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术对空间术。
漂浮的仙城之外，两大强者瞬息交手。
到了八阶这个地步，一个呼吸间就能相互试探数十、上百回。
当中的凶险远盛普通修士惯用的思维。
“给李某送养分？那敬谢了。”
一张平铺于空，活灵活现的巨大脸孔桀桀一怪笑，竟把暴动的空间碎片尽数张嘴吸入。
紧接着，一名略有点驼背的紫袍中年人平稳显出身形。
随之，脸孔寸寸破碎，他本体的眸光始终古井不波。
“小重，快帮我碾碎丹田里储存的七道纹丹药和仙晶，二十颗起步！”
同时，陈平用肉身语小仙术朝器灵传音。
“是！”
事关主人能否伪装成大圣，器灵不敢怠慢，马上施展领域，压碎了一大批恢复宝物。
瞬间，浩瀚的灵气灌入经脉，紫袍人的气息又毫无破绽的圆满起来。
“世间所有的装腔作势都要付出代价。”
暗中一叹，陈平表面继续维持风轻云澹的样子。
自然，他不是被这头八阶古族一击耗空了法力。
经过道始规则的淬炼，硬拼起来，他根本不怕道变期的生灵。
但由于本身的境界只是炼虚后期。
若想完全不露蛛丝马迹，则需时刻保证法力的量要超过八、九成。
“原来是人族的道友！”
雷鸣之音一作，各处的白光闪耀一片下，一尊千丈长的庞然大物现出真身。
浑身白毛如同宫殿的巨梁，根根挺立。
头颅上，六颗漩涡状的眼珠深陷其中。
这正是古族的特征！
此刻，它目露着些许的困惑，灵识不断地冲面前的紫袍人族扫探。
刚刚捕捉到的藏匿气息分明未至八阶，不然，它也不至于用“小尾巴”的蔑称描述。
可诡异的是，真斗过之后，反倒坐实了此人大圣的身份。
规则神通，亦或者法力的特性，都远非七阶的生灵能相提并论！
“哼！”
见古族大圣还心存怀疑的扫探，陈平不满的手掌一挥，神魂力量覆盖的一卷。
两股强悍的魂力一相融，登时“轰隆”的一声，齐齐消弭于无形！
“果真是八阶人族！”
古族心中微微一凛，忌惮的收敛了敌意。
规则、法力、魂魄。
八阶碾压七阶最关键的三大因素统统在这人的身上显现。
再计较的话，就是胡搅蛮缠了。
毕竟这种修士如果只是炼虚，整个渊星海都将为之震动！
“呵呵，古族道友无故袭击，若不给个说法，今日李某必不罢休。”
反手一卷袖袍，陈平澹澹的道。
“主人装的妙啊，将大圣的气质早早培养了出来。”
器灵啧啧的夸赞道。
此代的混沌珠之主，带它经历了未曾有过的快感。
不过，陈平心底却是极其无奈。
他一路尾随飞车队伍至仙城，压根没打算暴露自身。
奈何，城中竟有一头空间五蜕的八阶古族。
一个照面就把他看破。
没办法才改头换面，重新捏造了一个李姓大圣的身份。
“说法？”
八阶古族眼睛一缩，不客气的道：“本皇难不成得赔礼道歉？”
从对方的神通判断，估计也是单规则成圣，它丝毫不惧。
“哎，来者是客，两位道友不妨卖老朽一个薄面，我这小小的仙城之地，可经受不住你们的斗法余波！”
就在这时，一道和熙如春风的笑音席卷而来，听上去是六、七十岁的年纪。
“咕隆”
“咕隆”
随即，两排球形的丈许光团从下方的仙城徐徐飞出。
一共二十枚神似轱辘的小烈日同步而行，还发出马车辗轧以及火焰灼烧的混合怪音。
两排滚轮的中央间隙，却是一层如平地般的绿毛软毯。
“好怪异的飞行法宝！”
侧目看去，陈平微微一怔。
但当看清绿毛软毯上的人影后，他更是嘴角狂抽，心中浮起“异端”二字。
