烟火》,这都是时代进步中的产物,不能忽视。
“所以,我们要不断的学习,融合,并且作出改变!”张衡敲打着茶桌,眯着眼看着张雪友道:“在我看来,过去十年间,华夏的流行音乐是处于泥潭般的困境的,创作的惯性使然,糟糠的作品不断涌现,创作者们紧紧把一些创作上的传统抓在手中毫不舍弃,不肯破而后立,寻求突破,很愚昧,也很可笑,究其原因。与创作跟不上空虚的市场离不开关系。”
“歌手们不断推出自认为会大卖的歌曲,有了成绩便沾沾自喜,看不到更辽阔的天空,总认为自己走的路是对的,但事实上,不做总结,也就得不到进步的经验。”
张衡耸肩:“所以总会有大批的当红歌手陨落,大批的新晋歌手蹿升,此起彼落,永远都不消停。”
前世张衡对歌坛的见解很深,但环境不同,很多学院派的研究理论,在这个时代却是套用不了的,所以他只能扯一些尽量符合这个时空的知识,来回答张雪友的提问。
“总结来,就是缺乏创造力!”
张衡想起什么,补充道:“当然,我的是宏观层面,细细分化来看,香江的粤歌其实算得上华夏在国际上可以拿得出手的系列作品。”
看了张衡一眼,张雪啼笑皆非道:“不用拍马屁,你的很好,我深有体会,也很认同。所以当你一连发布了《冲动的惩罚》《红玫瑰》等歌曲的时候,我就特别惊讶一个人怎么能创造出这么多不同的曲风,并且首首都是经典。”
“这就是希望!”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丝希望,华夏乐坛在国际上崛起的希望!”
张衡窘迫,你倒是看到希望了,我看到的却是满满的绝望!
单靠张衡一个人不断的搬照前世的作品,张衡的一生恐怕都会在抄袭者的标签中度过。
这不是张衡想要的,况且,张衡对歌手一道也兴趣泛泛。
“但可惜的是,你好像志不在此。”
张雪叹气,随后道:“其实在九十年代早期,因为帝国对文娱方面的重视,香江的粤曲也一度崛起过,也的确很有特色,后来随着一些影视剧流传到亚洲各国,也掀起了一阵对华夏文娱的讨论和热潮,只是后力不足,很多作品没能大放异彩便草草夭折。”
看着张雪友一脸不甘的神色,张衡表示理解,这就像辛苦怀胎十月的孩子突然腹死胎中一样。
换了张衡,恐怕只会更加不甘。
张衡不知道怎么安慰,憋了半天,才不疼不痒的道:“最起码,香江音乐给内地的流行乐坛带来了许多新的变化,华夏的创作人员在音乐形态上的探索也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这就是成功。”
张雪友沉浸在思绪中,对张衡的言语不置可否。
张衡又是一阵胡诌瞎编,半时过后,只觉口干舌燥,把茶桌上的茶水牛饮而尽。
张衡呷了呷嘴,想起正事,便把手中拿着的剧本递给张雪友,笑道:“时间不早了,雪友哥,要不咱们先看看剧本?”
经过张衡言语的狂轰滥炸,张雪友还沉浸在歌坛出路的思考里,此时看到递来的剧本,方才想到此行的目的。
抱歉的笑笑,张雪友接过剧本,他和张衡几乎是两个极端,一个极端热爱音乐,一个极端热爱电影,勉强算得上脾性相投。
“古惑仔之人在江湖?”张雪友简单翻了一下作品的主线,而后看到张衡为自己留的角色:“反派一号?洪兴社堂主靓坤?”
张衡看着张雪友的眉头忽紧忽皱,顿时有揪心。
如果张雪友不接这部戏,张衡恐怕很难再找一个知根究底又请得动的大牌演员了。
靓坤这个角色并不好演,即便是在前世,也是被公认为香江电影反派表演的教科书。影片中那一句“出来混要讲信用,过让他全家死光,就让他全家死光”的狠话,成为了学院派弟子们争相模仿的对象。
甚至在影片热映后,衍伸了无数个版本,如无间道里“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的衍伸句,颇含“因果报应”的意味,一度被滥用到了人众皆知的地步。
结束了闲聊,包厢内的空气中便只剩下剧本翻页的声音。
半晌,在张衡期待的眼神中,张雪友看着剧本内容,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头,把张衡折磨的死去活来后,才合上剧本,抬起头,张雪友笑问道:“这个反派其实很有味道,对演技也很有挑战性,我现在……还拿捏不准,但可以试试。”
忧心的张衡顿时喜形于色,拿捏不准什么的直接被他过滤,正待感谢,却听张雪友摇头:“慢着,条件还是要谈的!”
张衡一愣,这才意识到坐在对面的不仅是一个九星歌神,还是一个毫无水分的六级演员!
在华夏,五级便是大牌,六级以上,那几乎就是拿影帝的入选储备库了。
张衡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妥,这是他的本能反应,很像一个守财奴,或者资本家特质。
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张衡咬咬牙:“您!”
“叶辉应该也跟你详细介绍了我出演的要求!”
张雪友看着紧张的张衡,摇头笑道:“我知道一首歌让我迈进十星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只需要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