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后跟我们一起推尸车的太平间工作人员被里边另一个工作人员换下这个人接过尸车后就将车径直推到太平间里大概中间那一排位置比较靠北边的一栋棺橙处其实那里是有两具黑漆漆的棺材压在一起在太平间幽暗的灯光下边模糊不清看起来就象融为一体一样每具棺材都很巨大两具抱在一起乍一看简直就象个庞然大物。只见那个太平间工作人员手脚麻利地揭开上边那具棺材灰黄的盖子又一把掀开裹在尸体上的白布一手伸进房地产尸人腰臀之间的部位一手伸进房地产尸人颈背之间的部位口里“嗬”地一声喊竟然将这么一个大白胖子生生端起端的是天生神力了我看着房地产尸人在他双手上缓缓升起忍不住地就万分景仰直到他踮起脚尖将尸人举到比上边那个棺材的缘线稍高的位置手腕往里拱了一下将尸体甩落下去时我的目光还是景仰着的。我听到扑通一声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我终于安全地将这个房地产尸人送回了老家!
我也踮起脚尖想去看那口棺材里边的情形但是由于我没有太平间工作人员牛高马大所以什么都看不到。那个工作人员跑到旁边的一堵暗墙上摁下一个按纽我便听到一声咝咝的电流声响过我好奇地看着这个工作人员他阴阴的脸上会意一笑道:“这是在给冰柜通电把尸体冷冻起来。”
我这时才明白原来这些庞大的黑家伙都是些冷冻柜子。我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上边这口柜子把下边这个压了那下边这个怎么打开呀?”
这个工作人员桀桀怪笑一声也不话突然在下边这口柜子冲着我们这头的那个壁上用手一抠我的天啦竟然打开了原来下边这个柜子是立柜开口在一侧上边那个才是卧柜开口在上边。这还不是让我惊讶的最让我惊讶的是在这个门一打开的瞬间我竟然看到了好几颗圆滚滚的黑脑袋冲着我面皮都已经变成冰茬子了显露出里边灰暗惨淡的面容脑袋互相挤着好象要变形了似的。我看他们在里边挤得那么难受我就想起了我自己睡的那个棺材盒子不由得心头升起一股酸涩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或许也是对我自己处境的悲叹吧!我对这个工作人员:“刚才看你扔那具尸体进到上边那个柜子里的时候好象里边是空荡荡的要不从这里边抽几具尸体出来放到上边去吧人生在世受够了活罪现在死了还要受死罪于心不忍啊!”
工作人员看了我一眼无奈叹道:“高副院长已经了这个尸体不是一般尸体一定要好好对待给他放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将来他的家属来拉尸体的时候也好有个交代!”
我彻底无语了怎么连尸体都还有身份之分啊?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不分三六九等的那么一片所在看来真地只是我作为人类的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了!我看着工作人员将两个柜子的门关好默然地跟随他出了太平间刚出太平间的门又是一阵彩光闪动记者们叽哩哇啦的语言象雨般向我袭来我真地想将里边的情形向他们暴个光思来想去考虑到可能影响不好还是作罢我心里一郁闷更没有情绪理他们了我快步穿过枪林弹雨回到了属于我的那一亩三分责任地将这些紧咬着我屁股不放的记者们阻隔在了我的世界之外。
回到病房我开始收拾房地产尸人躺过的病室那两个女病人因为嫌晦气本来病也不重早就出院了现在我这个病室空空荡荡的我才猛然想起我那个失踪的女病人想到这个女病人我心头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疑惑都失踪这么些时日了这个女病人怎么会没有家属来找麻烦呢?这些天我一直焦头烂额于那个房地产商人的救治把这么重要的问题都给疏忽了现在冷不丁清净下来这些可怕的回忆和思维才象迷雾一样从我心头袅袅升起。