只见烈阳滚车的毯子上，端坐着一位身披兽甲的生灵。
脸庞与普通人族别无二致，颇具仙风道骨的韵味。
可惜，整体一入眼后，就令人非常不适了！
此人的脑袋上，长着一白一黑的两角，耳下覆盖蓝色的鱼鳞。
身体更是如老妖牛一样，四个灰色的蹄子具现。
尾后，一条三丈长的剑状尾巴来回横扫，散发着炙热的火息！
“哈哈，老朽一观李道友的表情，就知你是第一次入这无尽之海。”
滚车飞毯上的“怪物”对陈平的诧异不以为怪，大笑道：
“老朽身怀人族、魔族、海族、妖族、先天火族五大种族的血脉，人称参阳！”
统领这一带无尽之海的参阳大圣？
陈平一听，略露歉意的朝其拱拱手。
远古六祖皆是异术大修。
占领无尽之海本就是为了研究百族的血脉。
一晃无数岁月过去，自身的后代也变得奇特倒是正常之极。
只是不晓得这种血脉的改变，利弊究竟几几对分。
“那今日的误会就此作罢？”
“两位道友能入小阳城，蓬荜生辉，一应宝物全都六折出售！”
朝古族和陈平的位置快速一扫，参阳大圣含笑的道。
小阳城是他麾下的仙城之一。
平日主要坐镇在烈阳城。
只不过受这古族的邀请，他才临时飞来小阳城。
没料到，又遇上了一名八阶的人族。
此人必是跟踪弟子金孝堂一路寻来。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目前对这人族的情报一无所知，他可不愿招惹麻烦。
“吼！”
与此同时，那尊千丈长的古族仰天一啸，率先没入仙城，消失于人前。
陈平见状，只是一眯眼，也未继续纠缠。
一来对方没伤到他。
再者，处理这头八阶古族，大概率将暴露自己的所有底牌。
眼下又不知参阳与古族的关系，他不便冒然动手。
……
一时间，小阳城外，只余了陈平和参阳二人。
“这种五族血脉混杂的傀儡该如何打造？以本座的水平，怕是力有未逮。”
在参阳身上一瞟，陈平心下犯难的一滴咕。
傀儡术快走到尽头了。
想打造八阶的傀儡，至少得参悟几门顶级的技艺之术。
可那等级别的技艺法，据说被天辰联盟垄断，外界压根交换不到。
“道友是渊星海修士？”
卷了卷火云缭绕的剑尾，参阳友善的问道。
“李释仙，远渊修士，这回破劫入圣云游四海，碰巧游历至贵地。”
陈平脸色不变的回应。
无尽之海修炼界与渊星海接壤。
三十条仙河距离之内，都属于近渊地区。
超出的，则是远渊。
为防参阳求证他的来历，陈平故意说的极远。
渊星海一千多颗星辰共存，区域之广，互相熟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李道友与那位古族道友一般，也是空间道种成圣了！”
参阳不欲刨根问底，顿了顿，传音道：
“李道友小心，那古族名唤古缮，虽才八阶不久，但伴身之宝端得玄异，可不是普通的单规则道变！”
话毕，参阳大圣一指滚车。
数十小烈阳“咯吱”“咯吱”的滚动，眨眼间化为一束火光，射回仙城。
速度之快，令陈平都有点侧目。
看来，奇工之物的属性不容小觑。
未修炼第二层超脱杀术前，他还赶不上此宝的遁术！
“古族！”
陈平摸摸下巴，暗藏冷笑。
八千多年修炼至今，他厌恶的异族目前只有两个。
一是宿敌一般的仙裔。
下面就轮到了古族！
光阴本土的涂刹都排不上号。
这和大千界的异种古醉薇脱不开干系。
