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叫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房间内,炼丹师甚至包括城主,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只有苏轻默神色认真而又专注凝重的看着少年身上的肌肤被那药剂不断的渗透,像是撒上了一层硫酸一样,效果却没有强烈,皮肤在消融,却并不见血。
少年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可依然叫的那般凄惨,表情扭曲着,双眼似乎努力想要睁开,但什么都看不见。
东方阡陌知道那种疼痛,灼热的感觉像是能把你一寸寸的融化掉,而陈尘,想到昨晚上跑在药浴中的那股痛感,更是不停的呲牙。
太狠了!
苏轻默真的太狠了!
城主面露不忍,听着儿子这般凄厉尖锐的叫声,真的很想上前去阻止,只是衿安老人站在一旁,提醒着他,不能动。
就算叫的再凄惨,那也是为了他好,只有忍过现在的疼痛,才能活下去,才能不被这雷电所困扰。
这种疼痛,比起苏轻默曾经经历过的扒皮换血着实算不了什么。
但少年这般细皮嫩肉的,一看从小就没吃过多少苦,这雷电的困扰大概就是他经历最大的痛苦了吧。
可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少年只要能够挺过这一关绝对因祸得福。
天雷之体。
比起东方阡陌那天妖之体还要罕见的多,数万年都难得出现一例!
如果不是在仙魔之界的时候,偶然间听说过,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少年,她也真的不能确定!
都说天雷之体是刑罚者的化身,上一世很有可能有神格,所以修炼起来进度飞快,更是不用担心天雷的困扰。
可惜,就和天妖之体一样,这都是天妒的存在!
弱冠之年如果挺不过这一劫,那么必将灰飞烟灭,死状奇惨!
苏轻默双眸注视着那乌云不断的加厚,电闪雷鸣交织,似乎蕴育着更大的危险,她忙道:“大家都出去!”
炼丹师们本想着旁观也许没准儿还能偷个师啥的,可看她神色这么认真,互相对视了一眼。
苏轻默来不及转头,不断的往少年身上撒着药剂,时不时的喂他几颗丹药:“快走!”
城主凌泽和衿安老人对视了一眼,最后领着众人一同走了出去。
在他们刚离开不久,那乌云便已经弥漫到了整间密室的房顶,苏轻默对着东方阡陌一声大喝:“神凤浴火诀第一层!”
东方阡陌想都没想便照做。
更加恐怖的灵力出现在了密室中,凉风呼啸,吹得脸颊刺痛。
可惜现在没有天雷丹,不然完全不需要这么费工夫!
苏轻默深呼口气:“走!”
东方阡陌发出了那一击之后,便被苏轻默扯着走出了密室。
轰隆隆!
雷声大起,地动山摇,两个人刚离开密室便踉跄的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曾惶然。
整座安城都处在疑惑和震惊之中。
“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有大能在比斗?”
“安城安城却从来没有一日让百姓们安生过!这日子怎么过啊!”
便是城主凌泽也十分惊异,他瞬间飞到了密室前,双眸死死的盯着苏轻默:“你,做了什么!”
那充满威严的眼神,感觉像是盯着死人一样,东方阡陌拉起了苏轻默,挡在了他身前。
苏轻默擦了把汗:“虽然动静有点大,但是你放心,贵公子没啥事,等这雷停了,我们在进去看看。”
凌泽很是狐疑的盯着她,但是神识根本无法那密室之中。
雷电来的快,去的也快,几息之后,苏轻默便道:“行了,和我去看看吧!”
这时候,大家也都赶了过来,听到她这话,心中有很多疑问,却都压在了心底,准备看到了城主之子再说。
密室内,乌云消散,却是一股烧焦的味道在蔓延,到处一片漆黑。
凌泽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足足有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瞬间照亮了整间密室。
冰肌玉骨!
这是所有人看到少年时心中浮现的词语!
刚才离开之前少年的惨样还留在妲己的心中,这才过去了多久,就完全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那些凹凸不平的皮肤变得光滑紧致,像是新生出来的一样,晶莹剔透,而那莹白的骨头更是清晰可见,上面还时不时的有好似雷电之类的电流划过。
城主凌泽一步一步走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儿子,想要触碰他一下,却又怕看起来这么脆弱的儿子,一碰就碎了。
苏轻默倒是没那么多顾虑,直接走过去,叹了叹鼻息,嗯,还有气儿,那就是挺过去了!
“来帮忙把他抬上床,大家力道轻一些,现在骨头真是脆弱的时候!”苏轻默对着身后那群围观的人道;
“我来吧。”城主凌泽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儿子。
每走一步,脚步都十分的稳,等放到床上的时候,他后背衣衫都被汗水浸湿。
明明只走了几步远,却好似过了几年那般长!
“这就没事了?”林逊一脸好奇的问着刚认的师傅!
苏轻默摇了摇头:“只是暂时没事了而已,这天雷之体太过逆天,要想真的度过去,还得等他过了弱冠。”
林逊一脸惊奇:“天雷之体?”虽然没听过,但带着”天“字应该很厉害的吧?
苏轻默点了点头,却并不想解释,这些妖孽的体质真要讲起来,那是好几天都讲不完,不过徒弟这般好奇,等以后有时间写本书给他看看,多了解一下,总是好的!
站在陈尘肩膀上的小白泽眼珠子转了转,决定了,以后要对人主更加的好,抱紧她的大腿坚决不能动摇!
妖七见他斗志昂扬的样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但看着苏轻默的眼神也有些炙热!
天雷之体都被遇到,还恰巧被她所救,苏轻默气运当真非凡啊!
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那晶莹透明的血肉皮肤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恢复到了正常的颜色,城主送了口气。
一刻钟之后,凌熙辰徐徐睁开了眼睛:“唔,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