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太尉赶来的时候就看见跪在地上的齐家旭脸上满是淫靡之色,顿时脸上涨成了猪肝色。
“老臣参见贤王!”齐太尉颤颤巍巍的跪下。
萧止苏冷眼看着,等到他准备跪第二根腿的时候,才冷声出言:“起来吧!”
“齐太尉真是好本事,我怎么不记得皇上闭关之前,还曾下旨让齐家旭可以进建京啊!”
一张口就是一张大帽子,欺君罔上,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齐太尉略一迟疑,一脚踹在齐家旭的身上,这一脚可丝毫不见腿抖无力。齐家旭哀嚎一声,翻滚在地上,眼中竟然还泛起了泪花。
萧止苏看着这样的齐家旭,脸上带上一抹显而易见的嫌弃。想齐太尉手握重兵,却没想到家里竟然还能养出这么一个草包,草包纨绔真是无疑了。
齐太尉怎么会没看见萧止苏脸上的嫌弃,嘴角抽了抽,但是这个戏还是要演下去:“你这个逆子,谁让你回京的!”
“回京?”萧止苏冷冷一笑,看向齐太尉的目光越发冰凉,“齐太尉莫不是真当本王双耳不闻窗外事?”
“不敢!”齐太尉擦了擦额头的汗,颤着声音道。
“齐太尉,您有何不敢,您的孙子好本事,竟然抢了荣丞相的孙女回来,还放进了烟花之地,皇上都不曾这样做,你觉得是因为什么?”言下之意,你也太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但凡成了皇室中人,皇室的威仪就容不得别人轻视,更何况是一国之母。
“不但如此,皇后都不曾与你们追究,本王也不好多说什么,却不曾想齐太尉竟然胆大如斯,不处置这大胆狂妄之徒,还将人藏在这烟花之地,若不是本王有意整治这些地方,还真发现不了齐太尉的胆大包天啊!”萧止苏声音透着阴凉,明明太阳已经高升,但背后仍觉得寒气四溢。
众人何时听见过萧止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心中都怦怦直跳,有些人几乎要被这些话懂得站不稳。
齐太尉此时是真的被萧止苏震慑住了,但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就算是真的开始心虚,也笃定贤王不敢处置他,只低着头硬挺挺受着这份骂。
“说罢!要如何解决。”萧止苏看着齐太尉,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谁也不会将着笑意当成和善的表现,反而,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臣即刻将这逆子送去流放!无召不得入京!”齐太尉低着头,生硬的吐着字。
“哦?”萧止苏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笑出声来,“齐太尉惩罚的妙啊!”
抗旨进京,毫发无损的又送了回去?
一听惩罚两个字,齐太尉还有什么比明白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孙子,咬了咬牙,恨声说道:“来人,将这逆子杖责七十,行刑后即刻流放。”
“不要!”齐家旭凄厉一声,爬到齐太尉身边,高声嚎叫着,“爷爷!爷爷!!”
“逆子,赶紧自己去领罚。”齐太尉抬脚就踹,将人踢倒在地。
齐家旭转了身,又跑到萧止苏脚下:“贤王殿下,贤王殿下,我知道错了,不要用刑。”
萧止苏看着跪在地上的齐家旭,没理会,一旁的惊魂看不下去:“齐公子,这事齐太尉下的命令,您求我们王爷也不管用呀!”
闻言,齐家旭颤了颤,被人拖着出了门,地上留下一滩水渍,被人一拖,划出去老远。
在堂中的人皆是没有一皱,齐太尉更是气的青黑,不明白家里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不中用的家伙。
“贤王,要出去看着吗?”
萧止苏早就不想在这里呆了,二话不说走了出去。齐太尉和萧弘宇亦步亦趋跟在他的后面。
外面齐家旭的哀嚎声不歇于耳,萧止苏看着那已经被血染透的衣裳,垂了眸子:“本王还有其他事办,剩下的事情齐太尉就看着处理吧!”
说完,也不给齐太尉反应,领着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寻香楼。
“寻香楼包庇朝廷逃犯,找人来关了吧,顺便查查被后人是谁,如此肆意妄为。”萧止苏这话是对着萧弘宇说的。
身后的齐太尉听着这句话,顿时一口血卡在喉中,不上不下,难受的不行。心中开始疑惑,这个贤王为什么会出手管这样的闲事,明明这件事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他可不会认为萧止苏是想要站在二皇子这一边。
萧弘宇闻言,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但是心中早就已经是乐开了花。
要是这寻香楼落在他的手里,那么查找齐家旭的罪证也就方便的多。
“剩下的花楼你继续查!”萧止苏目不斜视的说着。
萧弘宇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刚刚他们应付齐太尉的时候就是说的要检查青楼,现在自然要将戏做足啊!
“是,贤王叔!”
萧止苏上了马车,转瞬间便消失在街头。萧弘宇带着手下的人继续去其他青楼装装样子!但是寻香楼也是派了心腹在这里盯着,以防齐太尉将什么重要证据带走。
萧止苏回到贤王府的时候正好接近晌午,想到家中还有一个在等着他吃饭的娇妻步伐不由得比往日快了一倍。可惜,到了两个人居住的绮西院,里面除了几个忙碌的小丫鬟,哪里有什么娇妻在。
从霜在屋中忙活着,看着匆匆来的贤王,好奇的问道:“王爷回来了?”