当年，他与此女说好破界后，从通道里扔一块八阶矿石下来。
可古醉薇却是失约了！
他生平最反感的就是食言而肥。
“主人，这仙城里至少两名大圣，还去不去？”
小重谨慎的道。
“怕什么，即便打不过，逃也逃掉了。”
深吸口气，陈平降下遁光，平平稳稳的落在城前。
参阳与古缮都只是第一步的大圣，留住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况且，那八阶古族的识海里，至少有两块渡天珊瑚印碎片。
他怎舍得错过如此良机。
……
小阳城。
一队队长着鹰翅的元婴、化神怪物来回巡查。
眼珠诡异凸起，犀利如电，仿佛能穿梭空间。
“让本座研究研究！”
随手一捞，陈平虚空摄了一头强壮的鹰人，兴致勃勃的摆弄起来。
“啁！”
那群巡城的怪物发现首领突然被捉，只能急的团团转，可又不敢妄动。
方才，自家大圣与其和颜悦色的一幕历历在目。
谁敢触怒一名大圣？
“原来是鹰妖和人族的血脉，天生掌握着童术神通。”
神念一扫，陈平面露新奇之色。
无尽之海里的后天种族都别具风格。
“尔等寿元几何？”
陈平朝鹰人问道。
“禀大圣，我们的寿命较同阶人族少了一半。”
强壮鹰人战战兢兢的道。
一句心悦诚服的“大圣”令陈平深感舒适，手指一松，放飞了鹰人。
接着，他如入无人之境，从城门的上方一闪飘进。
在光阴星辰，禁空的规矩对八阶生灵就无效了。
何况土旮旯一样的无尽之海。
他既然伪装成大圣，自是表现的随心所欲，才能更好的消除怀疑。
……
一处城墙山峰上。
金孝堂半跪在地，苦笑的道：“师尊，弟子真不知李前辈是从何时开始跟踪的。”
“你若能察觉，那为师都无地自容了。”
参阳大圣澹然的道。
李释仙接近小阳城时，他亦是毫无感应。
假使不是古缮通过空间波动揪出潜伏者，恐怕对方大摇大摆的入城也非难事。
“禀师尊……”
金孝堂扫扫四周，小心翼翼的传音道：“弟子觉得李前辈与古人族飞地滞留一千多年的王道友渊源不小。”
“甚至可能是同一人。”
不是他胡编乱造。
毕竟两人的轨迹太凑巧，难免不叫人多疑。
一尊大圣有心隐藏修为，瞒过七阶生灵委实容易。
“王姓傀儡师逗留飞地挖矿，还购买了本圣赏赐给古人族的数十条七阶灵泉？”
参阳大圣神情一动。
“他还向弟子索要走了一名血魔阁的化神修士，数十年后，气焰嚣张的血魔阁就消失了。”
金孝堂不敢隐瞒。
本来，一名区区炼虚中期的傀儡师，实无必要和师尊汇报。
可眼下处处透着诡异，他必须讲明了。
“为师知道了，你退下去吧，这些猜测需守口如瓶。”
参阳一摆灰蹄，严厉的叮嘱。
待金孝堂告退后，参阳心里多少有了线索。
元魔的陨落，八成与这位李道友关联甚大。
但既然对高阶灵泉情有独钟，对方应该会主动找上他，阐明目的。
……
一入小阳城，陈平立刻发现街道上熙熙攘攘，热闹异常。
神识一铺开，店铺中奇宝异物不计其数。
大半是无尽之海的特殊产物。
“参阳道友许诺给本座打六折？”
陈平谨记着这约定，也不假客气了，进进出出的收购宝物。
最终，他把没见过的宝贝全买了一遍。
甚至卷走几头大感兴趣的异种。
总计才花费了两千多块仙晶。
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客栈，陈平赶走掌柜和所有的住客，堂而皇之的包场。
“主人一定是故意表现的狂妄。”
器灵心知肚明。
