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鸳鸯看到这一幕,忙说了一句。【】
红枝顿时收了声音,跪在地上垂着头。
玉姨娘也稍微的收敛了一点,淡淡看了眼鸳鸯,说:“我管教奴婢呢,鸳鸯姑娘有什么看法吗?”
“姨娘这是哪里话,鸳鸯也只是个婢子罢了。”鸳鸯忙摇头,走进几步,声音放轻,“即便是红枝做错了事情,姨娘现在也不该罚她,这外头多少人看着呢。”
玉姨娘脸色大变。
“姨娘,药都熬好了,趁热喝才是,奴婢给您去端药。”
鸳鸯轻声说了,便又退出了屋子。
玉姨娘能够感受到肚子一阵阵的在痛,她用力想要坐起来,红枝听到动静,抬头见了,忙去扶。
红枝扶了玉姨娘起来,见她额头上的汗又冒出来了,拿着帕子擦。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既然你说菱花不会偷懒,我便信了你。”
玉姨娘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淡淡看着红枝。
红枝抬眸望着玉姨娘,感激的退后一步,跪下去,恭恭敬敬的给玉姨娘磕了一个头。
“奴婢谢谢姨娘,谢谢姨娘。”
玉姨娘嗯了一声,道:“只要你真心待我,我定然不会忘了你的好的。”
“奴婢誓死效忠姨娘。”
红枝心中松了一口气,红着眼伺候着玉姨娘,菱花保住了。
鸳鸯在外头听见里面没有动静了,看了眼珍珠,两人相视一笑,推门进去了。
“玉姨娘,请用药。”
珍珠端着托盘,鸳鸯从托盘上拿起碗,吹了几下,请玉姨娘喝。
玉姨娘知道只有喝了药才能够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便也十分干脆。
“玉姨娘,让珍珠给红枝敷一下额头,奴婢来伺候您?”鸳鸯此时见到了红枝的样子,心中一惊。
“嗯。”
玉姨娘喝完了药,鸳鸯忙上前接过。
珍珠见此,便拉着红枝去了外间……
正院。
午膳用完之后,宁澈告辞了,陆璋勋笑呵呵的让陆承励把宁澈送上了马车。
陆承励送了宁澈后去书房禀告给陆璋勋,还未进门,就被一方砚台砸了头。
“爹。”
陆承励被砸的眼冒金星,走了进去,见陆璋勋盯着自己,心中忐忑不已。
大总管见陆承励来了,给他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你要是活的不耐烦了,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下面!”
陆璋勋抓起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周身笼罩着一股煞气,与先前对宁澈笑呵呵的样子全然相反。
这,才是开国远安侯真正的样子!
“啪。”
茶杯准确的砸到了陆承励摸着头的手上,陆承励闷哼一声,被那股力逼的后退半步,而茶杯也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几块。
陆璋勋冷眼看着陆承励的手被瓷块划破,血慢慢的渗出来。
陆承励把手从头上拿下来,瞟了一眼流血的手背,没有去管,而是跪了下来,一副真心承认错误的模样。
“陆承励,我提醒过你。”陆璋勋眼神冰冷,“玉姨娘留不得了,你动手还是我让人动手。”
陆承励心惊,抬头看着陆璋勋,眼中全是犹豫,他心中,并不想玉姨娘就这么死了。
他与玉姨娘从小一起长大,早早暗生情愫,本以为最后会水到渠成,皇帝却赐婚他与平阳……
而玉姨娘仍然爱慕着他,平阳性子冷僻,他根本捂不热,索性后来就娶了玉姨娘为妾……
“爹,玉儿是我的表妹,是娘在这世间唯一的娘家人了!”陆承励的心到底还不是石头那般的硬,他忍不住求情。
“娘家人?”陆璋勋冷笑数声,似是在嘲笑陆承励,“自她成了你的妾,就是不是你的表妹,也不算是主子!”
陆承励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她背后做的那些事情,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你就不怕到了某一天,她把你害的死无葬生之地!”
陆璋勋实在不耐再跟陆承励说这些,若是在战场上,只要他一声令下,那个人的人头就该马上落地。
陆承励惊恐的看着陆璋勋,心里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嘴唇颤抖了一下。
“若是明日我还看到她活着,你就与她一起死!”
