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教书先生用手指轻点女子额头,却是见这原本变身为厉鬼,本要夺取他性命的女子,却是在他的手指接近的时候,渐渐地又变回了如同画作里那般漂亮的模样!
“你...”
女子被教书先生的手指点到额头,却见教书先生竟一脸宠溺的对着她笑,这是她死后这数百年来,勾引了无数男子都不曾见过的干净而又温柔的笑容。
“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先去会一会门外之人!”
教书先生歪歪头,对着女子轻轻一笑。
这教书先生本就年纪不大,本是一个年轻男子,生得瘦弱又清秀,早早的考中了秀才,来到了这杯妖气隔绝的村子里被临危受命做了教书先生。
如此一个俊俏的儿郎对着这女子轻轻的一笑,却是看得这女子有些害羞,脸上带着些许的红晕,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教书先生见女子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用手抚了抚眼前这个女子的头,好像是让她安心一般,转身出了这间并不大的房间。
教书先生转身离去,从她头上放下的那只手撩动她的意思秀发,却好似撩动了女子的心弦。
看着这男子离去,女子脸上的红晕更甚,呆愣愣的坐在了身后的凳子上。
门外,因为被这奇怪的村子吸引的冯闫梦刚好来到了教书先生的门前,而教书先生房间里的那一股妖媚之气亦是惊动了冯闫梦,使得冯闫梦停留在教书先生的房前,用一双醉眼大量着这一间房屋,最终仍旧喝着酒。
“这位先生,看你眼生,是外来的人吧?怎得大半夜的在我家门外停留?”
正在这个时候,小屋的房门忽然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副书生打扮,看到冯闫梦在外面,似是意外的询问,然而他的眼睛之中却没有一丝意外的样子。
“没什么,书生我整日在外魂游,今日恰巧来到此地,见你家的风水有些不妙,不免多看了两眼。”
冯闫梦笑笑,大量着这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虽看着柔弱,身上却是正气凛然,当是有些本事。
可是,这年轻人虽然身上正气凛然,可是额头与双肩的三把火却是显得异常的微弱,好似是遭到了邪物的入侵,被吸取了太多的精阳一般。
“哦?我家的风水哪里出了问题了?晚辈我也稍微懂得一点风水,在我看来,这见房间却是个风水好地。这村庄左右有着山林环绕,山涧之中龙盘虎踞,清泉细流而下,将天地间的精气全都聚集在这村庄之中,而我这间房又是正位于精气浓郁之地,风水有何问题呀?”
教书先生对自己这间房间的风水倒是有着十分的自信,微笑着对冯闫梦介绍着自己这里的风水。
“然也,然也。”
然而,冯闫梦却并不认同教书先生所说。
“这村庄之外虽然有着青林环绕,可是那青林之中却是妖气冲天,乃是极阴之地,而村庄里面地势又较低,清泉细流而下,却正将这阴气灌入村庄之内。若非村口石碑镇压,这村庄恐怕早已变成了无人之地。这一点,想必先生应该知道才对。再来是先生您这间房间,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先生曾在大堂之内摆放阴寒之物,长达一年之久。前些日子才放了这妖物出去,却又从外地带回另一件邪物,更是使得您这里聚集了左右妖山的大量妖气,乃是大凶之地呀!”
冯闫梦一边喝着酒,一边对着教书先生的风水指指点点,说得跟一个真事一般。
然而
呢?教书先生只是笑着听他说完,沉默不语。
“且,我看先生您自从将那妖邪之物带回之后,便经常受到那邪物的纠缠,以至于三阳之火虚弱,若是再如此下去,不出几日,先生恐怕就要呜呼哀哉。若是先生信得过我这酒鬼,可否让我进去一看,为你破一破这大凶的风水?”
冯闫梦说罢,用手扒开教书先生就要进去,可是这教书先生却把身子一沉,用手掰开冯闫梦的手。
“先生,要说妖邪之物,恐怕先生本身也并不例外吧?”
教书先生见冯闫梦要进入房间,眼神却是忽然变得凶狠起来,将冯闫梦的手甩开,一副誓死不让冯闫梦进去的样子。
冯闫梦见教书先生如此,一双醉眼也忽然变得眼里,和教书先生对视一眼之后道:“道友,你年轻气盛,难免陷入这温柔乡之中,可是这等事情并非玩笑,稍有不慎便会将性命搭进去,若是你信得过老夫,便让老夫进去!”
冯闫梦见这教书先生分明知晓那每日对他温柔相待的女子并非善茬,却仍然沉迷温柔乡,导致自己精气神严重亏损,怕他丢了性命,好心提醒,却被这教书的当做狼心狗肺。
“先生不必担心小生的家中之事,若是先生想要同小生谈经论道,即使先生是那阴间之物,小生也甘愿奉陪,若是先生是来找事,那就别怪小生我恕不接待了!”