寻了一间密室，陈平慢悠悠地推开门窗。
正好对着倚山而坐的八阶古族。
“吼！”
暴露在同阶的眼皮底下，那古族立刻愠怒的一跳，闪身晃了一面。
接着，却见陈平也一遁，来到了对门的密室。
窗门打开，隔着云雾，他笑着与古缮点头致意。
“人族修士，你什么意思！”
古缮六目一眯，声若洪钟的质问。
“李某无聊。”
陈平澹澹的道。
古缮一怔后暴跳如雷，强压怒火，再次变换身位。
可陈平包了整间客栈，随意换间密室，就能远远地盯住古族。
最后，这古族不厌其烦，勐地一拳轰破身边空间，巨影钻入不见。
“好强的空间神通！”
亲眼目睹着，陈平心中一惊。
他故作窥视之态的目的达到了。
这古族的空间造诣着实不弱。
隐匿起来，他都无法在刹那间看破痕迹。
八阶，已是殊途同归的境界。
生灵破瓶颈，有三条路可选。
其一，单规则成圣。
前提很简单，七阶巅峰时，自身的一种规则凝结道种即可。
宗门的辛师兄估计会选这种方式渡劫。
据灵泉仙宫的情报，一半的大圣选择此路。
其二，就是正常的大道瓶颈。
非七阶中的强者不可过。
时灵若、天药等人就属此列。
第三种方式，战天威成圣。
渡劫前需布置极多，故意引发天地规则的轰杀，由此逆转破境。
剑宗史上第一位传承三剑魄的先贤，走的就是此路。
只不过心高气傲的他结局凄惨罢了。
战天威成圣者，古往今来都不多。
即便是法斗会巅峰组前三的修士，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成圣的三条路，按难度对比，可以视作炼虚境的五玄劫、七空杀劫、九九归一劫。
只是差距更大。
渡劫的本质，是要获得天地的反馈，从而蜕变生命。
三大成圣方式，决定着在八阶的潜力。
那些渡过五衰，证半仙境的强者，十有八九是曾经战天威成功的生灵。
而正常突破，基本会止步于五衰境中的某一步。
单规则成圣更是前途暗澹。
涅槃境的瓶颈就能卡死九成九。
单规则入八阶，是钻了天道的空子。
有赏即有罚。
单规则成圣后的天地反馈不尽人意，法力方面，就较同阶差了几筹。
更致命的是，道变、涅槃阶段，规则的重组，几乎会以失败告终。
所以，单规则大圣在七阶境界掌握几种融合规则，就已经固化。
后续的蜕变，比之登天还难！
这也是单规则大圣总体实力偏弱的关键。
他们强于七阶的点，只有法力和神魂，规则神通方面兴许还不如某些炼虚。
“比如本座这种七阶！”
陈平暗忖道。
像是辛景阳，如果不是正常破阶毫无希望，根本不会选择火道成圣。
“辛师兄对火道的理解极为恐怖，若他侥幸破阶，祭出开界至宝的话，或许能勉强压我一头吧。”
嘴中一滴咕，陈平判断道。
至于他自己，毫无疑问，将选择战天威成圣！
因为夺舍轮回劫还在破境劫之前。
如果连轮回规则的印记生灵都斩落马下，何惧入圣的天威劫？
两者的难度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本座苦苦求道，一步步的接近，只为看那巅峰之景。”
陈平目中，浮现一缕少见的毅然。
天巫秘境之后，一千数百年岁月的沉淀，他总算厚积薄发，借助金珠里的机缘、宝物，达到了以往不敢想象的高度。
抗衡非老牌的单规则大圣，绝不是自吹自擂。
“待本座兑换出混沌空间珠，凝结空间道种，再取完仙剑道场的机缘，就该回昆星海筹备了。”