陆璋勋见陆承励吓的那个样子,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这一次,没有下人敢进书房,陆承励在那儿垂着头跪着,手背还在流血,头部也肿了……
陆承励还未进书房就被砚台砸了的事情,林氏在正院得了消息,急的立马带着人匆匆赶去了书房。
“承励!”林氏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了陆承励死气沉沉的模样,哀嚎一声,哭着扑了上去。
陆承励晃神过来,看见林氏哭着搂着他,忙拉着林氏起来。
“娘,儿子没事,儿子没事。”
林氏拿着帕子擦了下眼泪,吩咐下人去门外守着,不要让人进来,然后拉着陆承励坐了下来。
“这都是他摔的?”林氏指了下地上的碎块,红着眼用手帕擦着陆承励手背上的血。
陆承励点了下头,把手缩了回去,道:“儿子没事,皮外伤。”
“他知道了?”林氏见儿子把手缩了回去,心中一酸,又见儿子点了头,眼中闪过狠厉,“他怎么说?”
“玉儿必须死,我……无缘侯位。”
陆承励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瓷块。
“不行!他休想把侯位传给白惜音那个狐狸精的儿子!”
林氏扭着手中的帕子,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深,周身也布满了戾气。
她绝对不会让白太姨娘骑在她的头上,绝对不会!
陆承励见林氏这番的恨,心头那句还有二弟也有可能的话,没有说出口了。
“你放心,娘一定不会让他如愿!”林氏泪眼婆娑的看着陆承励,伸出手摸着陆承励的脸,那神情仿佛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陆承励知道林氏看的谁,林氏看的,是那个年幼的他……
那个与林氏躲躲藏藏,苟且之下仍活下来了的他……
皇子所。
宁澈从太后的寿安宫回来后,手扶着头,脸上似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殿下,您怎么了?”宫女见五皇子这样子,心中一慌,忙上前问。
宁澈皱着眉哼了一声,道:“我觉得有些头疼。”
宫女一下子就紧张了,现在天冷,若是五皇子病了,到时候慧妃娘娘追责下来……
“奴婢去给殿下请位御医过来瞧瞧?”宫女轻声问。
宁澈似是实在疼的忍不住了,才松口,说:“你去找扁太医过来。”
“是,殿下您忍忍,奴婢这就去。”宫女忙应下,又命人过来给宁澈按按头部,看能否缓解一下,才急匆匆的出去了。
宁澈见那宫女走了之后,淡淡挥了下手,那按摩头部的宫女便知趣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影九。”
宁澈唤了一声,一道黑影闪了出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影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了宁澈。
宁澈拿着那个瓷瓶,仔细看了看瓶身,然后把它放在了隐蔽处,道:“除了从玉姨娘院子里找到了这个,可还有别的异样?”
影九在玉姨娘的院子里,找到了这瓶埋在土里的不知装了什么的瓶子。
“属下正打算去玉姨娘的屋子里搜的时候,听到屋子里有个女人惨叫了一声,然后就看见了平乐县主身边的香菱,属下便没有再搜了。”
香菱?
宁澈挑眉,问:“香菱去那做什么?”
影九摇头。
“嗯,退下吧。”
宁澈点了下头,影九便消失不见了。
影九的能力很出众,但今日影九能够进到远安侯府搜查,还是因为远安侯不在府中……
听闻,那远安侯暗中可是有数十名的暗卫保护着……
寡不敌众,宁澈自然不会让影九一个人以身犯险。
过了许久,宫女把扁昔日请了过来。
“你先下去,扁太医看病,不让别人在旁。”宁澈一脸难受的看了眼扁昔日,然后让宫女退下。
那宫女瞧了一眼扁昔日,退下了。
扁昔日只看了宁澈一眼,就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
“你根本没病,找我干什么?”
宁澈看了眼这老头,也收起了那副故作难受的样子,拿出那瓶子,递过去。
“你看看,这是什么?”
这瓶子虽未打开,但被人埋在土里,宁澈自然不会贸然打开。
扁昔日并没有接,不屑的看了那瓶子一眼,说:“我才懒得看,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回太医院了。”
这扁昔日会留在太医院,正是因为太医院什么珍稀药材都能够被他折腾,还不要银子。
宁澈拧着眉,伸出手打开了瓶子,突然一下,就伸到了扁昔日的鼻子下,把那老头吓了一跳。
“别以为我怕了你!”扁昔日抖了一下,忙躲开,只这一下,他便知道这是毒药。
扁昔日白了宁澈一眼,从宁澈手中抢过瓷瓶,眯起眼睛摇晃了一下,见到里头是粉末,打开了药箱,从里头拿出了一小块纸,倒了一些在纸上。
“如何?”
宁澈迫切的想知道,这是否是让平阳姑姑死亡的毒药。
“不如何!”扁昔日没好气的看了宁澈一眼,“就这么看一看,我能知道这是毒药还是甜粉?我要拿回去试试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