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往!”孙坚当仁不让,第一个站了出来,抱拳道。
皇甫嵩见孙坚出列,欢喜异常,当即道:“文台勇不可挡,本是最佳人选,但是你的部下这些天来收到严重损伤,如今已经不足一千人,若要强攻城池,需有人相互配合……”
“启禀将军,连续几天来,末将的部下一直都在后方养精蓄锐,末将本部人马两千,加上子弟兵两千,四千人枕戈待旦,愿意与孙将军一同为先登死士,还请将军成全!”高飞见这是个机会,如今各部人马都有损伤,唯独他的部下稳坐后方没有一人伤亡,便主动站了出来,即时请命。
皇甫嵩斜眼看了看一边的曹操,问道:“孟德,你以为呢?”
“末将以为,高将军部下的士卒可以担当此任,如今各部均有损伤,连续十天的作战已经使得士兵疲惫不堪,高将军的部下养精蓄锐多时,此时正是作为先登死士的时候。”
“曹孟德说的不错,高飞理应此时出战,我们在前线打仗,他在后方享福,于情于理,都应该让他出战!”袁术心中不平地道。
董卓趁机添油加醋,冷冷地道:“大家都是为了保卫大汉江山而战,几日前高飞的军队就已经到了营寨,将军一直弃置不用,难道是因为高飞不是将军旧部的关系吗?将军这样阻挠部下获得功劳,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于将军的声名有损吗?”
皇甫嵩本想让曹操出战,没想到曹操也为高飞说话,面对董卓的冷嘲热讽,以及袁术的心中不忿,以及帐中诸将互相猜疑的眼神,便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喊道:“孙坚、高飞听令,命你二人率领本部兵马为先登死士,即可攻城。周慎、鲍鸿,你们二人撤开西门的防守,留下一条小路,各自率领本部埋伏在西门外,但见叛军冲出,便于路掩杀。刘表、袁术,你二人虚张声势,紧守南门、北门。董卓、曹操,你们二人各自率领本部人马跟随我在城下观战,攻城部队若有不足,你们即刻填补。”
“诺!”
皇甫嵩吩咐完毕之后,高飞等人便各自去准备自己的事情了,等到日上三杆的时候,高飞已经率先将自己的飞羽部队集结在了一起,这次攻城战将会再一次考验着他的飞羽部队,而他部下的两千汉军士兵,则让盖勋统领着,紧随在他的身后。
正午过后,高飞、孙坚的部队已经集结在了冀城东门外,早已经准备好的云梯也在这五千将士的身上扛着。队伍的最前列,高飞一身劲装,身后是排列有序的两千飞羽部队,赵云、华雄、周仓、管亥、廖化、卢横、卞喜、裴元绍、夏侯兰、李文侯十名将领一字排开,每个人都手持着刀盾,严整地站在那里,背后是二百弓箭手、二百弩手、四百刀盾兵,一千二百名扛着云梯、手持长刀的士兵,清一色的黑衣黑甲,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显得格外扎眼。
飞羽部队的边上,是孙坚的一千名汉军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狰狞,眼睛里充满了仇恨。飞羽部队的后面是盖勋率领的两千汉军士兵,两千个人分别推着井阑、攻城车这种笨重的武器,再后面便是曹操、董卓两军各自率领的投石车队伍,每十个人操纵一辆投石车,投石车的皮槽里已经填装上了石头,最后面才是皇甫嵩亲自率领的骑兵队伍。
冀城的城楼上,韩遂、北宫伯玉二人扶着城垛眺望着城门外的汉军,韩遂指着那一支穿着黑色甲衣的部队,问道:“这就是之前抵御你的部队吗?”
北宫伯玉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对,没错,就是这支部队。我已经让人探明了,是高飞的私兵,被唤作飞羽部队,每个人都是骁勇善战的凉州健儿,其实力一点都不亚于那些善战的羌人!”
韩遂听后,冷笑了一声,道:“区区两千人,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既然汉军要攻城了,咱们就好好的守在城里。你去告诉边章,让他在城内好好的等着,只要我一声令下,就赶快带着骑兵冲出城门!”
北宫伯玉“诺”了一声,便随即下了城楼,朝在城门边严阵以待的边章那里跑去。他刚走没多久,便见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跑了上来,来到韩遂身边后,在韩遂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但见韩遂脸上变了表情。
“这事你何时发现的?”韩遂问道。
那人答道:“就在刚才,属下一发现这个情况,就立刻来报告给将军了。”
韩遂摆摆手,道:“你现在赶快去将西门的人撤换下来,都换上我们的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私自开门,更不能放过人任何一个人出城,汉军想伏击我军,门都没有,哈哈!”
