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按照白浩然提供的坐标终于找到了他。
“走吧,我看你一脸着急的样子,压力不小吧。”白浩然直接上了车,“跟我说说情况。”
赵长生将目前的情况条理清晰的告诉了白浩然。
“你是说你们找到的那根铁丝上有指纹,而结果却是一个超市店员的?”白浩然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着。
“是的,这个店员作案的可能性我们也排除了,现在正在派专人查看这几天超市里的监控录像,看他之前跟那些人接触了。”赵长生补充道。
白浩然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手指,“不用了,对方是个高手,故意给你们一条错误的线索。”
张长生惊讶的看着身旁这个白净的年轻人,“师父,何以见得,说不定真的是他疏忽了呢!他用铁丝把门打开,然后塞到垃圾桶里,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啊。”
“我以前怎么教你的?”白浩然瞪了张长生一眼,“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发现的,他一共作案6起,杀死了17人,除了你们说的这一次,还有留下其他线索吗?”
“没有。”张长生在师父面前也不敢有半点脾气。
“所以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白浩然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把香烟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把玩,“如果按照你说的,他是疏忽导致留下证据,这一点是说不通的,你们发现铁丝的时候,它是深埋在垃圾里的,说明他是有意把铁丝放到垃圾桶里,绝不是忘了,或者习惯性的随手一扔。”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时候赵长生才恍然大悟,将铁丝深埋在垃圾里,这怎么可能是无心之举!
“按照你们的设想,他通过铁丝打开受害人的家门,就算他是深度强迫症,又或者是觉得警方不会发现,把铁丝埋在垃圾里,那么你们在提取指纹后,就应该是他的指纹,然而实际上却是其他人的指纹,这并不合理。”白浩然举起香烟又吸了一口,“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想把你们的注意力引开,方便他再次作案。”
白浩然刚说完,赵长生的手机就响了。
“赵局,在下关区发现凶杀案,与之前的情况一样。”赵长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师父刚说对方会继续作案,电话就来了。
交代好工作,张长生收起手机,看了看一旁坐没坐相的白浩然,“师父,那你说该怎么查?”
“一点线索都没有,这个没法查。”白浩然悠闲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说得很轻松。赵长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师父,你就帮帮我吧,我这顶乌纱帽倒是无所谓,没就没了,可是作为A市公安局副局长,我不能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啊。这刚有的一点头绪就被您老给否决了,现在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张长生哭丧着脸。
白浩然依旧看着窗外,手中的烟他只抽了两口,此时自己已经烧了一半。
“铃铃铃”张长生的电话再次响起。
“赵局,在西城区,再次发现两起凶杀案,还是老样子,一点线索也没有留。”
“混蛋,真是越来越猖狂了!”这一刻,赵长生的脸都快绿了。他从业这么久,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师父……”
“知道了,车给我,你自己想办法回去。”白浩然将手里的香烟扔出窗外。
“可是……”张长生想了想,“师父,您不会又迷路吧。”
“滚!”
好不容易把赵长生赶走,白浩然坐在驾驶座上,从车后排领过来一个箱子,打开。
这里是一把64式手枪,发子弹。他之所以被称为境界的传说,当然不是光靠头脑,他的身手同样堪称恐怖,要不是对白浩然有着足够的信任,赵长生也绝不会同意让他一个人行动。
子弹上膛,白浩然将手枪别在腰间,脚踩油门,疾驰而去。
此时,在中央大脑室,只有黑玫瑰一个人坐在二级操控台上。
【主人,您怎么知道白浩然今天晚上会出现在案发现场?】二级系统问道。
黑玫瑰微微一笑,“这么大的字他不认识吗?”
屏幕上,显示的是SP90在A市的10起案件的作案地点,目前警方已经发现了其中9起,10个光点在屏幕上跳动,看起来就像一个汉字,“白”。只有右下角的那一点代表的第十起案件,警方还没有发现。
“京口区有一个浩然花苑的小区,我相信他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夜幕已经降临,白浩然坐在车里无聊的抽着烟,人说他一天一定会破案,这话有点夸张,不过看起来这次的凶手好像比他更着急,竟然主动来找他。
他打着前车灯,连窗外都懒得看,对方既然通过这种方法来把他引到这里,那么肯定还有进一步提示。
不一会,果然有人来敲他的车窗,他隔着窗户看了看,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大哥哥,有个大姐姐让我告诉你,去7栋150室看看。”
白浩然看了一眼小男孩,“是什么样的大姐姐啊?”
“那个大姐姐带着一个很漂亮的面具,就像舞会里的面具,我没有看清她的样子。”小男孩眨着大眼睛。
白浩然摸了摸男孩的头,要隐瞒一个小男孩太简单了,既然问不出什么,不如就去看看吧。
7栋是个高层,白浩然从电梯里一出来,正看到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站在150室门口。
50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房门打开着。
女人背对着白浩然,看着漆黑的房间,一动不动。
“你是什么人?”白浩然将手摸向腰间的手枪。
女人听到有人叫她,终于转过脸。
看到这个女人的脸,白浩然摸向腰间的手停了下来。
这是一张凄美,柔弱,无助,绝望的脸,一双亮如星辰的美目,留下两行眼泪。
看到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哭泣,所有男人都会跟着心碎。
“我是警察。”白浩然亮出证件,另一只手时刻保持着警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白浩然的介绍,女人最后的坚强终于崩溃,整个人坠向地面,如一朵凋零的黑色玫瑰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