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宗政陵越这样乞求她,陈夭夭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陈夭夭又陪着宗政陵越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出了寝殿。
“黛罗,和本王去趟太医院吧。”
“是。”
陈夭夭带着黛罗就去了太医院,此时太医院正在忙碌着,没有人顾得上招呼陈夭夭。
陈夭夭自然也是不希望打扰到他们,因为她是打算来找人的。
陈夭夭来过太医院许多次,当然是知道谷思柔住着的地方是在哪里,所以她直接去了谷思柔住着的院子里。
谷思柔此时正在院子里晾晒着药材,左手手腕上还绑着白色的纱布。
陈夭夭看着这纱布,然后又一想到宗政陵越喝的那药里带着血腥味,估计太医院的人又从谷思柔这里取血了。
谷思柔看到陈夭夭和黛梦后,放下手里装着药材的簸箕,“王爷,您怎么来了?”
“本王听郑太医说你回这儿了,便来瞧瞧你。”
谷思柔看陈夭夭老师看她的手腕,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另一只手手腕上的纱布。
“你这……又是被他们取血了吗?”
“对。”谷思柔这次的反应倒是十分平淡,没有之前那样战战兢兢、面带忧愁之色了。
“这次怎么?”陈夭夭一愣。
“这次是郑太医主动和我讲的,他说每日来取我的血,用来给皇上当药引子,等皇上的病好全了,皇上便会给我黄金百两和一处宅邸让我出宫去。”
陈夭夭没想到居然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挑挑眉,“那倒是也不错。”
“我的愿望很简单,只不过是想安安生生地活着。”谷思柔笑得恬淡,“郑太医说,原来他偷偷让人来取我的血也是为了给皇上治病,但是他不想让我知道只是因为这件事情比较隐秘,而且也不想让我过于担心,所以才没有和我讲,却是弄巧成拙让我担心了那么长时间。”
陈夭夭听着,这是没有把那个子母蛊的事情告诉给她啊,箬云没有说,郑太医他们同样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倒是都出奇的保持了一致。
不过能说成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毕竟那个事情的确不能讲
“现在一切都说明白了,我反而放宽了心。”
谷思柔说着,冲着陈夭夭拜了拜,“谢谢王爷这么多天以来的照顾,以及帮助,思柔无以为报。”
陈夭夭则说:“这件事情本就是举手之劳,现在事情解决了便好,只不过你这每天都要被取血,还是有些伤身体,你自己既然会一点药理知识,便记着喝点补药,别因为这个而伤到了自己的身体。”
“郑太医对我还不错,已经给我配了补血健气的汤药。”
陈夭夭点点头,“本王会吩咐御膳房给你准备一些进补的饭菜,食补也很需要。”
“那就麻烦王爷了。”
“恭喜宿主,支线任务完成,获得能量值20000,目前宿主共获得能量值为:19700。主线任务还差15%即可完成,宿主继续努力!”
陈夭夭代替宗政陵越上朝至少有五天了,终于,在太医的照料和陈夭夭的伴驾下,宗政陵越的病痊愈了。
陈夭夭刚下了朝,便看到宗政陵越在承乾宫的宫门口等着自己。
“你怎么站在门口?不怕吹着自己吗?”陈夭夭赶忙走到宗政陵越的身边,然后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在了宗政陵越的身上。
“我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之前一直在屋子里带着,都快长毛了,出来吹吹风换换心情也不错。”宗政陵越说道。
“好了,赶紧进去吧,别再吹出来什么病。”陈夭夭拉着宗政陵越朝承乾宫的正殿走。
陈夭夭身上的朝服特别重,她觉得自己穿这个衣服的时候,还有去上朝的时候都是在上刑,这衣服常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一下朝,回了自己住的地方首先就要换衣服。
等陈夭夭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小德子便请了她去了主殿。
“上朝上的怎么样?”
陈夭夭摇摇头,一副我好累的样子,“不行了,累死了,这权力越大,决策权越大,就得越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一步的。果然你这个位置不好坐啊。”
“才这么几天你就叫苦不迭了,我这可是在这个位置呆了好几年呢。”
“所以啊,我特别佩服你,给我我是坚持不下来的,还是逍遥闲散不受拘束的日子适合我。”陈夭夭耸耸肩,笑道。
“我一个人在这个位置也很孤单啊,想有个人和我一起……”
陈夭夭看宗政陵越这么说,便道:“你是有想纳妃子的想法了?”
宗政陵越摇摇头,“不是,我是想要娶皇后了。”
“那你可有人选?”
“如果我说,人选是你呢?”
陈夭夭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别逗我了,我才不适合当皇后呢。”
“夭夭,我是认真的。”
等着陈夭夭笑得停下来后,宗政陵越就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这次陈夭夭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
“你看这个。”宗政陵越拿出了一把断的木剑,这是陈夭夭和宗政陵越从前一起练剑的时候,两个人对打,宗政陵越手误把陈夭夭手里的剑打断了。
这把剑是两个人的师父亲手做的,陈夭夭的剑断了就没办法练剑了,还是宗政陵越把自己的剑给了她让她练,而这把断剑便被宗政陵越收了起来。
本来还以为这个剑早就被扔掉了,没想到居然一直被宗政陵越用黑绸裹了起来保存得好好的。
“你看这剑上的缺口,和在一起才能叫做一把剑,分开便什么都不是,而且便是从制作好的那一天开始,便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哪怕是断掉了再修复,这上头的缺口也只能是由对方补充,别人没办法融合和凑合。”
陈夭夭被宗政陵越的这番理论给说得有些不明不白,“你到底是在说什么?”
“夭夭,你和我,便是这两个残破的断剑,只有合在一起才能成为一把所向披靡的剑,你和我一直都是互相成就的并且是互补的,我离不开你,我相信你也是如此。那既然这样,你当我的皇后有什么不好的?”