教书先生好似是坚决护着屋里的那女子,誓死不肯让路,虽说这教书的已经被吸取了太多的精气,若是动起手来定是不敌冯闫梦,可是冯闫梦却不想为了此事而大动干戈,只希望这人能够回心转意便罢。
“如此,是我多管闲事了?”
冯闫梦见这小子执迷不悟,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却见那教书先生仍是一脸的决绝。
“不敢。”
“哼!”
冯闫梦见这教书先生仍是坚持,冷哼一声,又变回了原来的醉鬼模样,转身就要离去,然而从酒壶里面喝酒的时候,却是发现酒壶里的酒却再一次被他喝了个干净。
“先生,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家里还有些好酒!”
这时候,教书先生却又叫住了冯闫梦,请他去家里喝酒。
冯闫梦却是摇摇头。
“无功不受禄,我没为你做事,怎得要你的酒喝?”
冯闫梦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摇摇头拒绝。
“哪里的话!我这村子实在太过偏远,孩子们都没有书可读,先生若是不嫌弃,何不留下来教书?今后先生的酒,便由小生我来提供。”
教书先生说罢,冯闫梦看了看他,而后教书先生便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还希望先生莫要管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哼!”
冯闫梦冷哼一声。
“我只希望你能够多活一段时间,好让我好好的喝上一阵。”
冯闫梦似乎有些心动,转身又走了回来,对着教书先生说一句。
“请~”
教书先生见冯闫梦同意,连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将冯闫梦让进房中!
从此,这偏远的村庄里,便又多了一个教书先生,虽是个贪酒之辈,可学问却是不小,深受这村中的老少佩服。然而,除却村里的教书先生,又谁人能够知晓,这整日贪酒的先生,却是一个已死之人?
这冯闫梦在这一个村庄里面安了身,做了一个教书先生,每日有人为其提供酒水,可被他所抛弃的何明玉,却是
正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一出大戏。
这一出大戏,便要将冯闫梦绑回来,让他在投胎转世之前,再也不能再逃离开何明玉的怀抱!
而整个戏班里的戏子,也在子立的帮助下全力协助。不过,所有人都认为这一出戏是为了何明玉和子立二人的感情升温所办,却无人知晓只是为了满足何明玉的一己之私而办。
戏班在这一日忙碌下来,这一出戏所用到的特殊的道具,便已经全部准备完毕。为了能够捕捉冯闫梦,何明玉他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可是把戏子们累坏了。
到了夜晚时分,何明玉拉着累得不轻的子立又来到了戏院的房顶上看月亮。
和那一次二人上来看月亮一样,这时候又是月初,天上并没有月亮。
“荷花,你很喜欢在没有月亮的时候上来看月亮吗?”
子立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忍不住说上一句。
何明玉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天的夜里虽然黑暗,可是何明玉的笑容在子立的眼里,却是最耀眼的一颗星星。
“我其实不想看到月亮,自从他去世之后就一直如此了!每次晚上出来赏月,都是找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里。”
何明玉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没有了月亮,这些星星就显得越发的亮了。
一开始何明玉很喜欢赏月,尤其是在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团团圆圆的,多么好看。
直到冯闫梦去世,她失去了身边的一切的时候,她再也不喜欢看圆月,而是喜欢在没有月亮的晴天赏月。
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一个明亮的月亮一直放着光,只有一些过客一般的星星,在她附近闪呀闪,不知何时消失,不知何时出现,没有人会去注意,就如同星星一般。
何明玉一直抬头看着晴朗天空上的星星,而子立却一直欣赏着身边的这个女子。和平常不同,这一次的何明玉是以女子的身份坐在了他的身边。
何明玉看乐很长时间,作为妖怪的她不会因为白天而劳累,可子立虽不疲倦的看着何明玉,可是他的身体却犯了困,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想要找个地方依靠。
而何明玉看到子立打瞌睡,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用一只手将子立的头靠在了自己身上,而自己也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了子立。
子立在触碰到何明玉的时候忽然惊醒,却是被何明玉按住,没让他离开。
“没事的,这几年咱们俩不就好像这样一起依靠着吗?”
何明玉和子立二人互相依靠着,子立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很快的陷入了睡眠,而何明玉却仍是原来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冯闫梦死后,何明玉一直很孤独。可是她却是个很幸福的女子,在离开一起白头偕老的丈夫之后,又得到了另一个人的爱,一直在享受着被爱的幸福。
“子立,下辈子我嫁给你好不好?冯闫梦那个家伙太过无情,抛下我自己去过了一百年。”
何明玉悄悄的说道,生怕惊醒子立,又施了一个法术将子立躺在房顶上面,因为有着何明玉的法术铺垫,这冰冷坚硬的瓦片也不会让子立躺着难受。
而何明玉就躺在子立的身边,尝试着靠在子立身上。
十分温暖安心的感觉袭上心头,若是没有冯闫梦,何明玉真的要爱上子立了。可是她这一生已经许给了冯闫梦,能够所给予的,便只有下一世了。
何明玉轻轻的一吻落在子立的眉心,烙刻在他的灵魂,下一世,就借此来寻找你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