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赌输了。”华屠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沾满了暗红色的血迹，大部分是那个保镖的。
安儿用SUPER-SHORTY散弹枪干掉那个保镖的同时，也几乎带走了华屠的半条命，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大抵是肾脏有些问题。
“说说你最后的愿望吧。”斑马开始走程序，他说：“除了伤害他人的性命和违反杀手准则的，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尽力。”
“愿望？”华屠布满灰色绝望的眼里忽然出现了一丝光芒。
“是的。”斑马将自动手枪收入怀中，检查了一下左轮当中的子弹。
“如果可以，请把我保险箱里的东西交给阿红，密码是7613662.”华屠这样说道。
“好办。”斑马笑笑，又是一个超级简单的愿望，他很喜欢。
“她在凌风街32好，有一个小发廊。”华屠也笑，说道：“拜托了。”
“放心好了。”斑马举枪，瞄准了华屠的脑袋，却又开口问道：“多嘴一问，那箱子里是什么？”
“钱。”华屠说道：“那些钱都是洗干净的，所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那么……阿红是谁？”斑马的确很多嘴，自从他没有灵感写小说之后，他就喜欢问东问西。
华屠闭上眼睛，说道：“她啊……是我这辈子亏欠最多的女人。”
斑马微微一笑，扣动扳机。
安儿愣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或者说她只是愣在一旁。
斑马可以理解，毕竟安儿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杀人，他走过去拍了拍安儿的肩膀，说道：“出去等我吧。我稍微的清理一下现场。”
“清理现场？”安儿抬头看着斑马，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怎么？不忍心吗？”斑马拍了拍安儿的头，发现不如以前那般的顺手了，毕竟安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不……不是的。”安儿不知道是在摇头还是点头。
“我相信这些无聊的心理建设蕾雅都应该给你做了几百遍了吧？”斑马说：“而且，这里躺着的人，大抵都该死吧？”
“对不起，我早就应该做好准备的。”安儿微微低了低头。
“没事。”斑马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对，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斑马吧。
但，一个好的杀手是不需要任何人来善后的，只不过……斑马的愿望可远远不是让安儿成为一个好的杀手。
安儿抱着那把SUPER-SHORTY走了出去，枪管还在发烫，安儿的心也难以平静。
……
斑马并没有一开始就情理那些尸体，他先打开了厕所的门。
按照华屠的意思，自己的委托人、或者说是出卖自己的人应该就在厕所里，毕竟这里没有其他的房间了。
斑马推开门，果然看到了一脸惊恐的青年。
“恩人！恩人！”青年一把抱住了斑马的大腿，满怀感激的说道：“恩人，你终于来救了我吗？”
斑马笑笑，暗道：“这个时候到变得挺聪明了。”
“喂！喂！”斑马用力的把青年踢开，毕竟那家伙脸上沾满了鼻涕，恶心的要死，斑马说：“人我已经帮你杀了，顺带连欺负过你的小弟也一起干掉了，所以……”
斑马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借条，说道：“现在，你该付钱了吧？”
“钱？”青年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斑马会提及这件事情，愣了片刻才说道：“钱，我会马上给你的，只需要一点点的时间。”
“杀人收钱，这是规矩。”斑马歪了歪头，说道：“你要是拿不出来的话……”
斑马说着，左轮在自己的中指上绕了几圈。
“恩人饶命！恩人饶命！”青年大概已经猜出斑马知道自己出卖他的事情，他急忙说道：“求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
“好说。”斑马笑了，手中的左轮停止了转动，他说道：“现在这把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斑马搬开弹夹，里面果然只剩下一颗子弹。
斑马笑笑，将弹夹复位，然后旋转弹夹，待它停下之后，他把枪递给青年，说道：“六分之一的机会，只要你对准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无论结果如何，从此我们大路朝天给走一边。”
“这……”
“说真的。”斑马微笑着，此刻他的黑眼圈显得已让恐怖，他说：“要不是我来到这里，你恐怕已经被送去解剖了吧？这个交易对你很划算，你可是有六分之五的机会活下去，而且债务都一笔勾销。”
“一定要这么做吗？”青年颤抖着问道。
“你可以重新旋转一下弹夹。”很显然，斑马没有给他其他机会。
青年看了看那左轮、又看了看斑马，说道：“还是算了，我的运气差到爆，就这样吧。”
青年用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或许他觉得六分之一的概率没有那么高、也下意识的认为斑马不会杀他，所以，他开枪的时候是抱着终于逃过一劫的态度。
然后，枪就响了，青年的脑袋被自己打穿，脑浆爬满了那肮脏而狭小的卫生间。
斑马把枪收回，一边擦拭着上面的脏污、一边说道：“这种生死时刻，还是应该相信自己啊。”
除了卫生间，斑马又从保险箱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收拾那些还没有死透的家伙，杀手的准则之一，不能让活人见到自己的真面目。
这当然是很古老的法则了，遵循的杀手大多长命，可斑马一直以来也都没有这样的习惯，之所以今天会费这些事情，完全是因为安儿吧？
做完一切，斑马的自动手枪也只剩下了唯一的一颗子弹。
“看来有必要多带两个弹夹了。”斑马正自言自语的说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一阵蠕动的声音。
“该死！”这么多的尸体和血腥气味，让斑马的判断也失误了，还有一个家伙没死，而且那个家伙就在自己的背后。
斑马猛然回头，开枪的瞬间，一颗子弹也钻进了自己的小腹。
虽然比起被爆头的那家伙来说斑马的伤要轻的多，但还是亏很大，要不是自己的枪里还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事情可能就要麻烦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