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此次进山搜寻失踪部队的队长,张应肩上担的责任也是很大的。尉迟真虽然是这支部队的组织人,可是他并没有什么军事经验。所以进山以后主要发号施令还是张应,浴池人只是会对他提出建议而已。
日头渐升。尉迟真他们在这里等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再等下去,就会耽误进山的时间,可是童大春还是没有踪影,看样子他是不会过来了。
“我们走吧,不等了。估计是不会过来了,再等也是浪费时间。”尉迟真对张应说道。
张应皱着眉头不说话。开头就这么不顺利,后面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坎坷呢。他本意是想再等一会儿,如果能等来向导的话最好,这样也算是有个心理安慰吧。
“唉,等等,有人过来了。”在旁边也一直观察的乔子平突然开口道。
众人一起往村口的方向看去。
不久,童大春那个头戴草帽,皮肤黝黑的形象就映入了人们的眼帘。
“对不起!我来晚了。因为昨天晚上睡的有点晚,再加上给家里的老婆孩子交代点儿事就来的晚了。”童大春一过来就连连道歉。
“没事儿,没事儿,来了就好。既然现在人都来齐了,那我们就进山吧。”张应说道。“我比您小几岁,那我们就叫您童哥了。剩下几天要您多多帮助了。”
“说哪里话,帮助人民子弟兵是我们的义务啊。”
两个人说了点客套话。尉迟真在旁边听着早就不耐烦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有营养的套话。不怕他还是耐心的让他俩把客套话说完,毕竟打断人家说话也是很不礼貌的。
“进山的路有三条。我们要走那条最崎岖的悬崖小路,童哥,你走过吗?”客套了半天,张应终于把话转到了正题上。
“是那条在悬崖峭壁上的路吗?”
“是的就是那里。童哥,你知道吗?”
“这个……那条路与其说是路,还不如说是根本就没有路。”童大春说道。
“没有路?”童大春这么一说旁边的人也都凑了过来。
“是的。那条路我小时候跟着我爸走过。小时候家里穷,我妈生病了,没有钱去买药。只好进山里头,找寻一些草药。而且我妈患的是急症,必须得在短时间内找到草药给她服上,所以那时候为了节约时间,我就和我爸走了那条悬崖峭壁。那条悬崖小路,与其说是路,还不如说是,翻过一座座的悬崖,和平常电视里那种有什么?只容一人通过的小路或者是栈道那样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如果要到马铃峰的话,我们至少需要翻过三个悬崖,还要跨过一个河谷,再走大概,不到十公里的山路才可以放过马铃峰。”佟大春一边说,还一边拿个树枝在地上画。在他的描述下,众人已经可以想象到此次路程的艰辛。
张应和尉迟真对视了一眼。
“既然具体情况已经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就进山吧。集合!”他这一嗓子让小分队的人都行动了起来。
所有人在五秒钟之内就集结完毕,排成了一排。位于排头的就是指导员乔子平。
在所有人列队练好以后他单独走出来想队长张应汇报。
“报告队长,第三批进山营救失踪部队的小分队,已经集结完毕,应到七人实到七人。请指示。”
“归队!”
“是!”
“各位都是经过选拔出来的精锐战士。我们此次进山寻找失踪部队是为了后续的援军铺路。如果能到寻找到失踪部队并将其带回的话,这更是我们的目标。此次晋升,不仅道路艰险崎岖,还有可能会遇到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希望各位战友同心协力,能够完成这次艰难的任务!”
“是!”
“上车!”
……
从开口村进山有一段路还是比较平坦的,可以允许车辆通过。
“我们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前面的路车辆已经不能通过了。剩下的路途就只能靠你们步行了。”坐在大卡车驾驶室的运输部队的小哥说道。
“好。谢谢啦,等我们回来请你喝酒。”小分队里的人纷纷跳下车,张应也跳下车以后对着驾驶室的小哥说道。
汽车突突地冒着黑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转头看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脉一直蔓延到天边,区区的十个人在这些厚重的大山面前就像是沧海一粟那样渺小。大自然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向人们展现自己那不可让人侵犯的尊严。
张应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分队,大手一挥。
“出发!”
