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飞身过来,摔到了一片空地上,他的第一感觉还是疼痛。
他为了真实感,他也没有爱惜自己的意思,摔打都是怎么真怎么来,咬舌头也下了狠劲,就是为了尽量咬出了更多的血液。
他一边痛着,一边还不忘摆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他的表情也不全都是造假,疼痛有一部分是真的,表情有一部分也是真的,不过是程度的夸张。
他躺在地上,成了凄惨的展示台。他的外表已经摆好了戏台,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按照设定好的流程走就行了。
外表的常规化流程已经有了,不需要费太多的心思,只要适度的调整就行了。
他的内心就有了更多的自由,让他还有空闲感慨一下,他为了朋友,也是下了“血本”。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他就不信还不能引起,那些没多少主见的人的恐慌。
不仅石头没用了,森林还越来越狂暴,在这种状况下,那些人不可能还能安心留在森林中的。
他期待着,人群很快就能乱起来,让那些还在往后挤的人,都身不由己地停下来。人群再一冲撞,他的朋友就能获得自由了。
那些“老油条”看起来很狡诈,其实也有很多的迷思,自身的局限也是无法看透。眼光不长远情绪又上了头,就做出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愚蠢的事情。
事态起了这么剧烈的变化,那些老油条都随着人群开始胡乱的移动,他们竟然还是没有放开那些年轻人。
就像那些年轻是他们的生命之锚,欲望之药一样,仿佛他们只要放了手,他们的存在还有他们的力量就被否定了。
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人,在疼痛和演戏至于,肯定不会忘记观察,他的朋友有没有跑掉。
他见到那些老油条如此顽固,他都恨不能爬起来,一拳一个把那些老油条都打倒在地。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他没有这样的能力,也不是这样的行事风格。
他只能通过他的方式加码,让人群更慌乱一点,给他的朋友制造出更多更好的逃跑机会。
他已经做出了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样子,再去跟那棵树来个“对战”,看起来是不符合事实逻辑的,他只能在舌头和鲜血上做文章了。
他马上又重重地咬了自己一下,让舌头上有了更大的伤口,就积累了更多的鲜血,让他有可能喷出一口血,让人群见识一下什么叫死亡临近的痛苦。
人都怕死,还是死亡的阴影,最能引起人的恐慌。
那个年轻人也没有自残的爱好,他也怕痛,只是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他要是不对自己狠心,那就是等着其他人来对他狠心了。
要是计划失败,不仅他的朋友活不下来,他也会因为人群的愤怒,连森林的“养料”都做不成了。
没有了城市和现代社会,又到这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地方,人只会越来越野蛮。
那些人弄清楚了一切,知道都是他搞的鬼,说不定会想办法弄出一个酷刑让他尝一尝。
这种表演式的残忍,最能赢得无聊看客的欢呼。说不定以他的痛苦或者死亡为.asxs.,反倒让那些老油条,成功收拢了人心。
他的计划只能成功,这是存活的紧迫给他的命令,他才有了那么多对自己的残忍。是死亡还是痛苦,这可能是个选择,但是大多数人还是想活的。
他下狠心扩大了舌头的伤口,又成功地吐了一口血出来,还做出了濒临死亡的样子,成功让混乱的人群越发混乱了。
为了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脸,他是朝着那棵树吐的血。为了营造出强烈的死亡感,他在吐血的动作中,还增添了一些无力和绝望。
他的血一直溅到了那个树的“脚下”,给本来就非常诡异的森林,更加上了几分嗜血的色彩。
那个年轻人在计划的执行的过程中,一直掩饰着他的样貌。他这样做只是本能,他只要还想着未来,就不会留下祸根。
他是个普通人,普通长相普通身材,全身上下都没有特殊记号。他只需要遮掩好他的脸就行了,保证任何人在其他地方都不能确定地认出他。
总不能他刚刚濒死,马上就在别的地方被认出来,还活蹦乱跳的四处游走着,这不是自己朝死路上冲吗,他的同伴也不会愿意身边一直跟着一个麻烦的。
就算是再好的同伴,一时的救援还能拼命,一世的拼命那就是天大麻烦了。还是不要随便考验人性了,没有人能经受得住过长过重的考验的。
那个年轻人当然不会直接想到考验人性,这种在他看来有点装腔作势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想那么多,他只是拥有了趋利避害的本能。
也不能说是本能,就算是一个游戏,都时常在教他要怎么做才能活下去。趋利避害说是本能,更像是后天习得的行事作风。
这是社会的力量,他自然就会了。真要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都是跟周围的人学的,还有跟整体的氛围学的。
那个年轻人又吐了血,混乱的人群中,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就是这么不出所料,人群很快从部分增大的恐慌,变成了集体的狂乱。
就像是这消息在一传十十传百的过程中,每个人身上都装上了恐慌放大器。
恐慌逐渐放大,又在人群中发酵,就有了通过量级增长的规模。
人群周围都是森林,森林又不怕石头了,那些人也不知道还能往哪里去。那个年轻人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也无人敢上前试一试森林的新本事。
他们就如同油滑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只能在“锅”里面打转,爬是爬不出去的,焦急煎熬就笼罩了整个人群。
说起来,那个成了“小小的油滑热锅”的平地,还是他们自己开发出来的。
那个年轻人跑出去找人,人群正好失去了方向,他在前面引路,人群逐渐聚集,路就不够走了,那些人就用石头把挡在他们面前的树全都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