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时分,一个身影悄悄的走了进来。
兰儿摇醒了姜云凡。
幽幽醒来,小心的起床,一双软臂涌了上来,皇后的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摩擦着。
姜云凡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等她放开后回身吻上了她的唇,这是最后的温存了。
皇后服侍的他穿好衣服,洗漱完后,站在门后透过缝隙看着他做贼一样的离去,有些发笑,可笑着笑着泪就流了出来,
皇帝从黑暗处走来,把她轻柔的搂在怀里,安慰着。
“都怪你。”皇后气气愤的打了他一拳。
“没事的,君清会保护好他的。”皇帝帮她擦干了眼泪“走吧,我们去给他们送行。”
墨蓝墨蓝的天,像经清澈的水洗涤过,洁净,柔和,没有游云,星星洒在四周,月亮是圆满的。
夜很静,沙沙的脚步声就是这墨蓝的黑夜之下唯一的声音。
城门处,却是喧闹异常,想来都是送行的家人,不知这一战,多少人回不来了。
云巧和小奴也在那里。
见到姜云凡两人都是小跑着过来,云巧更是扑倒了他身上。
“好了,好了、”姜云凡拍打着放下了他,主动走过去抱了抱小奴,小奴没有想往常一样害羞,更是大胆的抬起头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点。
云巧也过来凑个热闹。
要是以往早被人指指点点了,现在众人只是一脸姨妈笑。
小奴与云巧那出送给他的礼物。
一个护心镜,一只平安福,还有两人一同编成的同心结。
“我知道,这丑的一边是云巧的,好看的是小奴的,对不对。”姜云凡调皮的看着两人。
“讨厌。”云巧羞红的脸垂了他一下。
“我回来就吃了你。”
姜云凡小声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害得她连脖子都红了起来。
与他对视着点了点头。
小奴抬头看着他。
姜云凡低头摸了摸他的头,摇了摇头。
小奴难过的低下了头。
姜云凡轻笑一声附身下去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小奴的头更加低了下去,最后都藏进了云巧的怀里。
“好坏啊主人。”
“哈哈哈哈、”姜云凡得意的一笑大手一挥道:“走了。”
云巧挥着手,小奴也抬起头来挥着手。
美人重恩,自当以重报,等我回来。
扭头一笑,大步的走出了城门。
城外,大批的军士已经集结在了外面,就等着陛下的巡视了。
姜云凡与李君清和辛弃疾站在一起,对面就是孙将军和他一些不认识的老将军们。
各个满头白发,有的脸上还有伤疤。
姜云凡恭敬的施礼道:“将军。”
“姜云凡?”
“是。”姜云凡在拱手。
“好后生。”几人点头。
“以往只是听说,京城出了个少年才俊,小小年纪就官居二品,诗词更是绝佳,就是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如今看来也没有所说哪样恃才傲物,目空一切,倒是谦虚的紧”
“过奖,过奖。”姜云凡谦虚“还是您几老,看人准。”
“切。”李君清不屑的切了一声“您几老去问问朝上的几位,看看那个对他有好话。”
“哈哈哈哈。”几人笑了笑不以为意。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一人感叹的道;“要是人人都这么想就好了。”
另一人道;“要是人人都这么想,这朝堂还转不转了。”
“那小报也是你写的?”念诗的那人又问道。
“是。”姜云凡拱手。
“写的好。”那人赞赏的点头,又可惜道;“可惜我只有几个儿子。”
“哎。巧了。”另一人又道:“我有个女儿。”
“你走开走开。”那人嫌弃的退走他“怎么什么事都有你。”
“我……”
“陛下到。”
另一人正要和他吵架,就听见了一声尖锐的太监声,赶紧与众人一同迎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震动了天地,好在姜云凡以前在体育馆,演唱会,感受过几万人同时呼喊的感觉。
这次没有在滥竽充数,难得的跟着喊了一次。
“起来吧。”皇帝走下来銮驾,身旁跟着皇后。
皇后手里拿着一把剑,姜云凡看着直流口水。
两人都是盛装,这还是姜云凡第一次见皇后如此华丽,真如天仙下凡一般。
皇帝接来皇后的剑高举道:“此剑乃是先皇送给柳老将军的,此时皇后把这就剑交给朕,让朕转交给能入将士,此时朕就赐给——”
皇帝看着众位将士,每人眼里都是期许,希望能赐给自己,姜云凡却是老神在在得意的撇着众人,你们等着羡慕吧。
皇帝在姜云凡脸上停留许久,众人也撇眼看着他,好像揍他啊。
就在众人以为要给姜云凡时,谁知皇帝话风一转道:“辽东经略李君清。”
“谢陛下。”李君清目不斜视的走上前去接了过来,难道剑后得意的看向姜云凡,想要?想得美。
皇后也撇眼不满的看向皇帝。
皇帝仿佛没看到一样大声说着鼓励众位将士的话。
等话说完,皇帝问像姜云凡道:“问归,此时此刻不做首诗词?”
“是。”
姜云凡无奈的站了出来,想着该背那首呢?
众人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姜云凡大步走着,喊道: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二(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呜呼!夏(楚)虽三户能亡周(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好。”皇帝大喝一声,手一拍,王公公便就抱着一把剑走到了皇帝边,
皇帝拿过剑来,看自姜云凡道:“此剑乃是太祖所传天子剑,今日朕就赐予你为尚方宝剑。”
“谢陛下。”姜云凡走去接了过来,他也不客气,尚方宝剑可是好东西,趁着皇帝没反悔先拿到在说。
“陛下不可啊,陛下。”
几位跟着的大臣顿时慌了声。
皇帝似没听到一般向着王公公伸手,王公公又拿出一块金牌,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
“此金牌也赐给你。”
“谢陛下。”
姜云凡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这金牌一出甭管是谁,就是藩王他也得跪下高喊“陛下。”
“陛下,不可啊,不可啊。”身后的众臣大声的阻止,有几人更是跑来跪在皇帝身边“陛下,此事是万万不可的啊,还请陛下收回金口。”
皇后恶狠狠的盯着几人,默默的记了下来。
“金口玉言,可有收回之说?”皇帝冷哼一声,往点将台走去。
这是一处临时搭建的点将台,几位将军跟着后面,跪下的几人在后面也不敢说话,也不敢起来。
心里一片凉意。
尚方宝剑,御制金牌,随便一样都是无上荣誉,而这尚方宝剑还是天子剑,古往今来也就姜云凡一人了,以后想搬到他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这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生杀大权一手在握。
就算他们几个大臣如何?
就是那内阁首辅也是说杀就杀了。
在看那边,姜云凡已经意气风发的站在了点将台上,他们仰视着他,一阵心惊。
那抹笑好似已经奠定了他们的死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