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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愿)第二十一张章 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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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杀手界真的是乱到一个不行,两张悬赏单,而且针对的还都是风头正劲的杀手。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杀手们大多畏惧第一张悬赏,却对第二单跃跃欲试。

一个传说、一个犯了众怒的新人。

但极恶和鳄鱼一样,并没有选择逃离银海,甚至还开始了让他的名气再度疯长的反猎杀。关于这种行为,或许从他敢接悬赏鳄鱼的单子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

有人说他在模仿鳄鱼、有人说他想要超越鳄鱼。

都好。斑马并不关心。

斑马现在的愿望就是在鳄鱼找到他、或者他找到鳄鱼之前能够先去听完【玩具枪与白玫瑰】的演唱会。可惜天公不作美,甚至还有些要跟斑马对着干的意思。

大雨一直没有停过,从斑马抽出那三张塔罗牌的那天开始。

暴雨、大风、涨潮、交通堵塞、排水系统失灵……

所谓的【海滩音乐祭】也只能延期或者取消了,这让斑马更加失魂落魄。

当然,也没有机会帮阿离立碑了。

喂猫、看雨、听歌、喂猫、听歌、看雨……

大雨连续下了七天、斑马就这么无聊的活了七天,说真的,这份无聊有些不合时宜,因为在这暴雨连天的七天里几乎所有的杀手都在做自己的事情,除了雨天很适合杀人之外,极恶和想要干掉极恶的杀手们贡献了很大的戏份。

虽然极恶和鳄鱼一样的狂妄,但极恶毕竟是个新人,没有鳄鱼那么强大的情报网、也不像鳄鱼那么善于计策,所以他做的只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听说,在这过程之中他居然还在追踪鳄鱼,真是一个可怕到了极致的家伙。不过,再怎么可怕也要等到他干掉鳄鱼才能下定论、死人是终究成不了传说的。

……

第七天,雨终于停了,但斑马却依旧开心不起来,这个世界完全没有因为这场大雨的冲刷而变得更加干净。反而、似乎、好像,有更浓重的血腥味跑了出来。

斑马站在窗前,看着湿漉漉的大地上逐渐变多的人群和再一次打开的门店忽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细细想来,好像真的忘记做什么事情了呢?”斑马喃喃自语,眼神有些恍惚。

斑马把窗子微微打开,让才刚刚恢复的喧闹钻进自己的耳朵里,然后一屁股做在了地上,慢慢、慢慢的躺下,闭上眼睛……

原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了啊。

这才是斑马讨厌雨天的症结所在,斑马相信即使自己在枪林弹雨之下也能够睡着,但就是无法在雨声中安然入睡。

为什么?鬼知道?

街上的喧嚣和暴雨结束后欢笑像催眠曲一样伴着斑马入眠。很快的,五朵也爬到斑马一起一伏的小腹上睡着了。

梦里,斑马抱着一个女人。是很美的女人,虽然斑马并没有在任何一次梦境中看清楚那女人的脸庞。

没有多余的语言、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不是斑马不想说,而是在曾经梦里女人不曾回过斑马一句话。

不是不想做,而是在曾经的梦里女人无数次的用微笑回绝了斑马的邀约。

不过,已经很完美了。杀手最好的梦就是在梦中完全忘记自己是杀手的事情,关于这一点斑马做的很完美,他也很感谢那个女人。

和往常一样,斑马用脸蹭了蹭女人的长发,然后准备在梦中睡去……

忽然!一声极为熟悉的铃声响起,连一点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斑马猛然从梦中惊醒!躺在他肚皮上的五朵被吓得一声怪叫,然后跳到了窗台上,用一种极为不解的眼神看着斑马。

“该死!”斑马抓了抓头发,视线缓缓扭向角落里已经许久没有响起、并且他认为再也不会响起的手机上。

杀手一般情况下会有两个手机,其中一个是平常使用的私人手机,在这个手机上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关于杀手这个身份的蛛丝马迹存在。

而另外一个手机,除了接中介的电话的信息之外不允许有任何的功能存在。

而这个电话本来早就该被销毁掉,因为这是阿离还是他的中介时所使用的电话。

“忘记扔掉了啊。”斑马缓慢的爬了起来,拿起电话的瞬间才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究竟会是谁,会拨通这个电话呢?

如果不是打错了的话……

斑马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是一首曲诡异而熟悉的流民谣摇滚。

它唱:给我那把枪吧、或者你给我一枪。

它唱:杀了谎言吧、或者杀了诚实吧。

它唱:把太阳打开了吧、或者把它点燃吧。

它唱:烧了那把枪吧、或者烧了真理吧。

【枪】。

收录于【玩具枪与玫瑰】的第二张专辑——登峰造极的杰作。

“斑马,我想是时候解决一下我们之间还没有完成的事情了。”鳄鱼的声音依旧不好辨认。

“的确是时候了。”斑马微微呼气,脸上的疲倦似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期待,斑马说:“不过,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能不能等我养好精神?”

电话那头明显一愣,顿了顿才说道:“在天完全黑下去之前,我希望能见到你,否则……”

“好!我马上就到。”

斑马挂了电话,手机上多了一条未读的短信。

“天完全黑下去之前啊?”斑马看了看即将夕阳西下的天色,说:“还真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时间概念啊。”

斑马打了一辆车,从拥挤而繁华的都市向城郊驶去,周围的景色逐步的荒芜、斑马就显得越发兴奋。

在一条公路的尽头,司机停了下来,而周围也完全变成了黑压压的山峦。再往上,是一间废弃的炼钢厂,而马上它就会变成两个杀手互轰互砍的斗兽场。

顺着灯光往上,地面逐渐变成了干裂的泥土、杂草丛生,废弃的工厂散发出浓厚的臭味,是腐朽的金属,而那盏灯光来自于主厂房的二楼,躲在一面面脏污的玻璃背后。

上面等着斑马的是什么?

是第三张塔罗牌、是阿离的墓碑、是登峰造极的杰作,抑或……是结束。

斑马走近,在隐隐约约之间似乎有听见那首【枪】的旋律,随着微弱而破碎的灯光一点点的流动下来,然后缓缓的消散在已经完全黑掉的天空中。

是没有月亮吗?

斑马实在觉得太黑暗,抬头去看的时候,手机忽然想了起来,不是那只早就该丢掉的遗物。

“花,长话短说。”斑马接起电话。

“极恶的悬赏被撤销了。”花的语气平淡。

“不重要。”斑马快步走上锈迹斑斑的楼梯。

“因为雇主死了。”

“不重……”斑马的一只脚悬在半空,愣了半秒才缓缓放下,问:“你说谁?”

“你猜的不错,要悬赏极恶的人就是鳄鱼。”

“……”冗长的沉默过后,斑马难以置信的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鳄鱼死了?”

“不单单是鳄鱼,接了那个悬赏对极恶出手的杀手们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你说鳄鱼死了?”

不等花回答,斑马已经挂掉了电话,并且加快了上楼的脚步,三步之后干脆用跑的。

如果鳄鱼真的死了,那楼上的人会是谁?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鳄鱼真的死了,那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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