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的听力逐渐恢复了正常,可是看到城门的门洞里的一片狼藉,他彻底傻眼了,刚才的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有余悸,如果华夏军真的人人都拥有那么厉害的武器,那这战争就没法打了。
野战的话,也许还有几分胜算,但是守城战,只要将炸药朝城中一扔,再坚固的城池也会被夷为平地。
城门的门洞里到处都是浓稠的血液,断裂的残肢随处可见,肠子、**、鲜血满地都是,如果不是见惯了杀戮的人,只怕见到这种场面都会干呕。纵使是见惯了杀戮的人,也确实没有见过如此狼藉的一幕。
城门的门洞内,二百来鲜活的生命,每一个都是强壮的士兵,在那么一小包东西的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人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曹仁急忙下令士兵堵住城门,生怕华夏军发起进攻,他留下杨阜在此清理城门内的残肢,自己亲自登上了城楼,眺望着城外的华夏军动向,发现周仓带着人正在清扫着积雪,已经快要进入射程之内了。
他摇了摇头,将刚才的不愉快统统甩掉,对身后的士兵喊道:“拿透甲锥来!”
士兵们“诺”了一声,转身便下了城楼,随后没多久,一队队抱着成捆的透甲锥的士兵登上了城楼,纷纷将透甲锥分散给弓箭手。弓箭手换上透甲锥,拉开弓箭,个个都神采飞扬的。
曹仁也拿了一张弓,将弓拉的满满的,然后用普通的箭矢向外射了一箭,箭矢飞舞出去之后,便落在了一片雪地上。他目测了一下距离,大约在一百八十步左右,便又射出了第二箭,第二箭却用力相对较小,射在了大约一百步左右。他定完箭以后,便自信满满地对周围的弓箭手说道:“都给我看清楚了,一百八十步外,用普通箭矢射,每人只准射三箭,一百步外,换透甲锥,绝对不能让华夏军靠近城墙一步!”
“诺!”城墙上一字型排开了两千名弓箭手,华阴城因为地处不是险要地带,城墙前面有大片的空地,但是贵在城墙南北拉长,可以堵塞其道路,经过几年的逐渐加固,才使得这里成为了一个雄关。
曹仁这时看到华夏军开始浮动了,从远处向前进,大约在两百五十步外停下,呈现出方形战阵,放眼望去,人数极多。他皱起了眉头,又下令调集来四千弓箭手,分别站在第二排,第三排,准备用弓箭阻止华夏军的前进。
除此之外,曹仁还用重装步兵堵在城门口,将武器库内库存的十万支透甲锥全部取来,让专人负责运送。
曹仁布置好一切后,周仓的前部也已经到来。此时,周仓的前部已经更换了三次,扫雪,开道,可是个体力活,而且从当初的五百人加增加到了两千人,开始向前继续推进。
华阴城的城外,若从空中俯瞰,就是一个葫芦型,东面的山道里窄小,并排不了那么多人,但是一出了山道,抵达华阴城前,便是一处极大的开阔地,可以并排站立两千人。当时曹仁修建关隘的时候,本想将城池向前推移一段距离。
可是后来经过再三的深思,才考虑在原有城池的基础上加固,原因是当时魏国没钱,兴建不起来新的城池,而且建造一座新城,也需要耗费很大的人力物力。不过,在后来逐渐加固,使得华阴就像是横在东西走向上得一座长城,几年来从未有过什么事情。
此时,周仓率领的部下正在向前推进,前进到一百八十步左右,城墙上便射下来了箭矢。周仓等人持着盾牌,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推进,因为手中持着的是钢制的盾牌,遮挡那些铁制的箭矢自然不在话下。
魏军也是进行了一番射击后,便停止了,周仓等人便更加大胆地向前推进。又过了一阵子,周仓等人来到了离城墙还剩下一百步的距离。
这个时候,曹仁取出透甲锥,拉满弓箭,冲着城墙下面的周仓等人喊道:“再向前靠近一步,杀无赦!”
周仓等人不理,继续埋头干活。
曹仁露出了脸上的一丝阴笑,大声喊道:“放箭!”
