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的门面实在是太小了,比一般的小卖部还小,所以吴不凡两人还真的没有留意门口上那块木牌写的是什么。
别说现在乌漆嘛黑的还没有什么光线,估计白天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看清楚这块木牌上面的字。
如果不是陈天记拿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他还真的看不清楚上面到底些了什么。
木牌上面只有两条老人口中所谓的规矩,其实也就是两句话。
送殡敲门三下,购买元宝蜡烛敲门五下。
陈天记好不容易看清楚木牌上面的字,然后……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是什么规矩,竟然还要敲门?
不过说真的,这里还真的有门,刚刚没有注意看,现在陈天记才发现,这个“小卖部”竟然还真的是两扇木门,而不是用拉闸的。
这就真的很诡异了。
“说吧,你们需要什么?”老人咳嗽了好几声之后才问道。
“呃……我们……我们……”这问题还真把陈天记给问倒了,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过来这边做什么。
“老丈,我们想要看看这里的纸扎人。”吴不凡笑了笑开口道。
“纸扎人?”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后点了点头道:“进来吧,里面的纸扎人多一些。”
“不凡,我们看纸扎人做什么?”陈天记跟在吴不凡后面,压着声音轻声问道。
“你难道没有看出这里的纸扎人有什么不同吗?”吴不凡倒是不以为意,指了指门口处的两个纸扎人道。
有什么不同?
陈天记一脸迷惑,说真的,他还真的没有观察过门口处的这两个纸扎人。
此时听吴不凡怎么说,不由自主的开始观察那两个纸扎人,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还真的差点把自己给吓着了。
特么的……还能这么搞?
纸扎人身上的衣服竟然不是纸糊的,而是……真正的衣服。
虽然陈天记不是古圈子的人,但他也知道,正常情况下,没有谁会那么白痴的给纸扎人穿衣服。
那绝对是神经不正常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变态了。
“走吧,进去吧。”吴不凡拍了拍陈天记的肩膀笑道。
这种事情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存在的,但如果有识货的人在这里,那么就不会像陈天记这般大惊小怪,很简单,给纸扎人穿衣服,那就意味着生人勿近。
所谓的生人勿进,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活的人不要进来。
而刚刚陈天记这家伙差一点点就犯了忌讳,也幸好陈天记虽然经常做死,但还没有到那种无药可救的地步。
刚踏入店内,吴不凡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小店内,清脆的风铃声回荡,挂在天花板上的灯泡一晃一晃,使得周围的景象都变得有些迷离了起来。
小店很小,只有一条够两个人走的小道之外,其他两边都堆放着东西。
左边是一些元宝蜡烛,还有一些“寿衣”,当然,这里面的都是给已逝的人所穿的。
右边则是清一色的纸扎人,从老到小,从男到女,应有尽有。
最让吴不凡跟陈天记感到震撼的是……这些纸扎人身上近乎全部都穿着衣服,而且还是定制的那种。
这到底是一家什么奇葩的店?竟然给纸扎人穿衣服,如果说门口处的两个纸扎人是古圈子招阴人的招牌,那么店里的这些纸扎人还穿着衣服就显得有些瘆人了。
小店内微微发黄的灯光再加上那种摇摆之中明灭不定的视线错觉,很容易造成进入小店的人误以为挂在右边的纸扎人是一具具……死人。
看着镜头内的画面,陈天记不由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知不觉的,这家伙已经把dv机收了起来。
用dv机拍这种东西,实在是有些晦气。
不过陈天记也不想想,在此之前,他用这个dv机拍了多少诡异的事情,现在竟然还嫌弃晦气了。
“不……不凡,我们进来做什么?”
从花菜田回来之后,陈天记这一路都是懵逼的,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谓的隔行如隔山,不外乎如是。
虽然说陈天记跟着吴不凡也算是接触了古圈子这个层面的一些东西,但说到底,他所接触的时间还太短了,随随便便在古圈子抓一个人出来,都不会像陈天记这么懵。
“两位,你们要买什么样的纸扎人?如果这里没有满意的,我们还可以定制,三天交货。”
神出鬼没的老人突然间出现在陈天记的后面,尽管之前已经被吓了一大跳,陈天记已经有所准备,但依然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
这特么的,到底是人是鬼?怎么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
之前在门口陈天记就被吓了一次了,现在又来,也怪不得陈天记会这么吐槽了。
老人就是这个小店的主人,姓林,至于叫什么名字,小镇上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就算是老一辈,依然说不清楚老人到底叫做什么,只知道一个姓而已。
所以小镇上所有人都叫老人为老林,或者林老。
林老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边云小镇卖元宝蜡烛跟替别人办理丧事的……这个也没有人记得清楚。
只知道好像不管是哪一户人家,要办丧礼,都会率先找老人,而小镇上也确确实实只有老人一个人在做这些事情。
只是老林的名气虽然在边云小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老林的脾气也一样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找老林办事情,就必须按照老林的规矩来,又不然的话,那可是要罚款的,当然,你也可以不给钱,只是老林不接单而已。
而在边云小镇,老林不接单,那么你就只能跑到市里面去找了。
边云小镇距离市里有多远?很简单说一句,自己开车,来回至少十个钟头。
“我们想要的不是纸扎人。”吴不凡轻轻摇了摇头,他要纸扎人来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的目的。
“你们在消遣我?”老人沙哑的声音在这一个似乎变得阴森诡异了起来,那是一种让人听之都会不由自主起鸡皮疙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