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盲赌,就是一直接发五张牌,双方在完全不看牌的情况下下注,最后一翻两瞪眼。
“这样的话?”王爷眯起了眼睛说道:“所以,你只是运气好而已咯?”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年轻人笑笑。
第三轮,王爷的前两张明牌是J和K,而年轻人的则是K和A。
“看来我的运气开始好转了呢。”年轻人笑了笑推出了五个筹码。
“跟。”王爷抬了抬眼皮,他的底牌也是一张K。
这一局走的很快,毕竟两方的筹码都不小,但最终还是王爷的三张拍死了年轻人的两队。
“果然是你的风水宝地啊。”年轻人向后靠了靠,说道:“看来今晚带走这位美女是有些难度了。”
“你有的是时间。”王爷笑笑,如果真的照这个年轻人所说他赢了师傅是完全靠运气的话,那么也没什么可怕的……不!就算他真的靠实力赢过师傅也无所谓,毕竟自己也是曾经赢过赌神的人,而且在这个地方还是他的强运所在。
“我只有两局的时间了。”年轻人苦笑,看来他是真的惦记着那个五局的赌约。
真是可笑。
第四局,年轻人终于扳回一城。
杂花的4、5、6、7、8,赢过杂花的3、4、5、6、7.
典型的冤家牌。
而此刻,两人手中的筹码又都变成了最初的每人各持一百。
“看来下一把,我只能梭哈了。”年轻人笑了笑,那一枚始终在五指之间翻了翻去的筹码忽然被高高抛起,接住、按在了手背上。
“我得自己和自己先赌一把。”年轻人缓缓的打开手背上的筹码,盯着看了良久,忽然尴尬的笑出了声来。
“我忘记先预设好哪面是赢了。”
……
沙哑的讪笑被昏黄的灯光灼烧得有些模糊了,那笑声之中更加尖锐的是血液滴落的声音。
极恶在流血。
他很少流血。
最为触目惊心的是他脖颈侧面的一道伤口,再深一点、在偏一点,就能切断极恶的气管,要了他的性命。
“你不是说了要敲掉我全部的牙,然后拔掉我的舌头吗?”白蝰距离极恶有两米的距离,他很清楚的,猎物到了这种地步,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处在了奔溃的边缘,他所剩下的事情就只有慢慢的享受这个宰割的过程了。
“是啊。” 极恶低着头,目光被藏在局部的黑暗里。
“那么,怎不动手?是害怕了吗?疯狗就是疯狗,狠狠的打两棍子,打怕了,就乖了。”白蝰吐着信子。
“怕了?”极恶抬起头,表情像是僵住了一般,僵在一个可怕的瞬间,极恶的双眼像被蒙上了一层神秘东西,即使白蝰能看到他的眼睛,却也无法知晓他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东西蒙住了他的眼睛,大概是恐惧吧?
“疼吗?”白蝰咧开嘴,掂着手中的爪刀一步步、缓缓的逼近极恶。
“疼?”极恶像是机械一般的歪了歪脖子,说道:“很痛啊……很痛啊……很痛啊……”
极恶再一次把头埋进了黑暗里,用手捂住了脸,嘴里一直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说着……
很痛啊……很痛……很痛啊……
到最后,连那几个仅有的音节都无法再听清了,像是在呜咽、大概是在呜咽吧?
血依旧流着。
滴答、滴答。
白蝰微微有些愣住,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杀手的传说是在哭吗?是因为恐惧所以哭了吗?
白蝰并没有得意,他不敢得意,因为极恶的“哭声”实在过于诡异,比起自己的笑声还要诡异。
下一秒,所有的时空似乎出现了一个停顿,极恶嘴里的呜咽在那一个停顿之后出现了诡异的过度。
是无法形容的转变、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转变。
很诡异!
从哭声忽然变成了几乎癫狂的笑声怎么可能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所以说,诡异!
但,一切诡异的事情发生在极恶的身上都可以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很痛啊!很痛啊!很痛啊!”极恶一边念,一边狂笑着抬起头来,那笑声简直就好像是被囚禁在地狱中的魔鬼终于出笼时的狂喜!
白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终于看清楚了极恶眼里的东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的眼睛会是血红色的。
极恶在流血。
极恶很少流血。
所以,他也很少兴奋到了这种程度。
“很痛……”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笑声和哭声都戛然而止,极恶扭了扭脖子,说道:“不过,还不够。”
嗜战有瘾!
此刻,极恶的疯狂已经着了火,那种临近死亡边缘的快感,让极恶的每一个细胞都着了火。
“好装神弄鬼了!”白蝰咬着牙,却还是在下意识的后退。
“知道吗?”极恶扭动着脖子,脑袋颤抖不已,他说:“你差一点就杀死了我,但为什么要差那么一点呢?”
白蝰咽了一口口水,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还可以更快吗?”极恶忽然瞪大的眼睛!那深红在白蝰的眼中无限被放大。
“这么想死,我成全你啊!”白蝰的确被吓到了,但冷静下来之后他还是不认为自己会输,毕竟极恶依旧伤痕累累了,只是临死前的挣扎了吧,只是一种知道自己将死,所以故意摆出的僵硬姿态了吧?
白蝰认为这是理性的分析,但实际上只是侥幸的想法而已。
白蝰冲上,不再笑了,他得专心致志。
但……
没用的。
他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极恶。
砰!
一秒的时间被击碎,第一次白蝰被轰中!被那绝对不能被击中的拳头击中,而且,还是在那拳暴走之后!
左脸的颧骨有些许碎裂,一股破碎的血腥从白蝰的鼻子里喷薄而出。
白蝰倒地,极恶却没有乘胜追击。
“继续。”极恶甩了甩自己带血的拳头。
白蝰站了起来,脑袋里是一阵嘈杂的撕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紧了两把爪刀,却迟迟没有攻上去的打算。
“我说……”换极恶等不及了!
“继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