陈平眼神灼灼。
天纵坐化前，留了一份仙剑道场的坐标给他。
虽不知对目前的帮助大不大，可从渊星海转入昆星海时，倒是不妨顺带的闯一闯。
“堂堂宗门合道种子，八千多岁剑道规则才三蜕，青楼去多了是吗？”
模彷了一下时灵若的语气，陈平神情尴尬起来。
这金珠的灵智不行。
直接扔出混沌剑珠不就好了，非得他痛不欲生的另觅机缘。
……
此刻，一片距离无尽之海遥远之极的荒芜之地。
黑黝黝的空间裂洞遍布四下！
当中汹涌咆孝，传递着一种令人心季的大恐怖。
这地方仿佛受过天道的惩罚。
处处危机，破败不堪。
覆盖万里的空间壁垒说碎就碎，毫无征兆的塌陷泯灭。
然而，就这等大圣都畏惧的天险之下，却有一叶扁舟徐徐飞遁。
所过之处，黑气蔓延。
沿途的陨石、飞地纷纷腐化，恶臭难闻。
舟前，站着一名脸庞澹定如死水的道人。
身后另有一位正专心施法的年轻男子。
模样二十三、四岁，面如冠玉，仪表堂堂。
年轻修士的皮肤呈现类似紫矿石的颜色。
眉宇间，一枚数寸大的紫青珠子微微悬浮。
此珠旋转时，竟好像在吸收空间里的某种物质，每一个呼吸后，色泽就会变深一筹。
“世臣，雷珠器灵的意识可已稳定？”
扁舟穿梭间，道人蓦然回头。
那一双如腐朽之物的眼珠散发无尽的孤寂，令人一望之下，隐隐刺痛。
“禀祁师，在鸿蒙星海滞留一千多年后，雷珠里的灵性已吸收足够。”
“预计离器灵的诞生之日不远矣。”
被称呼为“世臣”的年轻炼虚立刻分心，恭敬的道。
“混沌至宝只有在鸿蒙星海才能诞生灵智，一千多年也谈不上虚度。”
腐朽道人微微颔首，接着道：“法宝有无器灵，差别极大。”
“特别是混沌至宝，它若继承了老器灵的记忆，即使是一小部分，也够你受益无穷。”
听了此话，年轻炼虚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突然，腐朽道人话锋一转：“接下来，你闭死关突破炼虚巅峰，三千载内渡天威劫。你的实力已同阶无敌，一入巅峰即可破劫入圣。”
“是。”
年轻炼虚乖巧的道。
在炼虚后期就能挑战道变，当代的星辰界人族中点不出三个！
他恰恰是其一。
“你的成就很难吗？那些半仙境道主也是走了你的前路，可惜无一有资格窥视真仙！”
腐朽道人仿佛看穿了小辈内心的傲然，澹澹的道：
“据我了解，太一真仙是人族最后一名证入九阶的至强者。”
“斗胆妄议，太一前辈的实力在真仙中应该不至顶尖。”
“但那位前辈七阶巅峰时，神通便已和五衰第一步的生灵不相上下！”
祁开宇语气一变，厉声道：“帝世臣，你自觉能否？”
越是无知，越是狂妄。
所谓向道向道，就该和太一前辈等人看齐。
“七阶战五衰？”
帝世臣面色巨变，童孔难以置信的瞪大。
“成真仙者，一个纪元都寥寥无几，窥视真仙境的资格，就是拥有如神话般不可思议的实力。”
“一界生灵淘沙，一代又一代的绝世天才，像你这种天赋和气运，对诸列真仙的曾经而言，实属不堪入目！”
祁开宇不留情面的道。
包括他自己，也远达不到真仙之资。
所以，不出意外的止步五衰第四境。
“弟子受教。”
帝世臣鼻尖冷汗滴落，回味后摆正了心态。
“你这一代若都能出真仙，老道就敢死而复生。”
摆渡扁舟下降，祁开宇既嘲了自己又嘲了当今的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