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听得目瞪口呆惊呼道:“你不是在开玩笑!”
我淡淡一笑道:“我没兴趣和你这样的人开玩笑我现在就去给他交费办理住院手续作为一起共事的同事我希望你能关照关照我的亲人!”
这一天虽然我不多的积蓄又支出了一笔但我工作得还是满开心的。至少我的呼吸是清新的我的心跳是通畅的我可以不用遭受那种良心的谴责所带来重压的困扰而给自己造成的不便顶多就是担心自己将越来越买不起房子其实即便自己不吃不喝把所有的钱都攒下来也终归还是买不起房子所以这种不便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而且最起码在最近一段时间也许会是一年也许会是一辈子我都只需要驻扎在太平间陪伴着潘天高过日子能不能买得起房子也不是一件什么能影响我心情的事情了!
想到潘天高我想起要请骨科大夫给他会诊的事情就给我的同学铁杆哥们曾勇打了个电话听我说起要他去给一具尸体会诊曾勇就直骂我精神病但当我说明那具尸体是房地产商潘天高的时候他立刻来了兴趣嚷道:“他娘的这我可得去会会有戳戳他脊梁骨的机会我可不能放弃我倒要看看撑起房地产商腰杆子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我不由会心一笑我知道曾勇也是深受买不起房子之苦的受害人我去过他租住的房间比我的棺材盒子稍大一点但他跟我不一样他生性好动爱玩狐朋狗友的比较多所以邀请个朋友到他家里去玩是最让他愁眉苦脸的事情。而且他和我一样家庭光景也不好只能靠自己挣钱买房子不过就这点以蜗牛爬的度往上累积的工资只能望着以火箭度往上攀升的房价一片孤影、两行清泪了。
这天下班之前我去那个病室看了下我的那位乡亲张晓正在给他换点滴瓶我过去看了一下关兴给他用上了能量合剂和醒脑净等高档神经营养药这个关兴一看有人买单用起药来可真是欢快啊。我心里很是不满。不过反正也是用在我的苦难乡亲身上我倒也无须跟他计较太多。我查看了这位老乡的脸虽然眼睛还是紧闭着的但白色纱布上已没有什么渗血看来经科主任一处理出血也已经得到控制。再查查他的各项生命体征也都稳定有力我放下了心。就直起腰来一抬头正好看到了旁边那个病人就是昨晚那个痛苦惨叫的病人我现他脸上似乎隐约有点惊恐之色颇感好奇就问张晓:“这个病人是什么病?怎么他脸上那么慌张的样子?”
张晓头也不抬随口答道:“他是个晚期肝癌病人两年以前在我们这里做了肝移植现在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所以又入院治疗。他的癌细胞已经生脑转移形成了脑转移灶所以他的神智也不太正常看起来有点神经兮兮的别太在意。”
哎竟然是一个这么多灾多难的病人我不禁有点痛惜走到那个病人的床头问:“大叔您好您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那个病人仍然面有悸色、满脸茫然。
张晓忙解释道:“他的听力和说话能力都已经丧失掉了的。”
原来已经是一具油尽灯枯的躯体我想着他昨晚遭受的痛苦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却落到了关兴这样的没有人性的医生手里心里不免暗暗为他祈祷唯有祝愿他早日脱离魔掌早登西方极乐世界了!我不忍卒睹匆匆离开了这个病室。
下班以后我去医院对面一家商店买了一块半透明的塑料布再随便吃了一点东西就匆匆进了太平间。
按我心底里最真实的意思是要直奔主题去给美女尸体盖半透明塑料布的不过连续折腾了两天没有睡觉我实在有点疲累了觉得浑身都是软耷耷的没有一丝气力以这样的状态我不太确信自己能否入赘美女的闺棺另一方面就算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了上去万一一个支持不住掉到美女的尸体上我身上的火烧火燎估计会将美女身上的坚冰融化没有寒冰的保护美女绝美的尸体就可能会被尸虫侵袭那一棺材的风姿绰约也就将从太平间逃逸从此消散在浩淼的太空我以后就只能守着这太平间几千条人老珠黄的尸体研究潘天高了那生活实在是太枯燥乏味了。所以我还是压制了自己心头迫切见美女的愿望打算在那个地铺上睡一会养精蓄锐以后再开拓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