陈夭夭摇摇头,皱着眉说:“这不行,陵越,你这是胡闹!”
“怎么胡闹了?现在宫外许多人都在说我未来的皇后就是你,包括我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些人里没有我。”陈夭夭抿抿唇,冷漠地拒绝着他。
宗政陵越喜欢豢养鹦鹉,勤政殿便养着一只白玉鹦鹉,承乾宫的主殿上也挂着一个鸟笼,里头是一只金黄色发冠通体黑色的鹦鹉。
陈夭夭走到鸟笼旁,她伸手摸了摸鹦鹉身上漆黑发亮的羽毛,“皇宫就像是一个牢笼,如果我真的要是摒弃掉以前所有的荣耀和身份当了你的皇后,那么我就成了你的附属品,世间再无人识我陈夭夭,只知千周国乾麟帝的皇后了。”
“不会,你还是当你无忧无虑的誉王,只不过你的身上多了一个皇后的身份。”
陈夭夭觉得还是不行,“你这不是儿戏吗?”
“这当然不是儿戏。”
陈夭夭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你如果只是为了搪塞那些大臣才想让我当皇后,那我不就是个工具人吗?我不乐意。”
“谁说你是工具人了?”宗政陵越苦笑一声,“你怎么这么想我?”
“难道还有更好的理由解释你的这个异想天开吗?”陈夭夭一副不能理解他的表情。
宗政陵越叹了一口气:“你就不能想得好一点?你这个榆木脑袋!”
这个陈夭夭,怎么老是这么想他?他难道就是那么无情无义只会利用别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冷酷之人吗?
“那我该怎么想?”陈夭夭挑眉。
“还记不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我的妻子只能是我喜爱的,也喜爱我的女人。”
“当然记得,你当初的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陈夭夭点头。
“皇上的妻子是皇后,我想让你当皇后自然是把你看作我最喜爱的人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与我相配,别人都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你是喜欢我?”
宗政陵越的浓眉一动,“难道我表现的就那么不明显吗?”
陈夭夭轻咳一声,表情有些尴尬:“你对我一直以来都是偏心的,我都习以为常了……”
然后下一秒陈夭夭就被宗政陵越拉进了怀里,陈夭夭靠在宗政陵越的胸口,她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你什么时候练的?硬邦邦的好硌人。”
“你一直有练武,我当然也有了。”宗政陵越自豪地说。
一直以来陈夭夭的武功都比他强,自从她去了边关之后,他也没有放松对自己的锻炼,并且一直有训练自己的体能和武功,他总觉得这个有朝一日可以用得上。
“你松开我!搂得我要喘不上气了!”陈夭夭拍着宗政陵越的胳膊,嚷嚷着。
“我不,我要你告诉,你对我是怎么想的。”
“我、我……”陈夭夭结巴了起来。
“你别想岔开话题,赶紧说!”
陈夭夭嘟着嘴,一脸不乐意地说:“我是喜欢你的,但是我不想当皇后啊!”
“为什么?”
“我很早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不想嫁人,一方面是没有人会娶我,另外一方面就是我不愿意受规矩的约束,嫁了人当了妻子就得承担相夫教子的责任,哪怕我的丈夫未来不介意,可是旁人看着会怎么想?谁能保证我的丈夫不会受别人的看法的影响。”
“更何况,皇后是一国之母,身上的担子更重,我不觉得我能当好这个皇后。”
“这份喜欢我会一直保留着的,甚至我可以继续为了你守卫边疆,但是我没办法当你的皇后,当你皇宫里的金丝雀,因为我不是金丝雀,也变不成金丝雀,你明白吗?”
陈夭夭挣脱开了宗政陵越的桎梏,然后转身离开。
黛罗和小德子站在殿外,两个人在殿内争论得厉害,门闭得紧紧地,两个人守在门口,也不让别人靠近,自己也不敢多听。
“吱呀”一声,主殿的门被推开了,陈夭夭大跨步从里头走了出来。
“黛梦,收拾东西出宫。”陈夭夭打开门,对黛罗说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陈夭夭头也不回地直接进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住着的偏殿,把黛梦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小德子看陈夭夭离开,而没过一会儿,主殿内疚想起了茶杯碎裂的声音。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自家主子受了气了却不好发作,只能摔杯子发泄怒气了。
得了,这几天他还是吩咐在承乾宫干活的宫女太监,都把皮绷紧一点,省得皇上一个不痛快找人开了刀,到时候他可没办法救。
陈夭夭走得着急,黛罗忙不迭得跟了上去,陈夭夭进宫来呆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走的时候只是把原来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就好了。
陈夭夭看着这个朝服,面色复杂。
黛罗小心翼翼地说:“王爷,这朝服?”
陈夭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不拿了,走吧。”
陈夭夭离开后,宗政陵越进了那个偏殿,看着陈夭夭连他新给她做的朝服都没拿走,气得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小德子连忙扶住了宗政陵越,“皇上,您得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宗政陵越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对小德子说:“吩咐下去,朕倍感誉王辛劳,特赐誉王黄金千两,以及封地子丰府,明日便让誉王去封地吧。”既然不愿意,那就离朕远远的!
“是。”
陈夭夭前脚刚回了王爷府,后脚就收到了圣旨。
“臣接旨,谢主隆恩。”陈夭夭接下圣旨,然后转头就把圣旨交给了管家。
“收好吧。”
管家担忧地看着陈夭夭,“王爷,皇上这圣旨是什么意思啊?”
“给了千两黄金和封地还不好?去了封地更没人管本王了,正和本王的心意!管家,你把东西什么的赶紧收拾好,咱们要搬家了!”陈夭夭换回了男装,摇着纸扇晃着头,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