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没听过有什么委屈啊?”
“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啊,福柔长公主还在世的时候,侯府有个姨娘……”
“那个姨娘怎么突然就死了?”众人开始嘀咕起来,“不会是得罪了郡主吧?”
“这可不是我说的,你们不能瞎说!我只是说了那个姨娘让郡主受了委屈……”那先头说这小道消息的人高声道,“老板,钱放桌上了。【】”
“我可没说是郡主杀了那个姨娘,你们不能赖在我身上,我走了。”
那老板听众人议论的热烈,有鼻子有眼的,开始赶人了。
“别在我这说,我可不敢得罪这些贵人!”
京兆府。
“大人,城内都在传,平乐郡主杀了她姨娘,这事要怎么处理。”衙役从外巡街回来,一脸愁,“这要是压不下来,到时候上达天听,遭殃的还是咱们。”
京兆尹听那衙役说了一遍,心也凉了,忙道:“你先去远安侯府把这事同侯爷说一声,本官捋一捋。”
“是。”那衙役叹了口气,任劳任怨的跑腿去了。
京兆尹愁眉苦脸的坐着,边想边敲着桌子。
“平乐郡主这才被册封了几日,就传出了这样的话,这不是打郡主的脸,陛下的脸吗?”
“大人,此事不大不小,可若是闹大了,就不好办了。这件事情,必须彻查清楚,还郡主一个清白。”长史道。
京兆尹细细想来,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平乐郡主圣宠正浓,万万不能得罪,谁也不能背上一个杀人犯的罪名呀,那可是要跟庶民同罪的!
“此事务必要办好了,不能让这污水泼在郡主头上!”京兆尹有了判断,“也不知是谁在背后使坏,务必要找到源头。”
至于人是不是陆婉杀的并不重要,因为,一定不能是平乐郡主杀的!
“等衙役回来,看侯府是什么态度,我还得亲自去一趟侯府才行。”京兆尹深吸了口气,那个侯府姨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得弄个清楚才行,若真是个郡主有关,也要找好替罪羊啊!
远安侯府。
陆婉听到这消息的第一反应,是被吓着了,而后,细细想来,却也没什么可怕的。
“小姐,武王派人送来的。”香菱抱着个盒子进来,把吃食拿出来,里头放着张纸条。
陆婉拿起来一看,上头写着:多出门散散心。
“还说了什么?”陆婉抬眸看了眼香菱,视线又放在了碟子上,捏起一个团子,还有些温热。
“送来就走了。”香菱摇头,目光也看着团子。
陆婉想了想,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炭炉里,一股烟冒了起来,香菱把窗子打开,透了好一会儿气。
“我吃几个就成了,其余的你拿去分了吧。”
香菱哎了一声,心满意足的端着去分了,却是也不担心外头的传言。
陆婉心里已有了主意,宁澈早同她说过,配合,既然如此,这些日子就多出去逛逛散散心好了。
那些流言,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郡主的身份摆在这里,谁也不敢怠慢。
“外面的那些话,你跟小姐说了吗?”莫名见其余人坐在一块烤火,靠近香菱,咬着团子,低声道。
香菱嗯了一声,见莫名一脸忧心,说:“放心。”
玉姨娘死的那天晚上,香菱并莫名其妙三人,亲手放的火,这是她们的秘密。
如今这秘密瞧着是要被捅破了一样,但大家都没有说出去过,这也是没有证据的。
“嗯。”莫名掩下情绪,她从不多说话,什么事都放在心底。
香菱看了眼莫名,把团子咽了下去,起身去擦手喝水了,梗得慌。
“二小姐过来了。”绿芯听到外头有动静,把帘子打起来,偏头看了一眼,说道。
屋子里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墨痕起身,打开帘子,站在了门口。
“二小姐怎么过来?”墨痕笑问。
里头的婢女把碟子收好的收好,去同陆婉禀告的禀告。
陆清见墨痕挡在门口,冷笑了一声,道:“怎么的,我来不得?几日不见大姐姐了,我来瞧瞧她。”
墨痕素来是不怕陆清的,收起了笑意,道:“二小姐这是吃了炮仗了?奴婢可没得罪您,这话是说来瞧我们郡主的,可听着,好像是来……”找麻烦的!
陆清得了秦嬷嬷的管教,规矩姿态是没有的挑了,可这气焰,瞧着好像也高上去不少。
其余人可能要客气的瞧瞧陆清的脸色,但墨痕是安阳的象征,这些年也素来是泼辣,这样的举动,不足为奇。
“墨痕姐姐,小姐问怎么了,请二小姐进去。”玫曲笑吟吟的出来,给陆清行了个礼,侧过身子,让开了路。
既然如此,墨痕自然也让开了路。
“你倒是有规矩,也不知道大姐姐能不能使唤的动你。”陆清走到门口,看了墨痕一眼,语气嘲讽。
“奴婢自然是有规矩的,奴婢的规矩,是安阳公主身边的绿枝姐姐教的。二小姐,您里边请,现在外头可冷了。”墨痕完全不痛不痒,脸上有挂上了笑,态度瞧着还挺好。
陆清今日来,也不是朝墨痕发脾气的,冷笑了一声,进去了。
屋子里的婢女俱都起身给陆清行礼,陆清目不斜视,进去找陆婉。
墨痕看了眼玫曲,玫曲心领神会,把添饭拦下,热情的邀她一块暖暖身子。
“我去给二小姐奉茶吧。”墨痕笑了一下,接过绿芯准备好的茶水,端了进去,里头香菱在,她也不用太着急。
这二小姐是长进了许多,不急不躁的,现下来了,瞧着是来者不善啊!
“妹妹今日怎么过来了,不用跟秦嬷嬷学规矩吗?”陆婉吃了两个团子,才擦干净了手,喝了几口水,舒服了一下,这陆清就来了。
“今日休息,姐姐自然是不知道的。”陆清语气冷淡,目光幽怨的看着陆婉,“想必姐姐也听到外面的传言了,这几日都在说那件事,姐姐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墨痕端着茶水进来,见陆清没有坐,站在那儿说话,便把托盘放下,站在中段,默默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