一声令下,箭矢如同雨下,此时刮着西北风,天空中下着小雪,但是丝毫都抵挡不住魏军将士的箭雨。
一通箭矢放出,透甲锥立刻发挥出了其惊人的威力,在百步之内,穿透了华夏军的薄钢制做而成的盾牌,在穿透盾牌的那一刻,箭矢的箭头便立刻透入了持着盾牌的华夏军士兵体内。
“哇……”
这一阵箭矢来的凌厉异常,华夏军虽然有钢铁制作而成的盾牌,却也抵挡不住透甲锥的锋芒。透甲锥此刻锋芒毕露,在穿透盾牌的同时,也射进了人体,一波箭矢射完,周仓等人没有一个不带伤的,有的甚至被射中了要害,当场死亡。
周仓等人很是颈怖,一向以兵器锋利,战甲坚硬自居的华夏国,怎么可能会被敌军的箭矢伤到呢。盾牌只是用薄刚制作而成,或许在锋利的箭矢下被冠上巨大的神力,有几率被射透。
但是在盾牌的后面,华夏军的每个士兵都穿着一件钢甲,几寸厚的钢板完全可以护住前胸和后背。可是这一次,钢板被完全射穿,透甲锥连续射穿了盾牌,钢甲,侵入了人体,这对于华夏军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敌军竟然拥有如此锋利的箭矢,能不让他们吃惊吗?
周仓也受伤了,箭矢射穿了他的盾牌,穿透了他的钢甲,但是也许是射箭之人臂力不行,箭头虽然透过了钢甲,但是却已经成为强弩之末,被嵌在了钢甲里面,只是擦伤了周仓的肚皮而已。
他将那箭矢拔了出来,拿在手中看了看,这箭矢呈现出菱形,箭头锋利无比,在黑衣里显得森寒无比,他用手去摸了一下,想试试究竟有多锋利,谁知道刚碰到那箭头,手指便被划伤了。
这时,第二波箭雨从天而降,华夏军士兵纷纷习以为常的举着盾牌遮挡,但是这一次,他们则将身体侧开,以免再受到箭矢的伤害。
“嗖嗖嗖……”
无数声箭矢破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然后犀利的穿进了华夏军士兵的盾牌里,箭矢透过盾牌,又继续向前飞,力道不减,有的直直的射在了地下,有的射入了举盾人的手臂里,一箭射穿了整条手臂,有的则直接刺进了人体……
“哇……”
一声声惨叫不断的传来,周仓的胳膊被射穿了箭矢穿透了他的左胳膊的前臂,他没有喊,也不敢轻易的拔出,看到自己的部下在两波箭矢下阵亡了一大半,便立刻大叫道:“撤退!快撤退!”
剩余的八百多带伤的士兵纷纷向后跑去,但是魏军的箭矢还在不停的射着,这一次,改用的却是普通箭矢,从后面袭杀败军,箭矢的射程也远了,一些人腿上中箭,胳膊上中箭,有的甚至是脖颈处也中箭了,八百多人,真正逃出来的,才不过两百多人。
一经跑出了射程,周仓等人便像是累得虚脱了一样,纷纷扑到在地上,周仓的腿上更是中了两箭,是他忍痛跑回来的,如果再慢一步,只怕小命都要没了。他翻了一个身子,看到前面零零星星的阵亡的部下,心中很是悲怆。
这时,徐晃、郭嘉、廖化、高森都围了过来,看到周仓等人尽皆受伤,而且伤势还很严重,徐晃便立刻叫道:“军医!军医!快叫军医来!”
周仓将手中紧握的一支羽箭交给了徐晃,苦涩地说道:“徐将军,魏军有利器,我们都是被这种箭矢所伤……”
一帮子军医立刻从后面赶了过来,在士兵的帮衬下,纷纷将这些受伤的人抬到后面一个临时安置的地方,准备进行医治。
徐晃拿着那支箭矢,细细地看了一下,目光中满是怒火,恨恨地说道:“曹仁,我徐公明誓要取你狗头,祭奠被你射杀的将士!”
郭嘉皱起了眉头,看到那箭矢如此的锋利,竟然能够穿透钢甲,实在感到匪夷所思。他看了一眼城墙上得曹仁,见他们满脸春风,便对徐晃说道:“徐将军,看来曹仁早有准备。这几年魏国也没少发展,和羌人融合之后,军事实力大增,看来这箭矢,是魏军专门研制出来对付我们的。如此锋利的东西,居然能够射透我们的战甲,那么我们这些防御的战甲,就等于在敌人面前时一种摆设,丝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冲锋,暂时停止吧,容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样以最少的伤亡攻克此关。”
徐晃见硬拼不行了,便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抚受伤的士兵去了,让廖化带兵去将能带回来的尸体给取回来。
华阴城的城墙上,曹仁心里美滋滋的,紧紧地握着透甲锥,对部下喊道:“华夏军不过是仗着兵甲的优势,现在我们有了对付华夏军的武器,众位就不要再担心了,都给我拿出干劲来,只要不让华夏军靠近城墙,我军就会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