……
日头逐渐西斜。一直站在悬崖边上看着远方,逐渐降到山下但夕阳,心里有种空落落的落寞感。但这种感觉没过多久就被声音打断了。
“抓紧了,小王!”张应大喊。就在不远处,有几个已经攀登上悬崖的小分队战士正在拿着帮助其他人员上来。
此时正是野战医院小王在攀登悬崖。他身上被绳子给紧紧的缠绕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
在他之后,就只有乔子平一个人了。
“啪嗒。”一声石头坠落的声音。
“小心!”来自山下的乔子平大喊了一声。
只见小王往上攀登时,右脚踩在了一个松软的石头上,一脚踏空掉了下去。
“啊!”小王惊恐的叫声响彻山谷。
不过还好,她身上的安全扣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她再往下猛坠了几米,安全扣及时的锁住了,停止了她下坠的趋势。
猛然的停止,让小王的身体忽然弓了起来,就像是弯腰弯反了的虾米一样。
“快,赶紧拉往上拉!”张应赶紧指挥大家一起往上拽绳子。尉迟真也收起了看夕阳的心思,赶紧上前帮忙一起拉绳子。
小王就这么反弓着腰,被众人一下一下的从半山腰上给拉了上来。
“小王,你怎么样?还好吗?”小王上来以后众人七手八脚的要把她给放到地上检查。
“没事儿没事儿,我没有受伤。”小王慢慢坐了起来摆了摆手,对着众人露出了一个微笑。
“没事就好没事。”尉迟真刚才也被吓坏了,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有点措手不及。还好张应反应迅速。“不过小王,说实在的啊。你不去练舞蹈真的是可惜了,刚才那身体的柔韧性让那些专门练舞蹈的都自叹不如啊。”
“你瞎添什么乱啊。一边儿去一边儿去。”张应很嫌弃的,把尉迟真给轰到了一边,自己细心的去给小王检查身体了。
众人见状也不去打扰,嬉笑的跑到了一边。
这可急坏了悬崖底下的乔子平,他见小王被众人给拉上山以后,这么久没有动静,还以为小王出点什么事儿呢。
“喂!怎么啦?!是不是小王受伤了?!”他在悬崖底下大声的喊道。
“是啊。小王受伤了!”尉迟真唯恐天下不乱的喊道。
“啊??小王受伤了?哪受伤了?”乔子平焦急的喊道。
“情伤!”尉迟真的声音响彻了山谷,引得悬崖上等人哈哈大笑。
“情伤?”听得悬崖上的人哈哈大笑,乔子平有点摸不着头脑。
……
仿佛山里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等众人把乔子平从悬崖底下拉上来就已经彻底天黑了。
“今天就先这样安排,我们先把火升起来。谁知道晚上会有什么野兽过来升起一堆火,最起码还安全一点。”张应正在不远处对那五个正宗的战士安排着今晚的值班。
张应真的很能干。自打进山以来,所有的事情他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尉迟真那仅有的提建议的权利也没处使用,所以他现在可以说是整个队里头最清闲的一个人。
张应在安排着夜晚的值班。乔子平带着小王和向导跑到了树林里头,小王想找找有什么草药可以利用。童大春就是想看一下地形,顺便看看有人没有什么可以吃的野味之类的。
就只有尉迟真叼着狗尾巴草,躺在大树根底下,看着他们在那里忙活。
“哎呦!”安排完今晚的宿营之事以后。张应走到尉迟真旁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怎么,安排完了?”
“是啊,安排完了。”
“那我今天晚上什么时候值班呢?”
“你要是真想值班的话,那你就早点儿值班吧。我后半夜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要是想值班就前半夜找个时间吧。我们一个小时一岗。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早点睡觉保持精力。我们这些战士都是经过长时间以山地,训练的,所以说适应能力比较强。你本身就是个北方人,很少走山路,而且身体素质也赶不上我们。”
“嘿!这我就不乐意了。你太小看我了吧。我跟你说我可不是那种弱不经风的人。哪怕现在你跟我说再走个几十里山路我也能走!”一听这个尉迟真倔脾气就上来了。男人可以说不行吗?
“好好好,你最厉害。”张应看着尉迟真有点无奈。这小子还真是和自己老爸说的那样,一会就是屌丝无赖,一回事精英勇者啊。屌丝无赖现在是看到了,就是不知道精英的那面怎么样。
“嘿,你看你这表情......”尉迟真看张应脸上那不以为然的表情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感觉自己脚上一阵刺痛,脚一软又坐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