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开的,僧人站在一旁,示意陆婉进去。【】
陆婉脚步顿了一下,看了下里面,香菱会意,先一步进去,陆婉随之跟在其后。
屋子里却是圆法大师,那僧人介绍了几句便走了。
“施主有什么想问的,在心中默念,摇一只签出来,老衲会为你解答的。”圆法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示意陆婉拿桌上的签筒。
陆婉对此心中其实并无多大的想法,无非是成或不成,困难或简单。
不管付出什么,她都会去做……
陆婉拿起签筒,摇了几下,一只签掉在了地上。
香菱弯腰捡起,递给了陆婉。
陆婉默默看了一眼上头的签文,笑了笑,放回了签筒里,道:“就不麻烦大师解惑了,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圆法是一个很和善的大和尚,看陆婉的样子,道:“施主既然心中有数,决定了,是一件好事。但是施主还是要记住一点,刚过易折。”
刚过易折,好一个刚过易折!
陆婉笑着点点头,眼中却带了七分自信三分决然!
“圆法大师,我们也想解签,可以吗?”其妙道。
圆法颇有些得道高人的感觉,缓慢的点头。
其妙乐了,当即抱住了签筒。
陆婉一笑,道:“机会难得,你们都求签看看,我站在门口看看外面。”她看了那签文,心里到底被影响了一些。
那签文很容易懂,若是一个人过桥,便可能掉入万丈深渊,若是人多一起,可能会有到桥头的希望。
而小厮则是候在门口,香菱也并不担心。
“这不是平乐县主吗?好巧啊……”
陆婉望过去,看见长林扶着宁澈走过来。
“听说圆法大师今日在此坐镇,主子是特意来的。”长林又道。
陆婉淡淡的看着宁澈,道:“五皇子。”
香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也不管那签文的,走到陆婉身边,行礼后,便提防着他们。
“阿婉求了签了?”宁澈恍若无旁人,看着陆婉浅笑,问。
陆婉因宁澈的语气,心中生出许多惆怅,但她是理智的,她已经疯狂过一次,跑到五皇子府去看过宁澈。
而疯狂,只要一次就够了!
“我们正好要走了。”陆婉并不答宁澈所问,而是说了这么一句。
香菱立马会意,大声道:“出来了,我们要回去了。”
宁澈淡淡的看了眼门口的那两个小厮,长林立刻道:“县主,且求您帮帮忙吧,使唤下您的人手。”
五皇子身后没带人,需要人做点事,谁好拒绝。
若是身边只带了一两个便罢了,但这些小厮并不是陆婉院子里的人,指不定会告诉谁。
“请说。”陆婉点了下头,“你们两个帮了五皇子就下去,我在马车里等你们。”
“是。”小厮忙道。
这自然不是宁澈想要的效果,他无奈一笑,低声道:“阿婉,我把所有的心里话都跟你说过了,你还不肯跟我多说吗?”
此时长林带着那两个小厮才走了两步远。
“你想干什么。”陆婉脸色微沉,宁澈到底又想做些什么,“你是疯了吗?”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莫须有的话。
“我站不住了,想进屋坐着说话。”宁澈靠在门边上,瞧着一副病弱的样子。
宁澈动了下身子,走了一步,见陆婉没有动,道:“我有个好主意,让你不用嫁到云楠去。”
陆婉其实,在萧念说了那番话后,就已经有了些许想法。
她嫁人躲得过一年,躲不过第二年,如何让自己肯定留在京都,便只有嫁到京都的人家。
别人的幸福生死,同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可陆婉到底没有想好这些,她还是有些,恻隐之心……
“真有话跟你说。”宁澈抓住了陆婉的手,进了屋,香菱等人目瞪口呆,香菱忙跟上,“你们别进来。”
陆婉的手被宁澈抓的很紧,她挣扎了几下,感觉到了痛。
“小姐……”香菱看向陆婉。
陆婉看向宁澈那只骨节分明,皮肤白皙的手,朝香菱摇了摇头,跌跌撞撞的被宁澈拽进去了。
“我娶你,帮你报仇。”
陆婉心中正懊恼自己疯了,竟然坐了进来……
“你莫不是疯了!”陆婉吃惊的看着宁澈,随后一脸冷漠的起身,“五皇子开的什么玩笑,我要先回去了。”
就在刚刚这一瞬,陆婉心动了。
可她不可能同意的,她前世受到的种种,不想今生再受一次,她不想再在皇宫里面讨生活!
“我说的是真的。”宁澈虚弱一笑,看着陆婉,“我娘的死跟慧妃有关,我也想报仇,你娘的死跟慧妃有关,你难道不想报仇吗?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跟秘密,做盟友,不是最好的吗?”
宁澈生母的死跟慧妃有关?
陆婉这却是第一次听到,上回宁澈只说他不是慧妃生的……
“慧妃有蒋家,岂是一个你,一个我轻易能够扳倒的,我们联手,用最短的时间……”
陆婉沉默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做盟友的确是最合适的。
可宁澈的话,真假有几分,她要如何相信?
“远安侯府很快就要倒下了。”陆婉静静的看着宁澈,她在试探,也在提醒。
“父皇会很高兴。”宁澈道。
陆婉沉默了很久,宁澈就默默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丝笑意。
“凭什么相信你。”陆婉忽然道。
“我们大婚后,三个月内,远安侯府的爵位,我跟你,一起把它摘下来。”
陆婉心动了,可她也不会忘了那些年,她吃过的苦楚。
“三个月内没有摘下来,我们和离。”
“可以。”宁澈虚弱了咳嗽一声,人都进了后院了,跑不掉的。
“和离书,之前你就要写好。”陆婉得寸进尺。
宁澈盯着陆婉,不由蹙眉。
“什么时候写好了送给我,我什么时候点头。”陆婉忽然挑眉一笑,“你该知道,你年纪比我大,府里还有了侧妃,外祖母疼我,我若是不肯,她肯定不会同意的。”
便是皇帝长久以来随口几句,都没有说过:“婉儿,你觉得嫁给宁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