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王曦便于脑海里用“亲戚称呼计算器”，顺利将祖奶奶释疑——父亲的奶奶或者姥姥。
他当即冷笑一声，“我祖奶奶还在阳城桐山上埋地好好的。”
曾祖母的遗像至今还在雾林老宅挂着呢。
说来感慨，若非当时去扫历代世祖的墓碑，他可能现在还是空有宝山不得其门的残疾少年。
少女梨涡浅笑，“祖奶奶一词，也并非一定代指曾祖母。”
王曦顿时脸色一变。
自己、父亲、祖父、曾祖父、高祖父。
还能够再往上呢。
自己到高祖父隔了四世，高祖父再往上便是“五世祖”、“六世祖”，以此类推。
这位悬浮于空，如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少女，是自己的N世祖母（N大于4）？
此时王曦方狠读书迟。
当初那本族谱他没翻两页就塞回老爹的书柜，不然还能唠嗑几句。
而少女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捂嘴轻笑，她用着崔璐璐的外表，更是增娇盈媚，窈窕无双。
“不过我也少说了‘那一辈’几个字。”
淦！
我N世祖奶奶那一辈，不就几百甚至千年之前嘛！
作为一个禁忌封印物，你说你当年跟着智人从东非大裂谷走出来。
我都不带怀疑二字！
不过对方这么说，还真的可能认识自己的先祖？
暗暗吐槽完，王曦望着少女的目光充满无奈。
“不知道祖奶奶，你这一次有何贵干？”
屋檐下的王曦，语气恳切，脑海中的祖安六级词汇默默压下。
然而少女的身影没有停滞，转瞬间便横掠到王曦身前半步，已经恢复正常的青葱玉手递出。
正正抵在王曦的眼眶上。
我这真的不是写轮眼，你抠去也不能让你进化成万花筒的！
王曦吞咽了下喉咙中的唾液，刚刚激发的“恐惧凝视”透支光了他所有的情绪储备。
哪怕此时更大的恐惧笼罩于身，他依旧像是耕耘过的老牛，面对再大刺激都圣如佛。
他也只能暗自祈祷。
这趟高铁无故停滞的话，卫星定位哪怕失联也可以很快地锁定最后消失的方位。
再熬熬，说不准就等到救兵了？
“还真的是这颗‘法眼’。”少女叹息道，“剩下的三样？”
“魔掌、骸骨与命匣呢？”
喧嚣的林间顿时化作静谧，整片天地都只剩下两人彼此的心跳声。
这一刻王曦彻底破防。
他直接抿着嘴唇坚决不说，准备接受严刑拷打，除非对方肯动用美人计。
“呵呵，瞎了右眼、萎缩左手、右腿坏死、心脏衰竭，真是完美的应对方法，正好满足‘等价交换’的原则。”
“这个时代的蓝星，居然还有人能够在误打误撞的情况下，以血裔后代之躯，实现这个完美的开局。”
“说不准，你还真有可能成为第二个继承半神巫妖称号的存在呢。”
每一个词王曦都听得懂。
但是联合起来，他却感到迷糊。
这不是他大伯顺水推舟，根据他身体的严苛情况，作出的不得已抉择？
而且神秘力量笼罩的“蓝星”，各种天降异象、诡秘地宫、恶灵大厦数不胜数。
唯独没有神的存在。
信仰孕育于恐惧灾难的时代。
蓝星作为最丰盛的信仰土壤，依旧没有出现神力级别的超凡力量。
那“半神”又是源自于何意？
种种疑惑，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盘旋萦绕。
“法眼六道，你开了几个？”少女反问。
六道？
王曦瞬间想起此时那到旋转的圆轮，那六芒星方位上，他只点燃了其中一角。
“就只有恐惧之眼。”
从少女恢复温度的话语，感受着小命应该保住后，王曦回答道。
“菜得可以，居然才觉醒了初道的恐惧眼。”少女言简意赅。
哎哎！
我才刚收容这法眼一周好不好？王曦心内抗诉。
“但凡你上车觉醒了贰道的轮秘眼，面对我都不至于这么被动，毫无还手之力。”
少女摇了摇头，她转头望向了原本高铁行驶的方向。
“没有轮秘眼保护的你，使用超凡能力的过程很容易暴露。刚刚也就遇到的是那灵能者刘士元是门外汉而已，要是超凡者，你瞬间就会暴露。”
这王曦可不服了，他撅着脖子，“没遇到你，我刚刚也不会贸然激发超凡能力的，导致暴露的。”
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问题。
少女目光轻睨，“那又怎样？”
“你能够一辈子保证都不遇到禁忌封印物？不遇到你们说的神秘灾难？”
还真的不能。
王曦心虚一分，望着变化成崔璐璐，却更为显露绝美姿态的少女，“那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收他当徒弟？
那可不行，孝心容易变质。
少女继续说道，“本来我拦截你们这辆车辆，只是觉得那位崔璐璐适合当我的宿主，不过你出现了，那我的目标就改变了。”
“我需要你成长到足够强大，在神秘委员会里成为一位十字调查官，然后为我在总部安全取出一样事物。”
“你接下来也是前往南都的灵力学院接受培训，我可以暗中照料你，帮你把这条路给走平顺，包括让你更快地收容剩下的封印物与激发超凡能力。”
王曦顿时摇了摇头。
“说得这么好听，不就是做卧底嘛。”
“今天取个简单的事物，明天就是藏匿某个调查，后天那可得出卖队友了。”
赌场上倾家荡产的，大多数是先从赢到小甜头开始。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是不会出卖人类的。”
此时的他正气凛然，全身散发着刚不可折的强烈气场。
不过王曦心中还是迟疑半分，自己能够承受多久的拷打与色诱。
要不先虚与委蛇？
“就一件我无法亲自去取的东西而已，你别脑补太多？”少女一脸嫌弃模样。
“而且严格说来，你和我才是一路人。”
“什么意思？”王曦反问，“你可别以为是我祖奶奶那一辈就能够要求我，你说你是我妈都没用。”
“呵呵。”
少女直接发出一声冷笑，“让你完成那个收容仪式的人，没有告诉你？”
“序列为0级的禁忌封印物，是人类不能碰触的生命禁区？”
王曦目光微微一凛，“可我不还是收容了。”
“但是后果不一样。”
“其他人完成收容序列1及以下的封印物，待百年后老死，体内的奇迹化去，收容物便会析出，为神秘委员会重新保管，等待下一位合适的主人。”
“但是你则不会死去，因为你已经和那半神巫妖的馈赠，融为一体。”
“你将从此成为它的‘意志’，换言之，你便是拥有意识的‘禁忌封印物’。”
“就和曾经一样收容了序列0的我一样。”
这一秒，王曦整个人都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如同有人告诉他，他再也不是人？
直接成为了当前蓝星人类的对立面——禁忌封印物？
适时，少女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王曦有些苍白的脸。
补上最后一刀——
“恭喜你，王曦先生，进入我们永生不死者的超凡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