“嗯,王妃呢?”
从霜没有注意到萧止苏脸上又隐隐的冰冷,恭恭敬敬的低头答道:“刚刚去了太妃那里,说是见天在那里用午膳。”
萧止苏点点头,本来脸上的寒意渐渐散去,似乎有点回温的意思。
“哦,对了,王妃说要是王爷回来还没吃饭就过去找她。”从霜大喘了个气,终于将言锦以交待的话给说出来了。
萧止苏点点头,转身变出了绮西院,往湘南院的方向走去。走带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萧止苏一怔,他都不知道贞太妃再从办出来之后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之前献宁还会偶尔来找贞太妃闲聊,逗她一笑,自从易昭靖死后,献宁似乎也笑的少了。
脚下一顿,站在门口听着两个人笑的欢快,从他的这个角度,切好能看到屋内那个小姑娘的容貌。
明媚的脸上似乎散着光,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前仰后合,哪里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这孩子,你都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笑话?真真是好笑。”贞太妃的声音从屋中传来。
“我啊,是去街上听来的。”言锦以笑嘻嘻的看着贞太妃,顺手给贞太妃眼前的茶杯斟满茶,“母妃,喝口茶顺顺气,想来萧王爷应当快要回来了才是。”
贞太妃听着言锦以刚刚没说完就断开的句子,淡淡勾了勾唇。
“他总是忙,要是饿了,我们吃就行!”
言锦以眉头微皱,看着贞太妃认真的说:“不应该啊!他去也不过就是一上午的事情,早就该回来了,此时未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夫君的能力你还信不过?许是别的事情绊住了脚,赶紧”
贞太妃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响起上菜的小丫鬟的声音:“王爷?”
贞太妃与言锦以对视一眼,言锦以赶紧起身去迎接。
“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屋?”言锦以嗔怪道。
“刚刚回来,王妃可是想我了?”萧止苏一改平常没有什么声调的声音,看着言锦以带着那么一点调笑的意味。
贞太妃侧目,看着自家儿子,仿佛是第一天刚认识一般。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有这么一天。
两人的目光悄然对上,又各自分开,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
言锦以早就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不正经,心中并没有多想,老老实实的低头吃饭,偶尔给贞太妃夹夹菜。一抬眼便撞上萧止苏那幽怨的目光,言锦以微微一愣,僵硬的低下头继续沉默吃饭。
这绝对不是她认识的贤王。
贞太妃瞧着好笑,对着一向古板的儿子又有了新的认识,自从随着萧止苏长居寺中,加上萧止苏从小就是一副沉稳冷静的性子,让她也都渐渐地沉静来下,而如今看了萧止苏与言锦以在一起的样子,才知道,原来自家儿子还有这样的一面啊!碗里的菜吃的更加津津有味了。
用完午膳,萧止苏拉着言锦以匆匆忙忙的告辞,贞太妃微微一笑,挥手让两个人赶紧走。
“如何了?”言锦以看着萧止苏,脸上带着餍足。
“都已经办妥了,但是只就这样,不足以将齐府扳倒。”
言锦以点点头,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但是也知道齐太尉身上的问题可不止这一点两点:“这个事情急不得,只能慢慢查。”
次日凌晨,言锦以和萧止苏睡得朦胧间,外面便传来惊魂的声音。
“主子!”
萧止苏和言锦以对视一眼,快速起身,穿上好衣服让惊魂进来。
“主子,出事了!”
“何事?”
惊魂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是能让他这个时间来找萧止苏,估计事情也小不了。
“刚刚,一连三家富家子弟被杀。”
萧止苏皱眉,看着惊魂,若是一家富家子弟被杀还可以解释为仇杀,但是接连三家,这问题似乎就没那么简单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
“他们都曾去过寻香楼,在齐家旭回来之后。”
萧止苏和言锦以眉头同时蹙了起来,都去过寻香楼?若是齐太尉下的手,现在才灭口岂不是太晚了点?
“属下觉得灭口之人的好像是隐门的人。”
隐门?言锦以微微惊了一下,若是暗门就是有人买凶杀人,会是谁这样神通广大,竟然能找到暗门的人?
“隐门杀人,向来不留痕迹,只杀这几个富家子弟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言锦以轻飘飘的说道。
萧止苏和惊魂同时看向她,只见她莞尔一笑:“隐门,先不说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联系上的,想必想要隐门出手代价也不低,所以,找隐门行凶的人必定有权有势。既然有了权势几个富家子弟还用找隐门吗?”
必定还有更加厉害的人物,是她想要除去的,那个厉害人物是她没办法动的。
惊魂点点头,立刻看向萧止苏等着他的吩咐。
“先看看,不要轻举妄动,这几日一定要将京城的动静给我盯好了!”
惊魂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言锦以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转身有爬上床,萧止苏紧跟其后从后面揽住她的腰:“要不要猜猜这是个什么人?”
言锦以困得泪珠都要流出来了,嘟囔道:“你心里都有谱了,还问我做什么?只要她别和表哥抢人就行!”
“”萧止苏觉得有一个这样聪明的媳妇,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