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静泽有些不明白了，“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些血，即使蓝明琛得到了，又能用来做些什么呢？
“答案应该在那些典籍里。”欧阳东泽说，“可惜已经被烧掉了。”
真是可惜了。
“把这里的残卷都收集起来，记住，要保证残卷的完整度，不可以对残卷造成二次伤害。”静泽已经命令下属了。
“是。”
“你要研究？”董傲泊问。
“嗯。”静泽回答，“总感觉有些奇怪。”
查到这里，线索似乎断了。静泽把所有残卷都搬了回去，慢慢研究。而欧阳东泽除了处理这些事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打下了东岳京都，就要改朝换代了。不过开创新的王朝，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欧阳东泽忙得脚不沾地。
百忙之中，他没忘了对蓝明琛进行讨伐。少女失踪案被揭开，但欧阳东泽没有说明白其中细节，皇家和这件事扯上了关系，引来民间一片骂声，欧阳东泽的呼声便更高了。
国号、年号、帝号相应改变，各种大典正在筹备。而在这期间，她终于整理出了一些头绪。
“哥，”静泽理出头绪后立刻来见欧阳东泽：“这件事对我们大不利。”
“嗯？”欧阳东泽从一堆折子里抬头，建立一个新的帝国，着实不是易事。
“蓝明琛做的事情，”静泽不无担心地说，“和圣女有关。”
和白素有关？
“你接着说。”欧阳东泽道。
“蓝家某本残卷上，有记载。以血引之，可得力；孕之，可得力。”静泽神色愈发浓重，“而我查到的欧阳家的古籍中，也提到了借力之法。”
“借力？”欧阳东泽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
“蓝明琛这次逃走，不是因为害怕我们。”静泽说，“他恐怕，想要分享圣女的力量。”
“分享力量？”欧阳东泽惊疑道，“怎么可能？”
“哥哥你别忘了，蓝家和欧阳家毕竟不同。圣女是蓝家的后裔。”静泽道，“而蓝家残卷里也有说明。若是在生命之初孕育、以初血引之，可得力，也就是可以得到力量。”
欧阳家和蓝家的力量来源只有一个，那就是圣女。圣女未出世之前，他们就负责守护，借用属于圣女的力量；而当圣女出世之后，这些力量就物归原主。
而按照静泽所言，这种力量转移并不是完全安全可靠的，有心人可以通过一定手段截留力量、满足欲望。
而现有的证据表明，蓝明琛确实有这种想法，甚至已经实施了这种行为。
欧阳东泽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说，那些姑娘……”
“她们都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女子，”静泽说，“我检查过她们的尸身，她们都有怀孕过。”
未经人事却已经怀孕……
蓝明琛利用人工手段做到了这一点。
“那蓝明琛的目标，”欧阳东泽一字一句艰难道，“是白素？”
静泽沉声回应：“恐怕就是这样。”
“不行！”欧阳东泽立刻道，“南边……蓝明琛是不是去了南州县？”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静泽说，“可是前段时间往南边逃难的人太多，实在是查不清楚。”
“告诉白素了没？”
“已经发出了信件，”静泽说，“可惜送信需要时间。现在蓝明琛不知已经到了哪里。”
欧阳东泽扔开折子，双手撑着长案思索应对之策。而静泽又告诉了欧阳东泽一则消息：“哥，琉明惠，不见了。”
“琉明惠？”欧阳东泽想了想才记起来，“皇后？”
“是，琉杏莹的堂姐。”静泽说，“琉杏莹一直在找琉明惠，可惜没有找到。”
“她找皇后干什么？”欧阳东泽不解。难道要护着琉明惠？可是琉杏莹和琉明惠可没有那么好的感情。
“我不知道，不过琉杏莹对这事很重视，超出了正常范围。”静泽说，“恐怕其中有什么隐情。”
欧阳东泽近来忙着建立新朝的事情，根本没留意琉杏莹在做些什么。闻言他揉了揉眉心：“你去跟进吧，查到什么告诉我就好。”
静泽知道，琉杏莹和欧阳东泽早就貌合神离了。现在欧阳东泽留着她，不杀她，不过是念在旧日情分上。
“是。”
“蓝明琛的行踪一事，要细查！”欧阳东泽说，“南边没有我们的人马，白素在那边很危险。而且她的身份特殊。不管蓝明琛是为了什么而离开，对我们来说都十分不利。若是最终让蓝明琛得逞，我们恐怕也难以招架。”
“所以哥哥认为我们需要支援白素？”静泽简单扼要道。
欧阳东泽点点静泽的眉心：“我就知道你总想着去帮白素，这不，又来劲了？”
静泽吐吐舌头：“难道哥哥不想嘛？静泽不过是在做愿做之事。”
欧阳东泽轻笑：“我要是不愿意还会跟你说这么大通话？你去做吧，我支持你。”
“好！”静泽高兴道，“我这就去安排。”
京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而南州县却好像还处在世外桃源。京都的杀戮完全没有影响到这偏远的地方。
白素和婷葭等人开拓多日，山势边缘陡峭，但是越往里走，就会发现，山势不断下降，如同盆地一样凹陷下去。
而站在高处，白素感受着从底端吹来的风，撩起白素的头发。
“真是舒服。”白素感慨着，任由长发飞舞。
在几人的前方，是一片巨大的湖泊，静静躺在这一方天地。天上的阳光如碎金般撒下来，星星点点播撒湖面。荡起的波纹，如同人脸上的褶皱，映衬着笑颜。
“就是这儿了吗？”婷葭看着这一片湖泊，忍不住赞叹，“可真是顶好看的一片湖。”
婷葭这话说得不假，这片湖泊晶莹透亮，美得不像是应该出现在山间，而更应该出现在海中。
白素感受着山间涌动的气息，深深呼吸一口：“是啊，好美。”
当然美啊，这湖泊可是聚集了周遭天地精气。这湖泊并非是普通湖泊，而是圣女聚集力量的必经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