那人得了命令,便急忙跑开了,只留下韩遂和他的亲随站在城楼上,而城墙上则站着两千多擅于射箭的羌胡,都清一色是他的亲随。从陈仓退守凉州以来,韩遂便竭力拉拢羌胡为自己的部众,并且一口气任命了二十多名将军,又使用金钱收买了边章、北宫伯玉的部下,如今的叛军之中,他韩遂是实际上的当家人,边章、北宫伯玉二人,只不过是他抵抗汉军的一枚棋子而已。
整个凉州的叛军有二十五万之众,这两个月的战争打下来,十万叛军主力只剩下这五万人,对于韩遂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刚才他的心腹来告诉他,汉军在西门已经撤围了,这个节骨眼上撤围,分明是个圈套,他不会上这个当。
“咚、咚、咚、咚……”
冀城外汉军的鼓点敲响了,从短暂的间歇逐渐变成了密集的鼓点,紧接着在皇甫嵩的一声令下,攻城的部队开始呐喊着冲了出去。
孙坚率领着自己的部下向前快速冲了过去,高飞则带着自己的飞羽部队以其独特的方式向前开进。高飞身后的十名将领迅速归位,赵云、华雄带各自带领着二百刀盾兵护卫在高飞左右,用盾牌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以均匀的速度向前冲去;裴元绍、夏侯兰带领的四百弓弩手紧随其后,卢横、周仓、廖化、管亥、李文侯、卞喜带领着一千二百名扛着云梯的步兵走在最后面,整个部队都匀速前进,犹如一个整体。盖勋则指挥着后面的两千步兵推动着高大的井阑,笨重的攻城车缓慢前行。
只片刻功夫,孙坚带领的一千名士兵便已经冲进了叛军弓箭手的射程范围内,从城墙上飞来密密麻麻的箭矢,一些扛着云梯的士兵率先被射倒在地,而那些举着刀盾的士兵则跟随着孙坚冲到了最前面,用手中的盾牌结成了一个小阵,挡住了箭矢,却也不敢再轻易前进。
“后面的云梯快冲上来!”孙坚躲在盾牌后面,听着盾牌上噼里啪啦的箭矢声,扭头对还在后面的扛着云梯的士兵喊道。
五百扛着云梯的士兵在叛军的第一轮箭雨中便被射死了三百多人,只有一百多人无畏死亡的冲了上来,可没有任何掩护的他们还是受到了叛军弓箭手猛烈的打击,第二波箭矢落下,剩下的只有不到三十人。
“你们守好这里!”孙坚见后面的士兵伤亡惨重,便对身边的五百刀盾兵大喊了一声,自己从盾牌阵中抽身而出,举着那副盾牌便朝后退,冒着箭雨去接应云梯,如果没有云梯,他将无法爬上城墙。
还没有等孙坚跑到,叛军的第三波箭矢便射了下来,后面扛着云梯的士兵无一生还。孙坚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快速地跑了过去,从低声扛起一架云梯丢下手中的盾牌便朝城墙那边冲了过去,但有箭矢射来,便用刀拨开。其余的士兵见了,有一半人回去携带云梯,另外一半人则急忙来护卫孙坚,之后士兵们借用盾牌的防御,成功地弄来了几十架云梯,在盾牌的保护下,开始慢慢地向城墙靠近。
与孙坚的快速冲击相比,高飞的飞羽部队要慢了许多,四百刀盾兵在接近叛军箭矢射程范围内后,迅速分开,一字排成了一堵可以遮挡箭矢的墙壁,使得后面跟来的弓弩手可以躲在盾牌下面,等到人越聚越多的时候,盾牌开始两个架在一起,使得墙壁增高了不少,更使得后面的士兵得到了掩护。
高飞透过盾牌的缝隙,看到城墙上的弓箭手不过才两千多人,而且打击的对象是已经靠近城墙边,准备架上云梯的孙坚部队,他当即对裴元绍喊道:“弓箭手准备,瞄准城墙上的叛贼!”
等到二百弓箭手全部拉满了弓箭后,高飞便朝赵云、华雄所率领的刀盾兵大声喊道:“撤盾!”
声音一落,但见二百名刀盾兵突然撤开了盾牌,露出了一片极大的空隙来,裴元绍的二百弓箭手便在这时朝城楼上射出了箭矢,等到箭矢飞出,那二百名刀盾兵便再次将盾牌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又架起了一堵墙壁。
“啊——”
但听见城楼上一百多人惨叫,高飞透过缝隙看见城楼上的弓箭手纷纷坠落到了城下,但是城楼上刚有空缺,便立刻被补齐了。
高飞斜眼看到了孙坚那边的战况,但见云梯架上去又被推了下来,几百个刀盾兵在城墙下面也是干着急,而且从城墙上面还有滚石落下,砸死十几个人人。
“孙坚勇猛,可是这样下去部下的伤亡实在太大。赵云、华雄、裴元绍、夏侯兰跟我走,其他人留在射程以外,等待盖勋的攻城武器到达后再进攻!”
高飞怕孙坚的部队全部阵亡了,便准备带着刀盾兵和弓弩手前进,到达城墙边与城墙上的叛军对射,以达到吸引兵力的目的,使得孙坚能够登上城楼。他喊完命令后,便举着盾牌,和四百个刀盾兵所组成的盾墙连在一起,一起向前缓慢推进,而弓弩手则隐藏在盾墙后面,时刻准备着想城墙上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