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顶嘴得下不来台的王曦，硬生生用自己的麒麟臂，在“落落”的大脑门敲出包来。
我治不了别人，还治不了你？
王曦得意教育道，“你妈没告诉女孩子太过聪明，是嫁不出去的？”
少女落落明明捂着头，不服道，“妈妈说我的身体不能够嫁人。”
看着少女眼角泛出的委屈泪花，王曦心有愧疚，悄悄撇过脸，“算了，敲过脑门我们也算熟人了。以后这个学校里，我罩你。”
“罩是什么？”落落露出疑惑。
“罩就是谁欺负你，我就去照着他脑门敲打。”
刚刚拿到金手指升级方式的王曦，内心意气风发，也跟着口没遮拦起来。
落落仿佛当真，脸蛋鼓着气道，“有个黑脸伯伯，一直想赶走妈妈，不让校长爷爷收留我们。”
额，你这需求提都得不带犹豫的？
王曦脸色一窒，可看着一副求真味的双眸，马上气魄十足问道，“你说说名字？”
少女侧眉，思索片刻。
“落落忘了。”
王曦默默点头，很好、完美、就该这样。
可少女微微歪下脑袋，脸色忽如春光明媚绽放，欣喜道：“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雕像的模样。”
说着她剑指远方，焦点直接落在北二对面的北一学霸楼前，一座历久弥新的石雕人像上。
少女期待道：“好心哥哥，你能替落落报仇么？”
王曦当场抿了抿嘴，带着一丝迟疑道：“你说得黑脸伯伯，是长得就像这雕像，还是就是这雕像？”
落落激动地如啄木鸟般点头，“就是他。”
王曦咧咧嘴，“你刚刚说的上一句是什么？”
落落（懵逼）：“就是他？”
王曦（帅气）：“再上一句。”
落落（困惑）：“好心哥哥，你能替——”
王曦（果断）：“不能！坚决不能！”
说着他露出茫然的表情，“同学，我认识你么？”
落落：“……”
少女闷闷地将手上的最后一口猪扒包塞进肚子里后，憋气扭过头，“落落去打扫卫生了。”
看着少女远离的身影，王曦这才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报仇？
怎么不看看那石像外部雕刻的服饰，已被磨出包浆？
这是每位宿舍里出来的学生，日日夜夜摸出来的，就为了吸一吸石像主人的灵气。
南宫离，蓝星当代顶级超凡者，南都局大boss。
传闻中这位大叔再过上一两届，等上一辈退出一个位置后，他便会跻身神秘事务委员会的最高机构“黄金黎明”，成为主宰者。
在蓝星，能够背着复姓的都不是易与之辈。
而这位“南宫离”更是兼任了辖制十数个南方地市守备师的南风军司令。
对方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将王曦抹杀于无形之中。
南宫离年少便成名，20岁出头便是十字调查官，而委员会当时也有意立标杆，刻意宣传下，这位南宫离更是成了当时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王曦之前就在自家翻出过这位大佬的海报，显然是他妈收藏的。
他哪还敢跳呢。
从最初的震惊感恢复后，王曦则是有些担心地望着少女娇小身影消失的方向。
前面怯生而后面逗比，甚至认为超凡者南宫离要赶她们走。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遇到的是一位傻姑娘。
哎。
王曦忍不住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回新生报到处的队伍里。
他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后悔。
那个叫落落的少女，看来除了被污染影响到身体发育之外，连带着智力发育也受到了压制，甚至出现了呓语。
刚刚他大可以顺着对方的意思，配合地抨击一两句，哄哄傻姑娘。
可惜斯人已远。
王曦打起精神跟着前面人流步进，肩膀不受控地侧向了对面楼的南宫离石像。
那张不怒自威的坚毅外貌，深邃的双眸仿佛在这一刻如真人般注视王曦。
王曦急忙扭头，算了算了，过过嘴瘾其实没意思。
随着队伍缓慢蠕动，当了半小时人墙后，总算熬到了王曦的的顺位，那似火骄阳都差点把他晒成王干。
接待位置坐着位相貌白皙的男同学，他瞄了眼王曦空荡的袖子后，神色微微诧异。
直到身旁同伴用手肘碰了碰，白皙同学才神色恢复正常，赶忙接过王曦僵硬递了一会的银行卡与身份证、入学通知书这些。
四周排队的同学，看着王曦的目光，带着微妙。
受过污染的人，不建议接受灵力训练。
这并非一件不留余地的规定。
否则就算南都灵力学院肯给王曦发录取通知书，王曦当地的阳城局也不会通知书上盖戳“查核无误，同意入学”。
污染本身分严重程度，不能一概而论。
鉴于野外神秘灾难的频发，蓝星的灵力学院以及综合大学的灵力修炼专业，进行招生的时候大多无法实地考察，只能够依靠着一份传真的“档案”与“灵力天赋测试接过”来判断。
偏偏“档案”也会过时，尤其是内在污染描述很多时候都比较“含糊”。
哪怕搭配上体检，因为污染的复杂性，也难以断言具体是否造假得来。
所以委员会直接要求所有录取通知书都必须加盖生源地地市局验证章，证明污染属于可控制范围，能够正常接收灵力训练。
一方面是“盖章”需要承担安全方面连带责任、一方面是地市局希望本市灵能者数量增多，这也是每个局的关键业绩考核。
这种矛盾的制衡，让“审查”保持在微妙的平衡，不会一刀切为了数量而尽数通过，也不会为了避责而全数否决。
像王曦这种手臂已经萎缩的状态，意味着肯定是在幼年时期受到极度强烈的污染。
别说学院看到基本的污染症状描述，十有八九都不会发放通知书。
哪怕走到局里，这个“印戳”都是求不到的。
他们需要的是灵能人才，而不是死人与疯子。
排队的众人也意识到，这位残疾青年背后关系通天！
起码站着一位十字调查官级别的后台！
甚至不少人都自矜起来，虽然都是学渣，但他们还算是没有太渣的学渣。
新生报到处的学生干事，拿着紫外灯，几番扫视验证印章的真伪无误后，才松口气，准备将录取通知书放入扫描仪里存档。
“等下。”
忽然，原本坐在帐篷的躺椅上，正在闭目养神的一位男性教工打断道。
他目光冰冷望着王曦，“你那个城市的？你们局就是这么不负责任？让你来这里送死？”
王曦不禁皱眉。
对于一位关心学生生命，讲究原则负责的教职工，他可不能骑脸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